從四人的目光看去,只見剛剛踏入磨刀堂裡面的落塵身上衣裳無風自動,一股強烈浩瀚的氣勢從腦海中衝出,腦海中的意境轉化爲一股股極爲鋒利的刀意,將從宋缺身上涌出的氣勢直接斬碎。
“咦,刀意,小小年紀竟然就到了這個水準,若是再繼續進步,也不知道能不能達到傳說中的那種水準!這位小兄弟,吾宋缺雖然隱居磨刀堂多年,外界的事情所知不多,但想來小兄弟在年輕一帶的實力中能排名前列吧!”
另落塵意外的是,原本揹負雙手站在那裡的宋缺緩緩轉過身子,正視着落塵。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藏一股能打動任何人地憂鬱的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淺的讓人難以捉摸。
兩鬢微有星霜,卻出奇地沒有絲毫衰老之態,反給天刀深淺他增添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一種儒者學人的風度。
身上的氣息淡淡,沒有山海地高深,但卻深融於自然,彷彿天地與他同爲一體。
宋缺看上去彷彿仍在壯年一般,可是他的年齡明明已經到了晚年。
“前輩過獎!”聽到天刀宋缺的誇獎,落塵臉上仍然是一片淡然,任誰聽過無數次同樣的話語,都會如此,就算是天刀也是一樣,因爲對落塵說過同樣的話中有數個位列化境。
落塵沒有說話,腦海中的意境不斷轉化成刀意,將前路涌來的巨大壓力全部斬成碎末,腳步輕快的超前不斷前進。
雖然越朝裡面一點壓力就越大,可在落塵龐大精純浩瀚的刀意下,僅僅只是過了數息時間,落塵已經來到宋缺的身前,雙眼不斷的打量着這位有着高深謀略的宋閥閥主,天下第一刀!同時也是江湖上最出名的美男子之一。
“年輕人,可以和宋某說說到底有什麼事情,能進入磨刀堂的從來就沒有普通的事情。”
“前輩,請看晚輩送給你的這兩個小小禮物,希望前輩能夠笑納!”落塵聞言臉上詭異的一笑,手中拿着的兩個木閘輕輕拋給宋缺。
“哦,什麼東西竟然如此冰寒,待宋某看看。”宋缺雙眼一凝,以他的眼裡自然看的出這兩個木閘散發出劇烈的寒氣。
擡起右手,輕輕的一揮,一股鋒利的清風產生,半空中朝宋缺‘飛過去的兩個木閘彷彿被千刀萬剮一般,全部一邊邊的裂開,木閘裡面的東西飛落而出。
“咦,人頭,這是我好友解暉和女婿解文龍的人頭,你還真是膽大妄爲,難道你不怕死嗎?”
原本神色非常淡定的宋缺一見到半空中飄落的人頭,雙眼露出吃驚的神色,他沒有想到,落塵竟然會將表面和自己關係非常不錯的解暉父子人頭帶過來,不由厲喝。
磨刀堂內宋缺的聲音傳出,讓外面等待的四人感到一陣恐懼。寇仲雖然身爲化境高手,可他最害怕的就要屬自己的岳父宋缺了,自己好像任何方面都比不過岳父,這就是他恐懼的理由。
更不用說宋智三人了,他們一直都處於宋缺的‘淫威’下,如何不怕。
“怕,當然怕,每個人都怕。不過縱然再怕又有何懼,只是人在江湖,又何必畏懼生死。只有勇猛精進,才能在這偌大的江湖上留下自己的一筆。這解暉父子在我大理勢落時侵略我大理國,我若是不將之繩之於法,心中必產生魔障,到時對以後的進境會有很大的影響。若你是我,當爲如何!”
落塵的表情仍然是那麼的平淡,在宋缺的厲喝中仍然沒有起任何波瀾,彷彿宋缺喝的並不是他。
“自然當殺!”
“這不就得了,縱然你一直都在這磨刀堂,想來你也應該知道這消息纔對。晚輩敢帶着這兩個人頭到來,自然不怕前輩。”落塵身上紫袍無風自動,一股凌然的威勢不斷和麪前宋缺散發的氣勢隱隱相抗,在氣勢上並沒有落在下風。
“好,很好。只是解暉雖然生前一直佔着我的名聲四處牟利,也三番兩次倒戈,但他畢竟是我的好友。而他的兒子解文龍更是我宋某的女婿,解文龍死了,我那長女又該如何,難道要守活寡不成!不僅如此,解家堡最主要的兩人已經死了,想來那裡也將會出現嚴重的紛爭,吾長女玉華怕是有巨大危險,這都該拜你所賜。”
當宋缺說道活寡的時候,周身的氣勢更加強烈,緩緩扛着落塵的刀意繼續壓向落塵。
“哼,我既然來此,自然不會讓前輩的女兒受到傷害。若是我預計的不錯,前輩的女兒宋玉華想必現在應該在我大理城居住,這個前輩倒是可以放心。”
感覺到宋缺突然增加的氣勢,落塵腦海中的意念更加瘋狂的轉化起來,化爲無盡的刀意,紛紛狂斬那不斷波動的巨大氣勢。
“狂妄,你竟敢威脅我宋某,難道不害怕宋某會直接出手。以你現在的實力,連宋某的隨手一擊都沒有任何接下的可能。”
看着面前落塵仍然平淡的臉龐,彷彿仍然在述說着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宋缺不怒反笑,他忽然發現面前的年輕人在某些方面還要在自己之上。
“前輩,晚輩可是時常聽聞解暉經常打着你的旗號在巴蜀謀奪利益,那些勢力都因爲前輩的名號而敢怒不敢言,這樣也算好友,想來前輩也是心知肚明。而前輩的女婿解文龍不僅和其父屬於一丘之貉,更是聽聞其一直待宋小姐並不好,反而經常去尋找其她美貌女子。敢問前輩,其父子兩人該不該殺!若真要算起來,晚輩倒是幫了前輩兩個忙呢。”
“你到是說的輕巧,且說來聽聽。”宋缺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其一,想來以前輩的高瞻遠矚和才略,自然看得出解暉父子打着什麼樣的主意。只是前輩卻是不能親自去解家堡去殺那兩個狡詐小人,因爲這對前輩有百害而無一利,不可取。”
“另一件則是段某這樣做算不算是幫助宋大小姐脫離苦海,想來前輩也不是那迂腐之人,自然不會反對宋大小姐再次嫁人吧!”
宋缺聽着落塵連綿的話語,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重起來。
“你倒是思想清明,這番話想來你在來之前準備多時了吧!難道你就不怕宋某惱羞成怒直接動手嗎?”
“晚輩根本就不受任何人的威脅。只是我既然敢來,自然要護得前輩長女的周全,如此晚輩才更加有把握得到想要的東西。”
“東西?真是笑話,你難道還想從宋某身上要什麼東西不成?”
“聽說前輩已經觸摸到天道的邊緣,想來很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能達到我們武林中人人人都想成就的破碎境界。”
落塵頓了頓,繼續說道:“而想來以前輩的個性,只有看得上眼的人才能獲得前輩的刀法傳承。段某雖然實力低微,可還是非常希望能獲得前輩的刀法典籍,還請前輩給晚輩一個機會。”
說道這裡,落塵雙手抱拳,鞠了一躬,言辭誠懇無比。
宋缺眼中閃過一道一閃即逝的精光,盯着落塵看了半響,忽然收回自己的周身氣勢。
宋缺往一邊的牆上伸出右手,‘錚‘的一聲,其中一把刀像活過來般發出輕微的刀吟音,從刀鞘內飛了出來,然後宋缺再隔空虛抓,厚背大刀如若給一條無形的繩索牽扯般,落入他右手中。
“前輩對真氣的作用竟然到了這種程度,真是令段某佩服。”落塵從來沒有看過如此精妙絕倫的控制真氣的程度。
在宋缺出手的跡象中,落塵沒有看到一絲武學的痕跡。
雖然落塵也可以達到這一目的,不過那卻是要使出擒龍功才行,不然那麼遠的距離他沒有任何辦法。
“原本我應該直接殺了你,不過你說的也沒有錯。在我破碎前我自應該留下自己的刀法。而你既然將玉華安然護送到安全的地方,我自然給你一個機會。宋某會將自身實力控制在和你同樣的境界,只要你能和那種實力的宋某抗衡一柱香的時間,就算是過關。到時,你便是我宋某唯一的傳人。”
“一言爲定!前輩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