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一聽到蘇沫的話並沒有說的這麼絕對,聽蘇沫現在的口氣,似乎並沒有打算殺了他們的意思,連忙對蘇沫道:“蘇姑娘說的是,我們的確是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這就去給他們燒紙去。”張強說完就一溜煙的跑到房間裡面,這冥紙香燭之類的東西,隨時都有準備,不一會兒就拿着一大把的冥紙來到院子裡面。
東西擺好之後,張強拉着還剩下的十來個弟兄,一起跪在正燒的正旺的燭火前面,愧疚道:“你們都是枉死之人,如今張某人在這裡給你們配罪了,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等。”
該磕頭的時候,張強知道自己的這幾個弟兄脾氣硬,不肯輕易給人磕頭,哪怕是死人也不例外,於是就強制按着他們一個個的磕頭。
“張掌櫃的,你的弟兄要是不願意,我呢也不勉強,還是你那幾個兄弟的話說的好啊,死算什麼呢,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蘇沫見這些漢子的脾氣這麼犟,心中這會兒也起了心思,要好好的治治這些人的脾氣,他就不相信他還治不了這些人了,大不了全殺了就是,反正蘇沫也沒有把這幾個人的命放在心上,而且他們還全部都是該死之人。
張強渾身哆嗦了一下,一耳光扇在其中一個大漢的臉上,怒道:“你他媽的到底磕不磕頭,你要是覺得已經活夠了,你們他媽的都不要磕頭。”說完,張強也懶得再管他們,自顧自己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之後,猛地一甩衣袖,起身離開了他們,站在蘇沫的身旁,看着那些還木然跪在香燭前的兄弟們,心中也不禁開始緊張起來,心道:“你們幾個倒是快磕頭啊。”
他們站成了一排,咬牙看着前方,心中也在猶豫,磕了頭,他們這一劫就算是過去了,以後的日子依舊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要是不磕頭的話,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那令人看着都不寒而慄的銀針,只需要一下,他們的命就會立馬沒了。
衆人想了想,心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不過是對着空氣磕頭罷了。”想到這裡,衆人也都想通了,左右互相看了看,然後他們一起朝着燭火冥紙一連磕了三個頭。
蘇沫鼓掌道:“呵呵,沒想到你們還是能夠彎腰的嘛,我還真以爲你們彎不下來呢,都起來吧,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衆人面面相覬,然後站在了蘇沫的身前,靜靜的等候蘇沫的訓話,既然已經服從了,他們這會兒也不敢再有任何的怨言,不管蘇沫再要他們做什麼事情,都只好默默地服從。
“蘇姑娘請說,要是我們能夠做到的話,一定照做。”張強嘴角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在苦笑一樣,自己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小店,雖然用途不正,但好歹也是自
己辛辛苦苦坐起來的,如今看蘇沫的樣子,似乎是要他們離開這個店了。
蘇沫呵呵一笑:“掌櫃的也不用擔心,我也不會讓你們做什麼爲難的事情,只是這以後啊,這家店怕是要改名字了。”
張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禁脫口問道:“蘇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而且我也對朝堂上面的事情不感興趣,如今我準備就在這裡住下,自然這店以後的老闆就是我了,所以我說名字要改一改啊,怎麼了,張掌櫃的是不是捨不得,有什麼意見?你要是有什麼意見可以儘管提出來,雖然我也未必會聽。”蘇沫呵呵一笑。
張強咧着嘴勉強笑了一句:“沒有意見,沒有意見,姑娘要是喜歡這裡,儘管在這裡住下便是,這家店也隨姑娘的意思,怎麼改名字都行。”
他的幾個兄弟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低聲對張強道:“大哥,這店可以你的心血啊,你就這麼拱手讓人了,那你以後怎麼辦啊。”
張強瞪了他們兩眼:“蘇姑娘能夠看上我的店,那也是我們的命,這也是我們的命,天命難違,既然我們沒有抵抗的能力,所幸靜靜的服從吧,不是麼。”
“掌櫃的倒是看得開了,心態很不錯,你們放心,既然我要做這裡的掌櫃,手下沒有一些跑腿打雜的怎麼行呢,你說是吧。你們就留下來,和我一起在這裡正正經經的開店吧,也當是慢慢的替你們以前做的事情贖罪了。”蘇沫也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又繼續對張強說道:“一會兒你去把門口的牌匾給取下來,這牌匾以後是不能用了,我看以後這裡便叫喜來客棧吧,也沾點喜氣。”
張強嘆了口氣,知道這事兒看了蘇沫已經是打定主意了,自己也沒有再回旋的餘地,只好認命了:“姑娘說得這些,我都記住了,不知道還有什麼吩咐沒有,我明天就去城裡一起給辦了。”
“事情倒是沒有什麼了,你們以前是怎麼做的,以後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蘇沫轉身準備回房休息,忽然又回過頭來叮囑了一句,“對可,以後你們要叫我老闆娘,至於我的名字,你們就忘了吧,以後我不想有誰在提起我的名字,一個字也不準,不然可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了。”蘇沫來到這裡,同時也希望自己的記憶能夠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變淡,然後漸漸的忘記那些人,那些事兒。
不過蘇沫要想忘記曾經和北冥玄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怕是要直到她生命的終點才能夠慢慢的遺忘吧,亦或是記憶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的變淡,反而會更加的深刻,愛情,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可以讓人一輩子都深深的陷入這無邊的苦海之中。他就像是一座圍城一樣,外面的人想進入裡面來,而裡面的人又何嘗不羨慕外面沒有一絲
羈絆的人呢,一切的一切,都怎奈一個情字了得。
“知道了,老闆娘。”張強應了一句話,見蘇沫要回去休息,就連忙帶着自己的兄弟們都離開了院子,回到各自的房間之中,生怕一會兒自己的兄弟們又說出一些讓蘇沫不高興的話來,惹怒了蘇沫,他自己也沒有辦法能夠保住自己的弟兄了。
客棧的名字也從新定了,所有的一切都重新開始,但是蘇沫的生活又會不會有重新開始的那一天呢,這個誰也不知道,就連蘇沫自己也有些模模糊糊的,自己真的能夠忘記北冥玄麼,蘇沫苦笑一聲搖搖頭,推開門躺在牀上,靜靜的看着窗外的一輪明月,心中想着想着,就模模糊糊的睡着了,夜深人靜,院子裡面也沒有一個人在出來走動,都躺在牀上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蘇沫睡得很晚,起來的卻很早,心中一直壓抑的事情讓他這麼久以來基本就沒有睡過一個正常的覺,每一個夜晚基本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門外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夠把她給驚醒,直到現在,也依舊是這個樣子。
天剛剛泛起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張強去早早的起牀,按照蘇沫的吩咐去了城裡,匆匆忙忙的換了一塊新的牌匾而來。
時光悠悠,不知不覺間,蘇沫就已經在這客棧裡面當了一個月的老闆娘了,經過蘇沫的改進,這裡也成了一個真正的客棧,共往來行人歇腳的地方,這路過的人多了,住的人多了,喜來客棧的名聲就慢慢的傳開了,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即使這只是一個荒郊野嶺之中的小客棧,但是生意卻慢慢的火紅起來,幾乎每天客棧都住了大半的人,當然,能夠有現在的這番成就,蘇沫可謂功不可沒。
因爲有着蘇沫這一張臉在,喜來客棧的老闆娘有着一張傾國傾城美貌的消息也慢慢的傳開,而且衆人越傳越是驚奇,把蘇沫說的就像是那天上的仙女一般的美麗,讓附近三五十里的人爲了一睹芳顏,都不懼路途艱辛,長途跋涉來到這裡,就是爲了看一看這老闆娘的美麗。
這些人看蘇沫只是一個人,並沒有相公,幾乎每天都有媒人前來說媒,當然有禮賢下士的媒人,自然也有仗着有一方勢力的地主惡勢力想用強的,將蘇沫帶走,不過這些人,一般都是有來無回,一般來的越兇,下場就是越慘。然後這喜來客棧老闆娘乃是一個絕世高手的消息也不禁而走。
蘇沫知道要是在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北冥玄的暗閣肯定會查到這裡來,到時候就會被北冥玄給找到了,所以慢慢的,蘇沫也不在出來了,就當一個甩手掌櫃,每天在這裡,種種花,然後和張強下下棋,一天的日子也算是過的比較逍遙,漸漸地,有了有事情做之後,蘇沫發現自己每天想念北冥玄的時間在慢慢的減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