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他們還真的進去了。”鐵幕騎着一頭黑麟狼閃現過來,神色陰沉,拳頭捏的咔咔響,咬牙吼道。
“這羣瘋子,沒見到這裡被毒瘴氣封鎖了麼?”另一名築基三重天的武者驚駭不已,沉着臉色說道。
“現在怎麼辦,鐵幕。”
“看來又要被家主責罰了。”
“……”
林家的弟子紛紛站在天霧沼澤邊,眼中的驚駭之色不言而喻,更多的是殺機,一個個在妖獸背上,衣襟縷動,身體搖晃着。妖獸低吼着,殷紅的血色光輝從雙眼中顯現出來,暴躁不已,雙腳踏着地面,威武雄壯。
“先回家族,他們進入天霧沼澤,我們沒必要進去送死。”鐵幕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本來就大皺眉頭的林家弟子,一聽到這話,面色猛地一喜,轉過腦袋,哈哈大笑了起來,手臂揮動着,似乎很喜歡這個決定。
“鐵叔,你對大家就是不錯。”一名年紀不大的武者對鐵幕輕聲吆喝道。
“剛纔交手的時候,沒見你這麼出頭!”鐵幕陰沉着臉,輕喝了一聲。目光之中閃過厲色,說道。
“……。”
周圍的林家弟子紛紛不敢多言,稍稍頭,臉色變得嚴謹起來,似乎極爲忌憚鐵幕,都不敢再次說話。
“哼。”頓了頓,鐵幕緊盯着深處,咒罵道:“老梆子,就算你不死,也得脫成皮。”
隨即他吆喝了一句,身後的武者紛紛讓開道來,鐵幕一揮手,身下那頭黑麟狼踏着沉甸甸的步伐,一躍而出,朝着林家的方向竄去。
十幾個武者待鐵幕閃遠,身下的妖獸都暴躁的吼叫起來,跟在鐵幕的身後,消失在原地。
直到最後一名武者離開,這裡徹底安靜下來,寂靜無聲,黑夜中沒有一點光亮,樹葉簌簌輕響着,一些蟲豸也開始鳴叫,i唯獨留下地面那些凌亂的妖獸腳印。
天霧沼澤,灰暗的毒瘴氣繚繞在沼澤地上,五顏六色的毒瘴氣,沒有方向,如被盛方在器皿中的水,浮動在天霧沼澤,那些毒瘴氣洶涌異常,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通過。
下方窪地中,褐紅色的土地,分不清那裡是沼澤,何處是可以落足的地方,幾人踩踏在上面,發出沙沙聲響,地面各種五顏六色的花朵,也相繼綻開,仿若感應到生人的降臨,那些毒草都釋放出毒氣,慢慢的侵襲向幾人。
葉隕等人緩慢的行走在天霧沼澤,木閒雙手靈力流動在手臂上,渾厚的能量能波動,從兩手涌現出來,他緊皺着眉頭,釋放出強大的武技招式,卻也只能轟開周圍兩米寬的地方,剛巧容他們等人經過,幾頭妖獸行走在地面,都輕輕的低鳴着,似乎極其不適應這個地方。
葉隕雙眼緊盯着四周的灰暗天空,雲層被五顏六色毒瘴氣全部遮蓋住,絲毫不能顯現出來,周圍的空氣都森冷無比,葉隕不敢大意,全身毛細胞收縮起來,皮膚隱隱發涼,似一股股奇特的東西卻竄到體內,讓他身體冰涼起來,隱隱有着一股刺痛感。
“這是?”葉隕驚呼一聲,暗自感覺到一股冰寒的氣流竄到體內,說道。
“怎麼了?”莫玄通轉過身來,緊張的問道。
王奎三人也是神色異樣,不解的看向葉隕,紛紛來到葉隕的身邊。
“我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流竄到體內。”葉隕沉吟片刻,皺眉說道。
“嗯?”莫玄通唰的一下來到葉隕的身邊,眉頭皺了起來。
“應該沒事吧。”葉隕稍稍挑挑眉,試探着問道。
“難說。”墨玄通冷着臉,頓了頓,說道:“你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沒有。”低喝了一聲,微微閉着眼,說道。
四人旋即出了一口氣,面色放鬆下來,微微轉過臉,重新跟在了木閒的身後,加快了一點速度。
木閒額頭汗跡流溢,強猛的靈力從他體內涌現出來,快速的凝練成強大的武技,施展開來,對着空中的毒瘴氣轟出去,五顏六色的瘴氣遇到能量的轟擊,猶如被橫切開來,裂開僅容兩人通行的道路。
“啊。”葉隕忽然輕叫了一聲,雙手忽然捂住兩臂,驚叫了起來。
“青色?”莫玄通猛回過頭來,魅夜針狐飛一般的竄了過來,揚起一層颶風,拂面而過。
王奎三人也猛地閃身過來,雙眼變得驚駭了起來,面色扭結在一起,皺眉看着葉隕。
葉隕雙手緊握成拳,手臂上經脈鼓動着,盪漾出青色的光澤,如蚯蚓一般,在他的手臂上竄動,遊走向肚腹之中。
“青色的瘴氣!”木閒緩過身來,雙手依然不停,皺眉看向葉隕的手臂,神色逐漸難看起來,能量轟擊在空中,緩緩的搖了搖頭。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都轟開一條道了麼?”王奎眼神疑惑,對木閒問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
“……”譚東,操鍵也是一臉緊張的盯着葉隕,眼神焦急。
葉隕緊咬着牙,感受到體內一股冰寒的濁氣竄到五張六腑,刺痛的感覺,快速的襲來,像是烈火熊熊灼燒肚腹,卻又有一股冰寒的潮流席捲體內,他的面色忽然泛起青色,眼神扭曲,強行忍受着體內瘴氣的侵蝕。
“呼..”葉隕輕忽一口氣,眉梢凝重起來,手掌微微鬆了鬆。
他發現,體內那一股瘴氣忽然被胸口的一陣吸扯力猛地吸進去,直接消失了,這讓他舒暢了不少,渾身像是沒有一絲精力,比靈力消耗殆盡還要疲憊一般,但青色的面孔卻逐漸紅潤起來,這讓他安心不少。
最終,瘴氣全部消失在胸口,化爲一股奇特的氣流竄到了小腹丹田的上方,竄進那顆極寒之物的寒冰珠上,覆蓋在上面,珠子閃耀了一層淡淡的青光,一股寒浪潮汐盪開來,讓他身體微微一蕩,最後方纔緩緩消失,變成雪白通透的珠子,不再發光。
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葉隕也狠狠的嚇了一跳,剛纔那青色瘴氣侵襲體內時候,他恍若未覺,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侵襲了,下意識的掃了掃四周,眨巴了一下眼睛,愈發覺得這窪地危險無比了。
但是猛地,他又輕輕的摸了摸胸口,苦澀的笑了笑,發現一股冰涼的氣息又竄進體內,被胸口的奇特之物吸住,消失在裡面。
“額,沒事了。我們先前進吧。”葉隕皺了皺眉,看着莫玄通等人,他不由尷尬的笑了笑,輕聲說道。
“嗯,居然沒事?”莫玄通晃了晃腦袋,似乎想要看清楚一般,低頭輕呼道。
“沒事就行,先走。”木閒微微變了顏色,焦急的吼道。
“木長老,可感應到出路?”王奎搖了搖頭,試探的問道。
“這談何容易,根本找不出方向。”木閒陰沉着臉,搖了搖頭,雙手揮動着,散開那些圍攏的毒瘴氣,妖尾齒虎也快速衝出。
看着葉隕的手臂恢復了正常之色,莫玄通幾人雖然疑惑,但眼下也不是停留的地方,紛紛騎着妖獸,朝着前方走去。
葉隕落在最後,等人幾人的走後,他才踏出腳步,但當青色的瘴氣逐漸喜多越吸越多後,他猛地察覺到,周圍的各種瘴氣,居然都涌現了過來,紛紛消失在他的胸口,他不得不調集出靈力,覆蓋住五臟六腑,以免體內的器官被那些劇毒瘴氣給腐爛,剛纔的毒瘴氣,只能消耗血肉機能而已,但最後這些瘴氣全部涌現出來,被吸扯進胸口,最後往往會消失在寒冰珠之內,這讓他駭然不已。
“咦?”木閒輕喝一聲,忽然皺着眉頭,看向了最後的葉隕。
“我靠。這是怎麼了?”操鍵一個踉蹌,差點翻下蠻力鐵犀的背部,掉落地面,驚恐的看向了葉隕。
“怎麼毒瘴氣的流動方向全部竄到他的體內了?”莫玄通自然看出了蹊蹺,望着一身五顏六色的葉隕,他的神色由驚駭變得震驚,有震驚變得難以相信。
王奎兩人臉色驚變,紛紛後退了兩步,從哪瘴氣之中,兩人感應到了強大的腐蝕功效,兩人的皮膚都隱隱發麻,退到木閒的身後。
木閒雙手依然沒有停下,轟開瘴氣,留下容兩人通過的通道,周圍的瘴氣濃郁之極,但有一部分朝着葉隕的體內涌去了。
“你,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情況有點不同。”葉隕低喝了一聲,旋即閉上了雙眼,神情變得痛苦起來。
他體內傳來強大的轟鳴聲,一股旋動的吸扯力從胸口中散逸出來,拉着周圍的瘴氣,消失在裡面,葉隕緊閉眉頭,御動精神力,暗暗防備着瘴氣的竄動,以面侵襲到內臟。
木閒等人聽到這話,幾人對目相視,看着沒一點玩笑味道的葉隕,他們咬了咬嘴,對着葉隕說了一聲,便紛紛朝着前面走去,葉隕自覺的與他們離開一米,免得他們被影響,從而招來災禍。
隨着瘴氣的越來越多,體內寒冰珠忽然盪漾出一層層光澤,緩緩的進行着某種蛻變,上面開始繁衍出各種妖豔的顏色,斑駁雕刻在上面,逐漸的吸收着天霧沼澤的毒瘴氣。
這一日,木閒早已堅持不住,臉色蒼白的停下了動作,低頭喘着粗氣,手掌上面經脈跳動着,最後方纔停下。
整整三日,他們未曾碰到別的兇險,但這毒瘴氣,也讓幾人大皺眉頭,內心焦急。木閒持續不斷的釋放靈力,轟開道路,但是依然發現沒有走出頭,莫玄通自然的成爲了下一人,接替了木閒的活計,將周圍的瘴氣轟開。
葉隕忽然緊閉上了眉頭,胸口的吸扯力越來越兇猛,寒冰珠也由最開始的透明,逐漸的顯現出了各種顏色,胸口的吸扯力也是越來越大,猛地,天上瘴氣竄到體內,他忽然眼神跳動了起來,心臟在急速跳動,一股細細的漩渦柱子從天空到他胸口,猛地連接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