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只耳朵都貼在門板上,但誰都沒聽到。
裡面靜悄悄的,好像壓根兒沒人。
事實上,像張海燕這麼彪悍倔強的美女,哪怕現在變得柔弱,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她拼命咬着下嘴脣,隨便蕭刀折騰,反正是爲了清除身上的顏料。
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必須接受。
畢竟,她不願意死,只能這樣。
這個過程對張海燕來說,簡直就是奇妙之旅。
一開頭是痛不欲生。
接下來是生不如死。
再接着就變成了欲仙……
欲死。
大概半個鐘頭後,房門打開了,蕭刀吹着口哨走出來。
頓時,一雙雙充滿痛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張俊濤還一個箭步衝過去:“你敢這麼害我女兒,我弄死你!”
一拳頭就朝蕭刀面門砸去。
張俊濤年輕時走南闖北,也練了一身功夫,力量不可謂不強。
而在蕭刀眼中,卻跟小朋友差不多。
他擡起一根手指,輕輕一撥,來了個四兩撥千斤。
轟!
張俊濤的一拳頭就砸在了牆壁上,牆皮都微微崩裂。
他疼得哎呦一聲慘叫,差點沒哭出來,拳頭都紅腫了。
蕭刀笑眯眯的:“來,繼續,沒打夠就繼續打,反正這牆壁夠結實。”
反正……
這牆壁……
夠結實?
幾個保鏢虎視眈眈撲去,手裡都拿出短棍。
有的朝蕭刀砸,有的朝他捅。
蕭刀雙手插兜,漫不經心。
“這麼快就要把恩人放倒嗎?張海生,忘了你還是阿凡達了?”
張海生趕緊大喊:“住手!都給我住手!”
他趕緊衝過去,把停下手的保鏢推倒一邊,陰冷無比地盯着蕭刀。
猛然擡手!
手指幾乎要捅到他鼻孔裡。
“蕭刀,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把我姐治好,把她身上的顏料全部洗掉?”
蕭刀似笑非笑。
“你怎麼沒問我,有沒有把你姐怎麼樣,就關心我有沒有洗掉她身上的顏料。”
張海生愣了一愣,氣得鼻子直冒煙。
“你到底把我姐怎麼樣了?有沒有欺負她?有沒有把她身上的顏料洗得乾乾淨淨,一點都沒留下?”
最關心的還是後一個問題。
蕭刀眯着眼。
“我一碰你姐的皮膚就知道,她從來沒男人碰過,敏感得要命,哎呀,可惜這麼一個大美女,從頭到腳都被我這雙手洗過了。”
他擡起兩隻巴掌,得意地扭來扭去,滿臉邪惡。
頓時!
氣得!
在場每一個人都想往他腦袋上砸玻璃瓶子。
“到底有沒有洗乾淨?”張海生厲聲問。
葉愛嬌也咬牙切齒!
“小子,我告訴你,要是你佔盡了我女兒便宜,還沒把她洗乾淨,我就弄死你。”
張俊濤緊跟着大喊:“我弄死你全家!”
蕭刀懶洋洋地一攤手,好像沒聽到他們說的。
仍自顧自沉浸着。
“真白呀,就像冬天剛落下的第一場雪。”
張海生快抓狂了:“你再不告訴我,有沒有洗乾淨我姐,老子現在就斃了你,給我槍!給我刀!我直接捅死他!”
蕭刀翻了個白眼。
“難道還沒聽出來,我把你姐洗乾淨了嗎?沒洗乾淨,我會說就像冬天裡的第一場雪?”
張海生一陣驚喜,猛然瞪大眼睛。
“就是說你把我姐洗乾淨了,你真把她身手的顏料洗掉了!姐!姐!是不是真是這樣?”
所有人看向門口。
蕭刀剛纔出來時,已經把門關上,誰都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張海生迫不及待伸手抓住門把,剛要扭開,裡面就傳來張海燕冷冷的聲音。
“那麼急幹嘛,等我換好衣服。”
聲音還帶着哭腔和顫抖。
剛剛過去的半個鐘頭,對張海燕來說,真是五味雜陳。
像是噩夢,又像美夢。
如果說前十五分鐘是噩夢,後十五分鐘就像在噩夢裡做着美夢。
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手會那麼奇妙……
簡直把她推向雲端。
雖然張海燕沒試過別的男人的手,但深深相信——
並不是每一雙手,都叫蕭刀。
從浴室出來後,她癱軟無力,倒在沙發上老半天挺不起身子。
聽到外邊的叫喊,又聽到門板撞動的聲音,她才趕緊回神,掙扎着挺起身子。
這會兒,還什麼都沒穿呢。
她看着已經完全恢復的身體,皮膚好像顯得更加嬌柔,不由感到非常神奇。
這種顏料,是姑奶奶我親手調製的,不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嘛,我調製的顏料自己洗不掉,倒是被我要謀害的人洗掉了!
實在太打臉了。
而且,那傢伙的兩隻手……
張海燕突然擡手,捂住臉蛋,不敢再往下想了。
再想,怕會死掉。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子抖着手,走到房門邊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纔打開了門。
葉愛嬌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女兒,扯着她看來看去。
“天啊,真完全恢復了,這顏料完全洗乾淨了,皮膚比以前還好。”
她還要拉開女兒的衣服看,卻被她把手打開。
張海生也撲了過去,抓住姐姐,翻來覆去看。
“姐,你真的完全洗乾淨了,有沒有沒洗乾淨的地方,讓我好好看看。”
張海燕一腳就把他踹出,摔了一個大馬趴。
“你給我滾遠一點,要不是你,我也不至於……不至於……”
說着,又要垂淚。
張海生掙扎着挺起身子,陪着笑臉。
“現在不是洗乾淨了嗎?而且,姐,你比以前還漂亮,這很好啊。”
“好你個屁!好你個頭!好你個屎撲街仔!!”
張海燕氣急敗壞嚷着!
“你知道在從頭到尾我經歷了什麼嗎?我從沒被男人動過一根手指頭,可我……可我……”
她羞辱難當呀。
顏料染了她全身都是,蕭刀就一點點搓洗乾淨。
哪怕她有男朋友和老公,肯定都沒這麼細緻。
這麼想着,羞憤之餘,張海燕又有些感動。
不管怎麼說,蕭刀還是挺有職業素質的。
她洗完後,還仔細對着全身鏡照了一遍,渾身上下,包括腳趾縫都沒一點顏料殘留了。
張海生雖然捱了打,又捱了罵,但還是興奮得跳起來。
他指着蕭刀!
“趕緊的,現在輪到我了,也好好把我洗乾淨,就像我姐一樣乾淨,不然老子饒不了你。”
他興奮地就要往浴室裡衝。
一邊衝,還一邊催促着:“還不趕緊。”
這都跑到房間裡了,卻扭頭看見蕭刀還站在原地,十分沒好氣地看着他。
張海生不由頓住腳步,猛然扭身。
“你什麼意思啊?給我姐洗,就不給我洗嗎?”
蕭刀仰天一個白眼:“你腦子是月球呀。”
張海生莫名:“你幹嘛說我腦子是月球?”
蕭刀又是一個白眼:“因爲每天都被隕石撞呀,撞得到處是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