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
德國,愛因茲貝倫城堡。
所有魔術師的渴望——-“根源之渦”,一切事物起點的座標……是萬物的發源,亦是終點。
在那裡記錄着世上所有的一切,也是創造世上萬物的神靈之座。
大約在兩百年前,有一羣人開始嘗試前往那片「世外之地」。
愛因茲貝倫、瑪奇裡、遠阪。
這羣被稱爲初始三大家的人們試圖重現世間諸多傳承故事當中描述的“聖盃”。
“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聖盃。
三大家的魔術師彼此提供家族秘傳的術法,終於讓萬能之釜,聖盃出現在世上。
一個黑瞳黑髮,典型亞洲人面孔的男子,望着城堡上那華麗的彩繪玻璃,臉色淡漠:
“……當創立了聖盃的三家魔術師瞭解到,聖盃只能實現一個人的願望時,合作關係瞬間變成以血洗血的鬥爭殺戮。“
他正在自言自語地複述着僱傭了自己,或者說招贅了自己的愛因茲貝倫族長,所敘述的聖盃戰爭的歷史。
這就是“聖盃戰爭”的起源。
以六十年爲一週期,聖盃會再度出現在當初的召喚地冬木市。
聖盃會選出七位有資格擁有它的魔術師作爲“御主”,將其龐大的魔力中的一部分各自分配給這七人,使他們有能力召喚英靈的仿製品——“從者”。
七名御主以生死相博的廝殺方式來決定誰纔是真正適合聖盃的使用者。
而仲裁者,是聖堂教會以及魔術協會雙方。
魔術協會,時鐘塔十二君主之一的布里西桑家族,會派出一名仲裁者。
聖堂教會,也會派出一名仲裁者,來見證並規範這個殺戮的儀式。
男人,也就是衛宮切嗣,所瞭解到的大概內容,就是這些。
聽起來一切正常。
聖堂教會和魔術協會作爲神秘側的兩大勢力,對於一個可能會對世間造成巨大影響的魔術儀式進行管制監督,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是,切嗣在詳細聽過愛因茲貝倫家族的族長亞哈特翁說了當時的情況之後,感覺到了奇怪。
按照亞哈特翁的說法,在聖盃戰爭的舉行,自然是瞞不過魔術協會和聖堂教會的。
但是,在當時,聖盃戰爭的儀式,被主流魔術師們認爲是“不入流的”、“鄉下人的”劣質魔術儀式,什麼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說法,自然也是被嗤之以鼻。
無論哪個流派,無論哪個家系,聽說了聖盃戰爭的魔術師裡,幾乎所有魔術師都是這樣的態度。
但只有布里西桑家一家表示出了對聖盃戰爭的興趣。
而在之後,也不知道爲什麼,雖然派出了監督者,但是並沒有任何參與到聖盃戰爭之中的意思。
如果按照正常的判斷,那麼就是布里西桑家這個魔術名門對於聖盃戰爭失去了興趣,認爲這的確是一個不入流的儀式。
但是,按照切嗣收集到的相關信息來看,直到上一次的第三次聖盃戰爭爲止,聖盃戰爭所表露出的威能,已經足以讓魔術協會重視了。
這一點,從聖堂教會的反應便可以得知一二。
每一次聖堂教會派來的監督者,幾乎都比上一次的監督者擁有更重的分量。
從一開始一個連末子(Frame)等級的魔術師都比不過的教會人士,似乎是剛剛接觸魔術世界一般的人,到現在.......
想起那個資料讓他無比忌憚的、叫做“言峰綺禮”的男人,衛宮切嗣就不由得感覺到了緊張。
他沉默地搖了搖頭。
雖然聖堂教會那邊逐漸重視,但是,魔術協會那邊還是沒有任何重視的意思。
經過一番推敲之後,切嗣得出了一個結論。
布里西桑家在向魔術協會隱瞞聖盃戰爭的一些信息。
這個結論,讓衛宮切嗣有些頭大。
他的目光轉移到旁邊的桌子上,將一份收集到的布里西桑家族的資料拿起。
這份資料花了他很長的時間。
這份資料很長很長。
而經過了各種資料的對比詳查,反覆推敲之後,他將關鍵點確定在一個人的身上——
“麥娜莉·布里西桑·克萊涅爾斯。”
這是一個16世紀的人物,但是,現在依然活着。
“不老不死的魔女”
這是對方的稱號。
切嗣翻開資料,在寫着對方詳細信息的頁面上,赫然是一張照片。
一張十二三歲的、舉着陽傘、穿着黑白色哥特風格裙裝的少女,懷中抱着一隻黑貓。
“七歲時,布里西桑家的分家克萊涅爾斯家族的當主被其他魔術師用疑似魔眼類的手段殺死,從當主那裡繼承到了克萊涅爾斯家的魔術刻印。”
“十歲時,憑着優異的魔術天賦,在惡魔傳承學上獲得了巨大進展,獲得了時鐘塔授予第三位階——典位。”
“而在十一歲時,再次獲得進展,獲得了色位的成就。”
“期間屢次被發現對普通人出手,收集普通人的情緒,受到了67次懲罰。”
“十三歲時,布里西桑家族的當主在進行惡魔召喚儀式時出現失誤死亡,在經過數人的爭奪之後,其魔術刻印被麥娜莉繼承。”
“十六歲時,麥娜莉破譯了傳承科內部的惡魔學殘本,開發出了數種優異的惡魔召喚魔術,並因此擔任了傳承科的君主。”
“lord·布里西桑。”
“但是,不知什麼原因,對方選擇了封閉新研究出的惡魔召喚魔術,但是向時鐘塔公佈了一些內容。”
“那本被麥娜莉破譯的惡魔學殘本章節,屬於中東地區的傳說——72魔神柱。”
“準確地說,是73魔神柱。”
“名爲‘伊茲爾’的魔神,稱號爲永囚之眼。”
“第零柱魔神。”
“是72魔神柱的真正主宰者,但是,在與惡魔之王貝利爾的鬥爭之中被殺,並且因此被惡魔之王貝利爾除名。”
“這本惡魔學殘本是魔神伊茲爾留下的‘扭曲之書’的殘頁,記錄着許多扭曲的知識。”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同樣被惡魔之王貝利爾所被掩埋的原始神話。”
“但是因爲是殘頁,上面記述的神話並不完全。”
“創造了世界、創造了一切的厄勒,意爲‘至高’、‘起源’、‘眼睛’。”
“從厄勒的身體之中分出的暗面和亮面——暗面神德萊茲忒,意爲‘終焉’、‘終結’、‘混沌’。”
“亮面神普羅哥陶,意爲‘煉獄’、‘灼熱’、‘太陽’。”
“主宰神賓卡殿,意爲‘凍土’、‘寒冷’、‘死亡’。”
“殺戮神哥塔瑟託芙,意爲‘災難’、‘殺戮’、‘戰爭’。”
“繁榮神帕樂西伏特,意爲‘繁榮’、‘滅亡’、‘兩面’。”
“滋潤神忒克芙赫,意爲‘少女’、‘流水’、‘變化’。”
“據殘頁上的說法,除了這七位之外,還有四位原始神,但是到了忒克芙赫這裡,就是殘頁的最後一段了,據麥娜莉的說法,這個神話可能是迦南地區神話的一個分支。”
“這個發現對於當時的惡魔學研究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切嗣皺着眉頭,念着資料上的文字,臉色略有些奇怪。
“有點奇怪。”
他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但是有不知道有什麼不對勁。
暫且記下這種感覺,切嗣第二十次讀起這份資料:
“麥娜莉在將這些透露給時鐘塔之後,這個神話不知道以什麼途徑,在十六世紀廣泛傳播,許多作家以這個被歷史掩蓋的神話作出了相關作品,包括著名的戲劇家莎士比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