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拿上符紙，另一隻手悄悄拿出了人蛹，遞給高個兒。
因爲人蛹和它類似，所以高個兒拿着人蛹，會有迷彩一樣的作用，混淆它的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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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着高個兒躡手躡腳走到了它面前。
高個兒的氣息消失，胚的動作變得遲疑了不少。
一道符紙下去，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像是被融化一般，瞬間消失得乾乾淨，只留下一攤黑水在原地。
高個兒自從剛纔開始靠近就不敢睜開眼睛，現在還舉着人蛹在面前，甚至紮了個馬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了，那個髒東西已經死了。”
他這纔敢睜開一隻眼睛，偷偷看了一眼。
“那玩意兒……這就死了？”他小心翼翼問道。
我點了點頭：“沒錯，只不過，它不止一隻，所以現在一切還沒有結束，你別太放鬆了。”
說完我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李順就帶着王林上來了，校長也跟在他們身邊。
這還是我上學以來第一次見到校長真人，之前都只是在學校的榮譽牆上。
他是個看長相就很精明的中年人，臉上笑眯眯的，很難得，他沒有禿頂也沒有啤酒肚。
李順爲我們做了一下互相介紹，校長聽到我是他師父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轉瞬即逝的驚訝，不過還是伸出了手。
他握手的樣子看起來倒是像極了領導：“同學你好。”
我有點不知所措，也伸出手和他輕輕握了握。
之後我把這剛纔那個胚的情況忽和他們說了一遍。
而後看向校長：“我們學校以前是不是出過人命？”
校長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同學，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我們學校從來沒有這種事情。”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這個校長在說謊。
不說別的，剛纔我和高個兒還看見在對面樓頂有個男鬼呢。
“校長，你要想清楚，這件事瞞着對誰都不好，要是現在告訴我還能解決一下，要是拖久了，可就沒人能救學校了。”
校長沒說話，開始上下打量我。
“同學，雖然李少爺說你是李家都認證的大師，但你要知道，你現在依然還是這所學校的一員，如果學校因爲你的幾句而名譽受損，你是要接受處分的。”
一邊說，他一邊打量着我。
我心裡冷笑。
他顯然知道學校裡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但是他在聽到我能幫忙之後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威脅我保密？
這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我腦子一轉，聳了聳肩冷冷答到：“也是，我看這地方風水極佳，人氣也旺，個把星期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你們有充足的時間逃跑，所以也用不着太着急。”
他臉一下就黑了下來。
“同學，你可別信口開河，個把星期之內是什麼意思？”
看他着急了，我的目的就達到了，擺了擺手：“沒什麼，下午您可以讓學生回來上課了。”
說完我直接帶着高個兒作勢就要離開。
他咬了咬牙，最終擠出個笑，臉色很難看：“等等，同學。”
我回過頭看着他：“怎麼了？”
他顯然很不情願，卻還是對我說道：“好，你贏了，我告訴你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希望你稍微懂事點，不要到處亂說。”
我不置可否，說不說，這就是我的自由了。
“各位，請隨我來。”校長轉過身，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隨着他一路下了樓，往一個之前我沒去看過的方向去，沒記錯的那話，那邊應該是老校區所在的地方。
原本高個兒並不想跟上來，他只想回去，被我否決了。
他開了眼，以後這種場面還多着呢，而且他身上已經被那個髒東西標記，是不可能走得掉的。
就是這裡。
校長腳步停在一棟教學樓前，這地方看上去起碼有十幾年末沒人來過，樓上的窗戶都破了不少。
“到了，就是這裡。”
這地方不僅建築看上去老舊，而且周圍長滿了野草，幾乎都有半人高，只有一條小路通向教學樓的入口。
校長明顯不想再往裡面涉足。
我摸了摸下巴，打量了一番這地方：“這棟樓之前我怎麼沒來過？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我們學校曾經的實驗樓。”李順替他回答道。
他眯了眯眼：“只不過我記得高一我都還在這兒上實驗課，短短兩年，怎麼會荒廢成這樣？”
校長嘆了口氣：“唉，說來就話長了。”
他看着實驗樓，臉上表情很差：“當初建新校區的時候，我們原本計劃是將這棟教學樓推翻重建的，但是在施工之前，遇到了點問題。”
一開始，施工隊定的計劃就很急，當初學校拿到了投資，立刻就制定計劃，要求他們在一個月之內完成新實驗樓的建設。
於是，施工隊排的時間很緊，就連晚上都安排上了工作。
但是施工第一個晚上過去之後，卻沒有任何動靜。問他們原因，都說因爲實驗樓裡面有人，他們不敢爆破。
“有人？晚上？”我摸了摸下巴。這必然不是人。
校長點了點頭：“沒錯，我當時是完全不相信，當時我們學校已經放暑假了，而且還是晚上，怎麼可能晚上還有學生留在實驗樓？”
校長當然不信邪，罵了一頓包工頭之後，當天晚上自己也留在了學校，想要戳穿他們扯的爛謊。
但是到了晚上，樓裡的場景讓他這個徹底的無神論者也開始害怕起來。
那天晚上，天才黑沒多久，空無一人的實驗樓忽然有一間教室亮起了燈。
而且還不是白熾燈，而是以前那種黃色的燈泡，照在裡面，看得見不少隱隱約約的人影。
他們整齊地坐在教室裡，還傳出了朗朗讀書聲。
“我看到這場景，當時就急了。但是我從來就是個不信邪的，心想，萬一是有人想嚇我呢？”
校長說到這兒，臉上特別後悔：“於是我就叫了一羣工人和我一起上了樓。”
“還沒走到教室，我們就看見一路的地上全都是血，還躺着不少一樣的東西，全都嚇壞了。”
“等大開門，就更邪門兒了，前一秒還有讀書聲，下一秒開門兒裡面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