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各自的房間,陳原野躺在牀上睡了一會兒,看着躺在另外一張牀上的陸東昇,他去洗了個澡,接着就出了門,在小攤上買早餐,豆花油條小籠包子,然後感到醫院裡。
看着打着點滴還在昏睡中的兩個小姑娘,還有在一旁疲憊的陸廷年,陳原野輕聲道:“陸叔,先吃點兒東西去睡一覺吧,我來看着倆丫頭。”
陸廷年也沒有矯情,大口吃着早餐,然後直接躺在沙發上呼呼的睡了過去。
不過一會兒,查房的醫生過來了,觀察了一下兩個丫頭,朝着陳原野說道:“今天她們就能醒過來,不過這兩天不能給她們吃飯,也不能喝水,兩女娃身子有些弱,等可以吃飯進食了,要好好補一補才行。”
“謝謝醫生,我記住了。”陳原野感激的笑了笑。
點點頭,看了一眼陳原野,這個醫生在牀頭的擔子上簽字,才帶着身後兩個醫生走出了病房。
特護病房的護士也極爲負責,不時會過來看一眼兩個丫頭,給兩個丫頭把快要打完的點滴換上新的吊瓶兒。
早上九點過左右,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將整個病房都照得通透,讓人感覺暖洋洋的,陳原野看到,靠窗的那丫頭漸漸的睜開了眼睛,表情有些茫然。
這丫頭叫做陳原媛,從名字都看得出來,他們是同一個輩分的,這個小丫頭從小就極有主見,和陳原靜那溫柔內向的性格截然不同,雖然這丫頭比小靜要小兩個月,卻總是一副自己是大姐姐的模樣,最愛跟着他屁股上山下河的調皮。
“哥!”這丫頭見到陳原野,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聲音虛弱而惶恐的問道:“哥,靜靜怎麼樣了?”
“沒事兒,靜靜還睡着呢?”陳原野輕柔的拍着這丫頭的纖細的手臂,安慰着說道。
聽到陳原野的回答,這丫頭扭頭看到身旁病牀上的陳原靜,不禁抽噎了起來,卻牽動身上的傷口,痛得這丫頭面色慘白,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原野哥哥。”蚊蠅般的聲音響起,若不是陳原野感知敏銳,聽力驚人,恐怕會忽略過去。
另外一張病牀上的原靜丫頭也醒了過來,就像只可憐的小狗,小心的望着陳原野,好像怕陳原野責怪她,這丫頭從小就是一副小心謹慎的性子,柔弱得很。
“靜靜,醒了啊,可惜醫生說你們倆現在不能吃飯,不能喝水,只能打吊針。”陳原野雖然嘴裡在打趣着,卻是心疼的摸着小丫頭的腦袋,這倆丫頭今年才十六歲啊。
這丫頭朝着他抿嘴一笑,想要表示自己沒有什麼事情,那綁的如同木乃伊般的右腿還有胳膊,讓陳原野不禁輕輕嘆息一聲。
拿出裝着靈泉的水杯,陳原野給兩個丫頭一人倒了一杯水,讓她們喝了下去,不過一會兒,兩個丫頭的臉蛋變得紅潤起開,精神也好了不少。
說了一會兒話,兩姑娘又漸漸的睡了過去,中午的時候,顏洛伊他們提着大包小包來到醫院,陸廷年這時候也醒了過來,幫忙將東西放着,在廁所裡去洗了一把臉。
而那凌志達也跟隨着來到醫院,買了不少的補品,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好了,葉皙還要去上學,蘇陽你村裡還有一攤子事兒,東昇哥你們回去準備招標的事兒,班長,你明天可要上班了。”
“我請兩天假,有小皙和詩雨帶班,沒有什麼問題的。”顏洛伊微笑着說道。
“他們父母明天就能回來,我昨晚已經打了電話,對了,報警沒有,那個雜種抓到沒有?”陸廷年從廁所裡出來,擦着臉,壓抑着怒火問道。
“哈,這位大叔,昨晚我師父和這兩位大哥,直接幹翻了五六十人,把那傢伙弄了個生活無法自理,這輩子拉屎撒尿都要在牀上度過了。”凌志達興奮的說道,就差手舞足蹈了。
“好了好了,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瞎得瑟啥呢?”顏洛伊瞪了凌志達一眼。
“嘿嘿。”那傢伙撓了撓腦袋,這師孃他可不敢惹。
“要是我知道是誰,我去弄死了他。”陸廷年發狠道。
“聽說纔出了手術室呢,就在樓下重症監護室裡,只剩了半口氣,師父這手段厲害啊,那小子全身骨骼都被捏碎了,嘖嘖,那傻逼,自以爲有點兒錢就不把別人看在眼裡了,這遠程集團恐怕也要完蛋。”凌志達唏噓的說道,崇拜的看着陳原野,人的骨骼是那麼堅韌,卻被陳原野輕描淡寫的捏碎了,還能讓別人留下一口氣。
“這事兒做得好,要是老子,一板凳把那雜碎敲得腦子爆開。”陸廷年的確是氣到了,倆丫頭差一點兒就沒命了,他這性子平時別看溫和得很,一遇到什麼事兒,那就是炸藥桶。
葉皙和顏洛伊被這老叔嚇得偷偷的吐着舌頭,凌志達也不禁縮了縮脖子。
這時候,病房從外面被推開,把衆人的視線全都吸引了過去,來的是幾個警察,其中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了,是個二級警督,身後跟隨着三個青年。
“我是南城公安局的副局長劉飛,有些情況需要請各位協助下,請問你們是陳原靜和陳原媛的親屬麼?”
“我是她們叔叔,對了,你們把壞人抓住了麼?這就是你們城裡的治安,我兩個好生生的女娃現在變成這樣,你怎麼給我們這些家屬一個交代?”陸廷年面色鐵青的質問道。
“這位家屬還請冷靜一下,犯罪嫌疑人已經被抓住了,不過昨晚因爲打架鬥毆已經殘廢,就在你們樓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兩位小姑娘能夠把對方犯罪的經過敘述一遍。”劉副局長輕聲說道,並沒有爭論什麼。
這事兒鬧得很大,而且上面也做出了指示,那馮家的人翻不起來什麼事兒,昨晚有不少人見到兩個女孩兒從樓上跳了下來,當時片區的人過去後,卻被壓了下來,結果凌晨四點左右,十幾個人就被全都打殘了,連出手的是誰都沒人看清。
劉飛看着病房裡幾個青年人,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那麼的平靜。
“我們絕對相信警察是公平公正的,我不想自己妹妹再見到那犯罪者醜惡的嘴臉,以免受到刺激,要知道,她們纔剛剛度過危險期,不過我會保留自己的權利,即便他現在已經殘廢,該怎麼賠償還是要怎麼賠償,我們會提起訴訟,我相信法律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交待。”陳原野淡淡的說道。
“施暴經過已經不重要,我不想兩個丫頭再回憶起那對她們來說最爲黑暗的時候,但是,對於相關責任人必須一查到底,否則你們昨晚就應該在醫院裡等待我們家屬到來,而不是現在纔來詢問事件經過,還有,爲什麼我兩個妹妹會被被逼跳樓,這些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
“幾位,請吧!”顏洛伊推開門,幾個警察相視一眼,在劉副局長的帶領下,離開了病房。
“昨晚就是那三個人吧,有人手機裡錄到了側臉,連衣服都沒換,不過當時裡面很混亂,那視頻也沒法當做證據。”
“那馮連聰平時囂張跋扈,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那包廂裡的其它人交待裡,那傢伙見到別人姑娘長得漂亮,想要用強,結果被另外一個姑娘壞了事兒,不過兩個姑娘脾氣硬,還會點兒功夫,十幾個人硬是沒有得逞,兩姑娘也被逼的跳了樓。”
“骨頭全都被捏碎了,關節全都砸碎,就連下面那東西也被踢爆了,真他媽命大,這樣還沒有掛。”
“聽說是故意留了一命,真正的功夫高手,對人體的瞭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昨晚連軍隊的出動了,是利用演習的名義,那三人直接鑽進車走了,那輛悍馬還在醫院下面停車場呢,馮遠程黑白兩道都混得開,慣兒子,這下子慣出事兒。”
幾個警察低聲議論着,劉副局長卻是一言不發,昨晚去酒吧的那些警察,這時候全都被抓了起來,他思量着陳原野的話語,突然長長呼出一口氣。
“也算是變相清理可一些蛀蟲,看別人這架勢,根本就沒把馮遠程看上眼,而且那淩氏集團的少爺也坐在裡面,對方沒有背景,只是大山溝裡的農民,呵呵,真特麼扯蛋。”劉飛不禁在心裡暗罵。
在病房裡,凌志達有些弱弱的開口道:“師父,你這人太厚道了,這時候應該下去痛打落水狗啊,兩個妹妹的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各種費用不要上兩百萬,他們會以爲師父怕了他們。”
“他們打架鬥毆傷了是他們的事兒,我們這一馬了一馬,私了就行了,就當可憐可憐他們。”
蘇陽看着凌志達笑了起來道:“哈哈,小凌同志的性格我喜歡,你這建議必須得采納,總不能平白無故打了我們的人,還逍遙法外不是。”
“對的,我們也要去看看是誰那麼不得了,讓他們在全國都出名。”葉皙唯恐天下不亂,大力支持自己的心上人。
“不錯,以後的恢復治療也需要不少錢,這兩丫頭從小懂事兒,我都不捨得罵上一句,他差點兒要了倆丫頭的命,呵呵,沒有第一時間來給我們道歉賠禮,還要讓我們找上門去,說明根本沒有把兩丫頭的命放在心上。”
陳原野語氣變得冰冷起來,然後皺眉道:“這也提醒了我,對方絕對不甘心,上樑不正下樑歪,從他兒子的表現也能看出那馮遠程是什麼貨色,需要小心防着,我下去把這事兒解決了,你們在這裡守着。”
“師父,我陪你去!”凌志達興奮站了起來,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