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雲和周紅妹還在抱着睡,天已經大亮了,可是他們還不知道。劉少雲不想天快亮,多麼渴求,天一直黑到自己漸漸的死去,臨死之前只剩下周紅妹和他睡在一起,這個世界上一切對他不重要了,女人才是他到這世界的安慰,也是他不枉來人世一遭了。
村子裡的人可忙,有一羣放牛娃娃,打着罵着從他屋後趕着牛一羣一羣,聲音響亮,鬧得周紅妹從夢中醒來。她也想多睡一會,昨晚夠他倦的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猛的男人,完了事不到十分鐘,便又開始了。她也樂意劉少雲這樣的男人,一點虛榮心沒有,不像劉充,心裡想着可是不敢主動索取,也就每次讓她心裡不暢快,做事也不乾淨利落,不想留下餘味。
周紅妹轉身抱着劉少雲嗔吟了幾聲,也叫得劉少雲心裡發憷,一雙手情不禁住伸手去觸動她的身體,一種愛惜之情由然而生,懷柔之心也想回味她一晚的呻吟,一晚上的輕輕的細語。
“周紅妹,你嫁給我吧!我會好好地愛你一輩子的。”劉少雲吐出了心裡想了很久的話,這話他是安排說給王熙鳳的,可是他此時發現周紅妹比王熙鳳強,也比她年輕。
“你說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如果秋莊一村子婆娘曉得了,會走錯路也會說笑我們的。你是一個男人,別人說上天下了地也不會罵你,我可是一個女人了,臉皮子比你薄了,天生下來少幾斤肉了。”
“你說什麼了!你是一個人,別人是一個人,你做你的事,管別人說什麼。你若是和我在一起了,成了一個家庭,別人說你怪話,爛舌根,老子要罵人!以前我一個人想說就說,可是現在有你了我不怕,而且秋莊人是劉墉當村長,他會站在我一旁,幫我說話了。大夥都曉得劉墉不是好惹的人,聽他說話,心存畏懼。”
“我怕的是劉墉不站在你這邊了!”
“這事你不能高興太早了。劉墉也不是什麼好人了,也是風大隨風,雨大隨雨!”
“你可不瞭解劉墉,我可瞭解他了。秋莊人他算是個男人了!”
劉少雲和周紅妹說話,有人敲門了,聽聲音是劉充,“劉少雲,你在家沒有?”
周紅妹小聲地對劉少雲說:“你先不出聲,讓我躲藏好了,你再出去了。他肯定是來找我的,昨晚他可能曉得我沒回家。”
劉少雲心裡可膽戰心驚了,劉充這人不是一般的人了,他和劉墉關係好,而且自己是與周紅妹睡了覺,曉得了可能要翻天了。他讓周紅妹躲藏在衣櫃裡,用上一根大木板擋着。
劉少云爲了壯膽兒,也就下了牀抱着酒罈子喝了兩碗米酒。他喝了米酒,也就漲着臉開門,大聲地問:“有什麼事?”
“你昨晚看到周紅妹了嗎?”劉充見劉少雲聲音比他高,吐出來一團一團酒氣,聲音也就低了。
“我怎麼曉得了!你不是和她在一塊嗎?你來找我做什麼?”
劉充昨晚與他說了,不要把他和周紅妹的事說出去,現在聲音這麼大是有意惹事生非了。秋莊人要是知道他與周紅妹的事後,臉沒地方擱置了。還可能帶來一連竄的麻煩事情出來,劉萬寶的死也就凸現出來。
劉充小聲地說:“劉少雲,你別大聲了。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我是來說事的。”
“你明明是來吵架的了,你說什麼?”
張青青這時也跑來了,見劉充與劉少雲在說話,便問:“你們說什麼?昨天晚上你們做什麼事去了?一晚上我沒見劉充回家了!”
劉少雲聽張青青地話,曉得劉充一晚上在等周紅妹回家,可是就是沒見着,以爲她走丟了呢!他心裡高興了,一種得意的樣兒,說;“劉充,你和周紅妹道底是什麼關係?”
“我和她是什麼關係?——表兄妹了!”
“你就別騙我和張青青了。你表面上是表兄妹關係,可實際上你愛周紅妹了!”
劉充一聽劉少雲吐出這大逆不道的話,想大罵他一頓,恨不能打他半死,這事能說出去嗎?而且張青青在這兒了,沒有張青青在這兒也不能說出此話了。他惡狠狠地罵劉少雲,“你是個瘋子!老子真想不到你說什麼話!”
“我說什麼話?”劉少雲喝了酒,腦子也迷糊了不少,說的話也沒方向。他想到劉充現在有張青青在這,肯定發不了大火,即使發了火,也可能被告張青青滅火。他就問了這句,也想是在罵劉充這龜兒子了。
劉充聽了劉少雲的話,也怕張青青知道他和周紅妹的關係,一雙大眼睛瞪着劉少雲狠狠地說:“劉少雲,你是不是發瘋了!你給老子亂說,老子要打人的了!”
“你打人?你打那個?老子以前被秋莊人個個罵,個個打,今天老子不會再讓人欺負了。你劉充娃,也別想給老子口出狂言。”
劉充見劉少雲根本不畏懼他的話,也看着張青青在一旁暗暗地嘲笑他,大吼:“劉少雲,你給老子閉嘴了!你是不是想讓人打你一頓,心裡不好過了!”
“你劉充別來嚇人了!你和劉墉好,可是我和劉墉關係也不錯了!你打我,他不會站在你一邊的!”
“你說什麼?”劉充看來嚇不倒劉少雲,一拳頭打在劉少雲的胸口上。打得劉少雲一個大跟頭,摔倒在地上,臉恰恰貼在地上。
劉少雲立即爬了起來,雖然說一拳打在胸口有點痛,但是也不能讓周紅妹聽着,也不能讓劉充這狗日的得勢了!他也一拳打過去,可沒碰着劉充。他氣極了跑到廚房裡抓了一把菜刀,衝了出來。
張青青見了事情不妙,剛纔是在看熱鬧,也想見一見劉少雲嘴裡能吐出什麼新鮮事來,也想和劉充在牀上說來玩樂,沒想到劉充這牛日的人打了劉少雲,劉少雲這呆子發了暈也衝進屋去拿了刀子。她想變要出人命的了。劉少雲是個單身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之人了。他死了,也不會礙事了。也不擔心沒人吃沒人穿了,可是劉充死了,一家人都盼着了。
張青青立即拉着劉充就往回跑。劉少雲也就一直追了來,嘴裡罵罵咧咧的。劉少雲今天一定要讓劉充出一下洋相。他也許是覺得自己一輩子受人欺負夠了,一定要讓劉充嘗一下受人欺負的味兒。
劉墉正在工地上與大夥說事,眼看着廠房一棟一棟地矗立起來,心裡樂滋滋的。鄭花妹突然跑來,一個勁兒地喚劉墉:“劉墉,你得去看一下了!劉充被劉少雲打了!劉少雲追着他四處跑了。秋莊人都不敢上前去阻截,怕劉少雲的刀傷着了。”
劉墉瞬時腦子一陣空響,這是什麼地了!每天不是這事發生就是那事發生了。他跟着老媽鄭花妹跑去。他剛在村子的巷子裡,發現了張青青和劉充向他跑來,大聲地對劉墉說:“劉墉,你得幫我了!劉少雲今天瘋了,他見人就殺了!”
劉墉也看到了劉少雲跟在後面,遠遠地也看到了一羣人跟着,眼睛裡都露出畏懼。有的人也在喊劉墉,可是劉墉聽不到,也許心裡也沒去注意他們在叫喚什麼。他此時要把劉少雲攔截,大吼着對劉少雲說:“劉少雲,你給老子站住!否則老子要你去坐牢!”
劉少雲見是劉墉站在他的不遠處,腳步也就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地說:“不曉得劉充這狗日的了!他今天早上和昨晚去威嚇我,想把老子打死在家裡了!”
“他威嚇你?——他和你無冤無仇,他打你發瘋了!”
“我那知道!他是想要我家裡的東西了!”
“你放屁!快把手裡的刀交給我!”
劉少雲把手裡的菜刀交給了劉墉,一口一口的粗氣說:“他以前經常罵我,調侃我!以爲我是個懦夫,想宰就宰,想殺就殺了。欺負了,打了,罵了,也沒人來勸阻,也沒人來過問,說一句公平話。”
“你放心,現在是法治社會。秋莊人沒人管,可是國家一定有人管了!更何況有我劉墉在了,他劉充不是玉皇大帝,觀世音了,沒人治得了他。不用你說,我劉墉要他站着不敢坐着,要他向東不敢向西。”
“你在時,他可怕你,若是你不在時,他可威風了。他以爲與你好,想罵我就想罵。剛纔還說了,打了我,你劉墉不敢罵他,你是他心窩子裡的人。你一定站在他一邊的!”
劉墉看着劉充站在不到二十米遠的地方,大聲地對劉充說:“劉充,你這狗日的,你是不是說了這話?你如果真說了,你可不是人了!以後老子劉墉不會再認識你劉充了!你娃娃將來那怕跳了崖,被車撞死了,老子也不會理睬你!”
“劉墉,我沒那麼說了!是劉少雲這狗日的陷害我的!你不曉得劉少雲這人,像個女人了!也像小娃娃了。你怎能聽他的一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