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芬看到吳花花來了,忙站起身來,拉着王寧,將吳花花叫出來。
“花花,你哥現在心情很不好,麻煩你勸勸他。”
吳花花擦掉眼角的淚水,認真的點了點頭。
王錚兩眼木然,剛纔一直沒看到吳花花走進過自己的房間。
“哥,我都知道了,你不要這樣了好嗎?”
吳花花走到王錚面前,蹲下來,攥着王錚的手。
王錚聽到有人說話,猛地回過神來,看着自己面前的吳花花,一把將她抱住了。
“花,她死了,嗚嗚嗚……”
王錚抱得很緊,一開始吳花花感到十分驚訝,然而很快,她就又感到有些驚喜了。
從小到大,王錚都是吳花花崇拜的偶像,一直以來,王錚都是吳花花心裡的白馬王子。雖然說後來在自己上大學的時候,王錚狠心地拒絕了自己,然後後來劉濤趁虛而入,成了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在吳花花的心裡面,她清楚的很,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只有王錚一個人。
劉濤跟王錚比,看起來要小氣,斤斤計較。
吳花花覺得,跟劉濤在一起讓她感到很累,而現在劉詩佳死了,她那顆已經死掉的心,竟然慢慢又一點點活了過來。
曾經,現在抱着她的這個男人讓她如此受傷,而此刻,她卻如此心疼這個男人。
“我們,出去走走吧。”
吳花花輕撫着王錚的額頭說道。
王錚點了點頭,就像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大雁,茫然着追尋着方向。
吳秀芬和王向忠看着自己的兒子開着車和吳花花出去了,然後吳秀芬嘆了口氣,說道:“哎,早知道劉詩佳這樣,還不如當初讓兒子跟花花好了。”
“現在花花和劉濤都快結婚了,你再說這話,像話嗎?”
然而吳秀芬卻白了王向忠一眼,說道:“你懂什麼,我是女人,比你看的清楚明白,吳花花心裡面根本就沒有劉濤,她喜歡的,是咱兒子。”
聽到自己妻子這樣說,王向忠沉默了。
王錚開着車,開出去了村子之後,差點撞倒路邊的電線杆上面,然後吳花花便讓他坐到副駕駛上面,自己來開車了。
兩個人一個開車,一個茫然的看着前方,誰都不說話。
吳花花也沒有目的,就沿着205國道,一路向西,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竟然來到了臨淄城。
當年這裡是齊國的國都,曾經是全國最繁華的地方,而現在這裡已經遠不如從前繁華了。
車子停下,吳花花看到路邊有個酒吧,便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王錚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進了酒吧之後,王錚隨口點了幾瓶酒,然後便找了一個角落的卡座,坐了下來。
現在是下午五點半,酒吧裡面還沒有上人,零零散散的只有幾個人。
“喝吧,喝點酒吧,哥,我陪你。”
吳花花給王錚倒了一杯紅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王錚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吳花花皺了下眉頭,也端起紅酒,一飲而盡。
“花,你也喝酒?”王錚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吳花花。
吳花花笑了笑,她這一輩子,除了這一次,只喝過一次酒,那就是那天晚上,王錚送她去上大學,然後丟下她自己之後,劉濤陪着她喝的。
那一次,劉濤和吳花花兩個喝地酩酊大醉,兩個人在路邊吐地腸子都快出來了。
從那以後,吳花花和劉濤成了戀人的關係。
酒是好東西,會讓人忘了痛苦。
然而,酒帶來的痛苦,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痛苦呢?
“喝過。”吳花花淡淡地笑了笑。
其實吳花花笑起來很漂亮,而上過大學之後的吳花花,已經和沒上大學之前變的不一樣了,更成熟,更知性,有一種迷人的魅力。
看到吳花花笑了,王錚也笑了笑:“哥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劉詩佳了。”
說完,王錚低下了頭。
然而吳花花卻大聲喊道:“不,哥,你沒有對不起誰,哥,咱們喝酒!”
吳花花倒滿酒杯之後,竟然自己端起酒杯就幹了第二杯。
王錚開始擔心起吳花花來,然後說道:“你這樣喝,容易醉。”
吳花花卻冷笑道:“喝酒,不就是爲了醉嗎?”
王錚一聽,哈哈大笑:“對,花你說的太對了,喝酒不就是爲了醉嗎?”
說完,王錚索性直接拿起酒瓶,鼓動鼓動地大口往自己嘴裡面灌起來。
他一口氣灌了大半瓶,然後覺得頭腦開始飄起來,熱起來。
“痛快!”
“哥,痛快!”
吳花花也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大口我一大口的喝,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兩個人的包間裡面,已經擺了四個空紅酒瓶了。
紅酒的度數也有十幾度,喝下四瓶紅酒,基本上酒量大的也差不多了。更何況這些天來王錚幾乎沒有吃多少東西,這樣就更容易醉了。
“妹子,哥,哥心裡難受啊。”
說着說着,王錚又一次哇哇地哭了起來。
“哥,說啥呢,別跟個娘們一樣,喝酒啊!”吳花花搖搖晃晃地身子,站起來,去扶王錚。
王錚也想站起來,然後努力地站起來之後,卻向前一趴,趴在了吳花花的身上。吳花花用力地撐着身子,儘量讓王錚保持着平衡。
而趴在吳花花身上的王錚,卻感覺異常地舒服,甚至於根本就不想離開吳花花半步。
“花,喝酒。”
吳花花看到王錚醉了,而她現在卻還清醒着。
“哥,喝酒。”
吳花花扶着王錚走出了包間,然後有兩個混混模樣的人走過來,嬉皮笑臉地問道:“吆喝,妹子,要幫忙不?”
吳花花瞪了他們兩個一眼,說道:“滾開!”
“嘿,還挺兇呢,哥們喜歡這樣辣的。”
吳花花用力撐着王錚向外面走去,而身後兩個混混只是說了幾句粗俗的話,也沒有再過分的舉動。
……
第二天,王錚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家旅館的牀上,而自己則赤裸着身子。
他隱約記得昨天晚上好像和吳花花做過什麼,然而卻又不敢去想,一想就覺得頭痛地厲害。
吳花花不知道去哪兒了。
王錚從牀上爬起來,看到自己的衣服疊放地整齊地放在牀頭,然後上面還放着一個紙條。
王錚回頭看了一眼牀褥上面殷紅的血跡,皺了下眉頭,接着拿起紙條,上面寫道:“哥,我走了,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