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風將無道子的一切事情,全部說給了知明三人所知。
當三人聽完,一陣唏噓與悲傷之後,把重點卻放在了那霧歌之上!
“若不是當年我的衝動,也許,無道子不會就這麼走了......”知明不禁老淚縱橫:“這霧歌,當年是我領他去過一次的!”
這話讓其餘三人大驚:這霧歌,知明竟然去過!
知明看着三人,想起自己當年帶着無道子一起修煉的種種,慘然一笑,說起了當年去霧歌的事情。
當年我已是神道師後期的修爲,但是修煉遇上了瓶頸,一旦短時間內突破不了,很可能就將會失去最好的度劫的機會。於是便帶着那時是大聖道師修爲的無道子去了霧歌,希望能找到一些靈丹妙藥或者寶物,能幫助自己提升修爲甚至能幫自己度劫!
去霧歌的路相當難走,我們師徒兩人馭劍飛行了三天後,才進入霧歌的邊緣。因爲對霧歌內部的情況我們不瞭解,用靈識探向霧歌,卻發現那些濃郁的白霧根本不能用靈識探知。我們吃驚之餘也很是放心,這樣的情況更是說明霧歌裡的寶物不會一般。
於是我們師徒倆收起了寶劍,徒步走進了濃濃的霧中。
在霧裡我們的能見度只有不到兩米遠,我與無道子緊緊抓住自己的長劍,以防不測。在這濃霧裡行走很是緊張,衣服很快便就溼透了,再加上不時吹過的涼風帶着那很悲愴的似歌似泣的聲音,我們師徒倆走了僅僅半天后,高度緊張的神經幾乎崩潰......
“師父,前面有條河的水流聲,我們在河邊休息一下吧!”無道子向我建議道。我也知道再走下去,很可能我們就要先瘋掉了!
我便帶着無道子向前緊走了兩步,果然看見一條河,因爲霧的關係,我們不知道這河有多寬,但是可以看清這河的水流很是緩慢。我想了想,答應道:“好吧,我們就在這裡席地休息,但是這裡臨近河流,不知道會不會有麼猛獸,但總比在平野荒地強一些,你的心神一定要集中!”
無道子急忙點頭答應,坐在地上長出了一口氣。
我則坐在無道子的對面,抽出了自己的長劍,猶豫是不是要放出靈氣罩保護自己。
無道子像是明白了我的的猶豫,他知道我是想用些靈氣馭劍來保護我們兩人,可是在這霧中我又怕打草驚蛇,頓時猶豫不決起來。他那時很少下山,而且他的修爲也算是高強了,很是有些自負。這時見神道師修爲的我這般謹慎,不禁覺得好笑:“師父,憑咱倆的修爲,就算有東西想找我們的事,我們能吃虧嗎!”
我聽了無道子這話暗暗搖頭,低聲說道:“無道你記着,強中更有強中手。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想要你命,易如反掌,以後不管到哪裡,別總把自己放在優勢的地位,容易吃虧!”說完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次來的太倉促了,我倒忘了這霧歌說白了就是一大片的墓地,世俗界那些牛蹄子、雞血石之類的沒有準備,真是大意了!”
聽了這些無道子竟然覺得更好笑了:“師父您也太小心了吧,我們這一身的修爲不比那世俗界的俗物好用的多!”
我聽了這話更是搖頭:“你不要小看世俗界的東西,對於這墓地認知,世俗界比我們強得多!就算是俗物,也有它自身存在的價值!而且這霧歌本就神秘,還不知會藏有什麼猛獸神禽,我們就兩個人,一定要謹慎行事!”
無道子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我這嚴肅的面孔,便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坐在地上休息起來。
突然,我們身邊的霧氣劇烈地波動了起來。我驀地起身,把劍向上一拋。可接下來的情景讓我們師徒倆目瞪口呆:我想用靈氣馭劍,卻沒想到那劍“砰”的掉了下來,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好!”我不禁大急:“在這霧歌竟然不能運用靈氣!”
無道子卻還沒有反應過來——在這麼危險地霧歌,不能運用靈氣對我們修真者來說是什麼意思!我迅速撿起地上的長劍護在身前:“快起來,把劍護在身前,這下我們師徒倆只能賭一把了!”
無道子這才急忙起身把長劍架在身前,我看着我們現在的樣子很是滑稽,卻也笑不出來,渾身上下冒着冷汗。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用最普通的劍法禦敵!”說完我也很是自責:“倒是我太謹慎了,進霧歌之前竟也沒試試這靈氣能不能用!”
無道子安慰我道:“這也不怪您,誰能想到這霧歌會這樣,以前進來的人少,誰也不知道這裡面真實的情況!”
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無道子順着我的目光看去——那白茫茫的霧氣中,有一團像是蹲着的小獸的樣子。無道子用疑問的眼神看向我,我向他他擺了擺手,告訴他不要打草驚蛇。
突然,那團霧氣動了,像一把匕首一般“嗖”地向我們撲來。我身體向右一轉,伸手把劍揮了出去。無道子急忙與我站在一條線上,也舉起了長劍。
那小獸從我們面前像利器一樣劃過,待它落地,早已準備好的我揮劍砍下!
沒想到那小獸速度奇快,見長劍落下,低吼了一聲便不見了,長劍刺了個空。
“這是虎豹獸,乃是一種仙獸!”我的聲音已有些驚恐:“這霧歌果真不是泛泛之地,這虎豹獸看起來只有幾個月大小,只是低級仙獸,但顯然這個地方有整整一族的虎豹獸!”
這虎豹獸是一種上階仙獸,攻擊屬性很高,但是從低級成長爲高級的很少,大多數在中級後期就會死去,所以也很是珍貴。
“師父,怎麼辦?”無道子有些着急了:“我可從沒對付過仙獸啊!”
“沒事!”我說道:“這小獸皮毛呈淺白色,估計還不懂得運用獸靈之氣,只能用身體來攻擊,我們小心點,別把它的族獸吸引過來就好!”
話音剛落,那小虎豹獸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再次向我們衝了過來!我一把把無道子推倒在地,那小獸見他倒地,在空中調轉方向向他衝了過去!
見小獸衝了過來,情急之下無道子急忙向一邊滾去。
這時我出手了——趁小獸衝無道子攻擊之際,揮劍刺向了它。那小獸雖說感覺到了危險,但還是被劃破了皮,頓時流出了紅色的鮮血。
那小虎豹獸落在地上呲着牙看着我們,我這纔看清楚虎豹獸的樣子:它一身白色的皮毛,長着老虎的腦袋,身體的曲線卻類似於獵豹,看起來很是協調也很是詭異。
正當我愣神時,那小獸衝我們低吼了一聲,轉身逃竄而去。
看着小獸逃的無影無蹤,無道子坐在地上長出了一口氣:“師父,我都快要癱在這兒了!這一不能用靈氣,我們就像是廢物一般,真是雨打黃梅頭—倒黴!”
我警惕地環視了一圈,才把劍收起:“我們得馬上離開,要不等那小獸回來,我們可是絕對跑不掉的!”說完我繞圈觀察了一下:“幸虧來時的路我都做了記號,而且我們也沒深入到霧歌,回去倒還是容易!”
無道子正用手抹着額頭上的冷汗,也沒來得及與我說話。這時一隻手搭在了無道子的肩上,他一把拂去:“好了師父,我這就起身回去!”
可當他的手接觸到那隻手時,他卻再也說不出話:這隻手,怎麼又溼又涼!
無道子戰戰兢兢地擡頭看向斜前方的我。
我這時也是一臉的驚疑之色,只是定定地注視着他的後面。
無道子頓時手足無措,我大叫一聲:“你別動!”身子隨着聲音閃電般地動作了起來,眨眼間就抽出長劍向無道子身後刺去!
無道子身後傳來了一聲很像人的痛苦的低吟,搭在他肩上的手也“嗖”地縮了回去。
無道子馬上用力向前跳去,不等落地就轉身向後看去——這是個什麼人啊!只見這人渾身**,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呈現可怕的灰白色,而且像是抹了油一般的油亮;這人看着像是死去了不知道多久,身上的皮膚幾乎全都腐爛,看不清死前是什麼樣子;那油亮、腐敗的皮肉加上那可怖的灰白色的皮膚,讓人看了驚恐萬分!
心驚之下的無道子幾乎忘了拔劍,握在劍上的手不住地發抖。
我看無道子這樣子,不禁嘆了一口氣:“無道,你還得多下山歷練啊!”說罷就把目光從那嚇人的殭屍上移開了。
無道子這才發現那殭屍已然不動,在他的喉部有着一個用劍刺出來的小孔,沒有血跡,只有一些霧狀的氣體從裡面噴出。
“師父,這是?”無道子這才發現他自己有些幼稚自大了,口氣也變化了許多。
我沒有看無道子,已經開始觀察着能見度極低的四周:“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霧屍’!這東西其實就是殭屍,是那些修築霧歌裡的墓地而死的人!他們有怨氣,而且深受這霧歌濃厚的屍氣影響,就成了殭屍!但不知道在這霧歌裡卻變化了很多,因爲霧的原因而存活,行動比較遲緩,弱點就是喉部,只要刺破喉部把他體內的霧氣放出,他也便沒了生氣!”
無道子看着那具“霧屍”,心裡還是非常後怕。
“我們現在就要離開這裡!”我說着,又把我的長劍的一端遞給無道子:“還像來時一樣,我們先惹到了虎豹獸,現在竟然又出現了霧屍,這個地方再待下去恐怕我們就要歸西了!”說完就拉着無道子小心翼翼地沿着來時做的記號向霧歌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