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局爲重(二)(2)
“以什麼?”楚玉良冷冷地盯住他,黎江北既然攤了牌,他也不想遮着掩着,索性,就把矛盾挑明瞭。***
“我是以一名普通教職員工地身份!”
“我看你是沒事找事!怎麼,組織就不能調整某些人的工作,是不是黨委調整下面的幹部,都要事先徵求你黎委員的意見?”
“調整強中行同志的工作,到底是組織定地還是你楚玉良定的?如果是組織定的,我黎江北絕無意見,如果是你楚玉良同志打着組織旗號,打擊報復下面的同志,我當然要找組織反映。”
“無可奉告!”楚玉良說着,啪地將手裡地文件甩到桌子上。
“你怕了是不是?強中行同志向有關方面反映了你的問題,你坐不住了是不?把他從宣傳部長位子上挪開,這是你的第一步棋,然後呢?是不是要把江大對你有意見的同志全都清理掉?”黎江北終於忍不住,把窩在心裡很長時間的話道了出來。他跟楚玉良的矛盾由來已久,只是沒有機會暴,今天這件事,給了他機會。
“黎江北,你太過分了!”楚玉良本想息事寧人,哪知黎江北得寸進尺,非要逼他出手。他楚玉良也非等閒之輩,豈容黎江北對他橫眉冷眼!
“我過分?玉良同志,你捫心問問,自你到黨委書記這位子上,你切切實實爲江大想過什麼,幹過什麼?除了搞你那套權術,投機鑽營,拉幫結派,你還有過什麼貢獻?!”黎江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矛盾挑到要害處。
楚玉良有片刻的怔然,黎江北如此激烈的語,實在出乎他意料,看來,他想心慈手軟都已不可能。
“說我拉幫結派,你這是做什麼?調整強中行同志地工作,他本人不找我,你跑來大呼小叫。說我搞權術,你不安心搞調研,整天上竄下跳,還想把江大的地盤讓給別人,你又安的什麼心?”
結果,兩人就在辦公室大吵起來,針鋒相對,寸步不讓。陳小染中間上來過兩次,隔門聽了一會,原又下去了。一直悶着生氣的強中行聽到樓上的聲音,想上來,被陳小染硬拉住了。“他們吵他們的,你跑去湊啥熱鬧?”
吵着吵着,楚玉良就把心底的話嚷了出來:“我知道你懷疑什麼,不就是爲孔慶雲鳴不平吧,不就是認爲孔慶雲冤麼,他冤不冤,不是你黎江北說了算,有組織!還有,你們心裡想着什麼,當我不知?造謠生事,惡意中傷,說孔慶雲同志是我楚玉良舉報的,拿出證據啊?!”
此話一出,黎江北這邊,唰就沒了聲。
他終於說出實話了,終於沉不住氣了!
如果說之前,對這件事,黎江北心裡還有疑惑,不相信楚玉良會這麼做,也不相信強中行他們說地那些。這一刻,他開始信,而且敢斷定,那份檢舉信,就是他楚玉良寫地,包括那幅字畫,也是他通過路平放到孔慶雲辦公室的。路平走到今天,跟他楚玉良有直接關係,是他一手挑拔了路平跟孔慶雲地關係,也是他利用路平男女作風問題上的過失,脅迫路平就範。這些,他沒跟任何人提,包括兩次跑到他家反映況的強中行,他都冷靜地打走了。現在孔慶雲一案眼看要水落石出,他怕自己暴露,怕法律最終會把制裁之手伸向他,自己先虛張聲勢,想在江大再攪一次渾水。
“說啊,你怎麼不說了?!”楚玉良並沒意識到自己失,有些事,在他心裡擱了已是許久,蟲子一樣,咬得他難受,說出來,反倒痛快些。
黎江北收起臉上的怒,平息掉內心的火,像是突然吃了鎮靜藥一樣,不動聲色地望住楚玉良。這一刻,他的目光是冷靜的,也是帶着穿透力的,楚玉良讓這目光望出了一身汗。他忽然意識到,今天黎江北所以要激他火,就是想把他剛纔那些話逼出來。
狠吶!
他垂下頭,蒙受了奇恥大辱似的,一副不甘心的樣,半天,忽然想起黎江北最近遞上來的那些報告,心裡一動:“黎江北同志,我奉勸你,做人要安分,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別以爲你是包青天,也不要以爲你是焦裕祿。你打着解決長大困難的旗號,四處爲姓吳的奔走,居心何在,你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