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依舊被重兵把手的鳳鳴莊園。
在一間奢華的臥房裡,安月嬋坐在牀上,楚離則蹲在她面前幫她處理着手上的傷口。
他就沒有見過這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原本這兩天幫着夜瑾調查嚴宇和帝國黨羽的資料,前兩天還表現的挺正常的。
他雖然知道她一直在強忍着,但卻沒有想到爆發的時候會是這麼的不受控制。
剛纔竟然衝到審訊室,把嚴宇一頓暴打,拎起刀子就要去捅人,人沒捅着還把自己劃傷了。
她那個樣子,就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安月嬋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膽子極小。
誰曾想,她竟然能幹出這麼震懾人心的事情。
把夜瑾和皖瞳都嚇了一跳,強行攔着。
想到她剛纔腥紅着眸子,像走火入魔的厲鬼一般,朝嚴宇一次一次的撲過去,他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這幾天安月嬋一直問她,爲什麼要留在這裡幫夜瑾他們調查事情,不回去看看沈暮念。
他沒有正面回答過她,他不想說,他也是個膽小鬼,他不敢。
現在根本不敢看沈暮唸的樣子,他怕他忍不住像她剛纔那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安月嬋坐在牀上,頂着一頭蓬亂的短髮,漲紅着眸子凝視着幫她溫柔包紮的男人。
他爲她做這種事,他對她如此溫柔似水的樣子,是她夢寐以求的,可如今竟然連一絲喜悅的心情都漫不上來。
她知道她又闖禍了。
“楚離,我是不是很沒用。”安月嬋眼淚哭盡,如今倒也安靜,薄脣輕啓沙啞問道。
楚離把紗布給她綁好,微微抿脣沒有說話。
安月嬋苦澀一笑,突然仰起頭看着盲白的天花板,幽幽道:“我知道我很沒用,身爲念唸的閨蜜,竟連她的一個手下都不如,跟她一起這麼久,我第一次感覺,我這輩子都是白活了。”
“你知道麼,以前,在剛遇到念念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是比她倨傲,自視清高的蠢貨,以爲一身才學,得那些風光無比閃閃發光的明星青睞是所有人求而不得,我一直都以爲,我還算是成功女性之一。”
安月嬋說到這裡,笑意更濃:“可現在我才明白,無法給深愛之人雪裡送炭,給予幫助的人生,再風光也不過徒勞。”
“我也想像夜瑾他們一樣,能守在念念身邊,哪怕替她擋一刀子,但是,我卻一直待在她的身後,都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可是楚離,我只跟着享福,卻從未陪她受難,我真的……很沒用。”
安月嬋在說她自己,可楚離卻覺得,她說的並非是自己,順帶將他一同捲入。
這個時候,所有虛無縹緲的感情都變得沒有那麼重要,在這樣的事情面前,在沈暮念所謀的事情面前,他和安月嬋那些糾結的,見不得光的感情,都變得像一盤沙,抓不住,隨風揚去。
楚離緘默了一會,才道:“安月嬋,現在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只要你想,就能,如今想查到嚴宇頭上的人,在帝國是不可能了,嚴宇這裡的人都被穆子寒所殺,留下他一張鐵嘴,不如不留,你跟我走吧。”
安月嬋眸光一緊,垂下眼睛輕聲道:“去哪。”
“S國,找紀流年,把能給念念報仇的東西,親手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