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捅到馬蜂窩了，莫天躍被自己計算的數字嚇了一跳。
三十億利益結合的團體，傻瓜也知道這裡面的水究竟有多深。
“你先等等，”莫天躍對朱礦長說了一句，趕緊來到‘江哥’的身邊蹲下。
“你們的物流公司叫什麼名字，老闆是誰？”
“怕了吧，我看你還能狂多久！”
莫天躍直接一耳光扇了過去：“問什麼你tm老老實實的回答，別挑戰我的耐心。”
剜了莫天躍一眼，江哥狠狠道：“我用父母起誓，你的結局會比我慘百倍！”
“顧謙，給這小子鬆一下骨頭。”
“好。”
不再管綽號江哥的男子，莫天躍換了一個人繼續詢問剛纔的問題。
不是所有人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要不然抗倭的時候夏國也不會出那麼多漢奸。
連續問了兩個，莫天躍總算找到了一個願意背叛組織的成員。
“蘇軒辰，多大了，家在哪兒？”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貨車司機，其它的真不清楚。”
莫天躍一想也對，乾脆掏出電話打給了韓俊。對方好歹在鳳鳴鄉當了這麼久的書記，不可能一無所知。
“我說大哥，你惹禍的能力還真和賺錢的本事有一拼，小弟我甘拜下風。”
“別廢話，這叫蘇軒辰的又是什麼鬼？”
韓俊也不含糊，張口就來：“蘇軒辰的爺爺退下來之前是貴黔省的書記，父親目前是省委常委。雖然蘇海之前與你何叔爭常務副省長時大意輸了一局，但論地方上的基礎，蘇海擁有的能量最起碼是何副省長的兩倍。”
我的媽呀，又是一條大魚。莫天躍嘆了一口氣，他真不知道自己從哪招來這麼多的是非。
“你能搞定不？”莫天躍試探道，他可不想舉白旗。
畢竟有周明軍擺在那兒，莫天躍已經有了足夠的奮鬥動力，他不想在復仇名單上再加一個蘇軒辰。
“搞定個毛，”韓俊沒好氣道：“對方和我是同一級別。雖然那小子棄政從商，但這些年跟在他屁股後面討好的官員，不比我這個小小的書記少。”
“那咋辦，我總不能任人欺凌！”
“就打了幾個小的，你擔心啥，”韓俊笑道：“再說了，我一個人確實是對付不了，但加上你應該可以。說句大話，憑我和你背後的關係，在貴黔省橫着走都沒問題。”
“這麼牛b？”
“別小看你何叔，”韓俊提醒道：“外調的官員既然能在別的地盤風生水起，上面要說沒人誰信。”
莫天躍‘哦’了一聲，至於何明運有沒有背景，他是真不清楚。
別說何明運，就連江雲飛的關係網，莫天躍直到現在都還沒拎清。
和韓俊又瞎扯了幾句，莫天躍考慮了一會，直接把電話打給江雲飛。
現在莫天躍不知道蘇軒辰是什麼態度，但有備無患，他至少得確定真撞上了、何明運這位常務副省長願意出幾分力。
“江總，莫天躍的電話？”
江雲飛剛好在開集團會議，而莫天躍的名字後面的備註是家屬，生活秘書想了一會，最後還是敲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這小子真會挑時間，江雲飛嘀咕了一句，吩咐會議暫時中止、一會繼續討論。
“江叔叔！”
江雲飛點了點頭，可拿着電話等了兩分鐘，那邊硬是沒開口說一句。
“有屁快放，”江雲飛沒好氣道。
隔了一個電話，莫天躍哪知道對方已經點頭，故而他一直再等對方迴應。
聽到江雲飛的話語，莫天躍也乾脆：“如果我惹禍，何叔能幫到什麼程度？”
“又咋了？”江雲飛皺了皺眉。
剛在風沙縣鬧騰完，本以爲對方接下來會老老實實的建集團。可江雲飛還沒開始驕傲，對方又要惹禍，而且這次估計不小、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問。
“純屬好奇！”
這藉口真爛，江雲飛嘴角上揚，也真難爲對方居然想出這麼蹩腳的理由。
“你何叔和我是多年兄弟，遇到什麼難以決斷的事情，都可以打電話找對方商量。”
“那敢情好，”莫天躍興奮道。有何明運撐腰，即使沒有韓俊，他也不懼蘇軒辰。
“新躍集團怎麼樣了？”江雲飛主動問道。市值十五億，關鍵是對方纔奮鬥了兩年，這成績不說出類拔萃，但至少超過了江雲飛的預期。
江雲飛承認，這小子能力不咋樣，但眼光還真沒問題。就像保安公司，據夏河安排的探子彙報，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公司就把投資的錢全收了回來、而且還有不少盈餘。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四月份就可以掛牌成立。”
莫天躍可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聽了對方的問話老老實實道：“幾家公司已經發展到了一定階段，我打算休身養息，爲接下來進軍高端化妝品市場做準備。”
江雲飛點了點頭，他最怕的就是對方驕傲自滿、目中無人。幾家公司前段時間的擴張確實快了一點，停下來把隱患徹底消除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聽小雨說你準備建一家養殖集團？”江雲飛繼續問道。
“那純粹是業餘愛好，就像你休息的時候和朋友去打高爾夫一樣，”莫天躍誠實道：“如果身上有錢，就多投資一點；如果拮据，任其自生自滅也可以。”
好吧，花錢買了六千多畝的土地，只是單純的愛好，江雲飛無語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些錢拿去投資，總比拿去買奢侈品強百倍，江雲飛即使再苛刻，這方面也不好多說什麼。
兩人接下來又聊了一些其他方面的話題，大部分時間都是江雲飛敘述、莫天躍聽，畢竟無論經驗閱歷，莫天躍和對方相比都還有很大差距。
掛了電話，莫天躍把江雲飛提醒的注意事項用心記了下來。本來還想找何明運聊聊，但最後想想還是放棄，對方即使幫他、也是江雲飛的功勞，和莫天躍打不打電話沒啥區別。
“你叫的人呢？”有了底氣，莫天躍不再擔心，再次恢復往昔的自信。
江哥望了一眼莫天躍，或許這次真踢到鐵板了也說不一定。鳳鳴鄉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位強勢人物，難道自己的信息系統出了問題。
想是這樣想，江哥卻騎虎難下。如果他今天被人這麼欺負、屁都不吭一聲，那以後在道上還怎麼繼續混。
“馬上就到，足夠你喝一壺的！”江哥強硬道。不蒸饅頭爭口氣，面子這玩意，有些人渾不在意、有的人視若千斤。
“那我接下來就陪你好好玩玩！”
本來莫天躍已經打算離開，可現在看樣子還真不能走。顧謙這羣人打架是沒問題，但莫天躍真怕蘇軒辰降臨、幾人照樣一拳撂倒，那就失去了緩和的餘地。
不到萬不得已，莫天躍真不打算和對方爲敵。再說沒有好處的事情，莫天躍花費這麼大的精力去應付，未免太傻了一些。
“莫總，”朱礦長又貼了上來。要是不處理好這件事，他這個礦長就當到頭了。
莫天躍不想爲難對方，考慮了一會承諾道：“要是煤礦上的塊煤運不出去，我負責解決。”
不管怎麼說，山林村的煤礦解決了周圍一百多位村民的就業問題，莫天躍總不能扔下一個爛攤子不聞不問。
“謝謝莫總。這馬上就到飯點，要不在煤礦上解決？”朱礦長討好道。
莫天躍沒有拒絕，他也是從打工仔過度到老闆，能體會對方的一片苦心。
吃飯的空擋，莫天躍對一旁的朱礦好奇道：“煤礦開採原煤的成本是多少？”
“加上各種花費，應該在兩百到兩百五之間。”
莫天躍皺了皺眉，才百分之五十的利潤，這好像也不高啊。
我還是老老實實賣化妝品去，莫天躍嘀咕了一句。不說高端化妝品市場，就是莫天躍名下的‘雅採’、一套生產成本最多八十元，可到了消費者手裡，價格就翻了三四倍。
莫天躍之所以身家累積得這麼快，最主要就是他名下的幾家主打公司全是暴力行業，甚至可以和房地產相提並論。
要是進入高端化妝品市場，那利潤率更是嚇人。一套成本幾十元的產品，賣出幾千都有可能。
“冬天煤炭需求旺盛，估計能達到百分之七十左右，”朱礦補充道。這些數據，隨便找一個從事煤礦行業的都可以瞭解，他可不希望藏私引起對方的惡意。
莫天躍搖了搖頭：“你們辛辛苦苦把煤炭從地下挖出來，平白無故的分給物流一半的利潤，難道心裡就沒有意見？”
“國情就是這樣，”朱礦笑道：“再說物流公司也沒那麼大的利潤，把打點關係的扣除，一噸差不多能淨賺一百就不錯了。”
也是，莫天躍之前估計的一百五，只是拋開了運輸成本。但蘇軒辰估計也能拿到這麼多，畢竟對方不需要疏通關係。
吃完飯，莫天躍在對方的帶領下在煤礦上逛了一圈，對煤炭行業的瞭解又加深了些許。
這期間名爲江哥的年輕男子陸續叫來了兩批人，但毫無例外的被顧謙幾人幹翻。現在躺在裝煤場上的混混，已經有了五十多人。
當然，顧謙幾人也不是沒付出代價。最起碼孟安就頂着一隻熊貓眼，洪飛的左肩也硬捱了一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