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靈的眼底劃過一絲後怕，忍不住撒嬌道：“唐總您弄疼我了。”
小唐總淡淡的點了點頭，對樑靈驚慌失措的表情表示滿意。
樑靈一看，這纔敢繼續道：“小唐總，其實你我都明白，毀掉蘇楠最好的方法就是爆出蘇楠聲帶受損這條消息。
可這些還不夠，如果我們這邊真的爆出蘇楠聲帶受損，憑藉蘇楠現在的人氣，對蘇楠的影響其實有限，反而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萬一蘇楠藉此拉一波人設，說不準能憑藉這個點吸一波粉。”
小唐總輕輕勾住樑靈的下巴道：“你說的這些都我懂，如果沒有什麼具有建設性的意見，就不要在這裡跟我浪費時間了。”
“哎呦，唐總你別心急嘛，做壞事急也就算了，做這事兒可急不得。”樑靈輕笑一聲，幫小唐總繫好解開的扣子，一點一點道：“蘇楠最近和江北那個緋聞不是鬧得挺兇的？
我們不如再幫他們填一把火，直接把蘇楠聲帶受損嗓子壞掉的花邊新聞散出去。
再找幾個軟文寫手，從各種專業角度分析蘇楠在金雕節上演唱的歌曲涉嫌假唱。
就算不是假唱，我們也給他寫成假唱。
爭取把新聞鬧得大一點，最好能上圍脖熱搜的那種。”
“那這跟我們公司這邊直接散出去消息不是一樣麼？都把蘇楠弄臭了。”小唐總不解道。
樑靈看了小唐總一眼，心道這人還真是個繡花枕頭，自己已經把事情說的這麼明白了，他竟然還不懂，說實話要不是這人有個好老子，還不知道要到哪裡要飯。
這人啊就是命，自己出身不好就要苦苦爭取，人家有個好老子的直接一步到位，站在了他都摸不到的終點線上。
“不一樣。
如果由我們公司這邊發佈聲明，那就算把這事兒敲定了。
可如果發佈緋聞出去，讓觀衆自己去猜，讓全民都跟着猜，每個人都對這事兒好奇，可等他們最後發現蘇楠聲帶受損，更可能涉嫌假唱，你說會怎麼辦？”
“當所有人都變成偵探，發現蘇楠的秘密的時候，他們會有一種獲得秘密的成就感，進而對蘇楠有一種厭惡，因爲人的本性就是不允許自己戳破的事情，重新變得美好。”
當小唐總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間變得興奮起來，但是這個興奮貌似在下一瞬間就變得暗淡，他皺眉對着樑靈道：“可萬一緋聞剛傳開，蘇楠就自己把自己聲帶受損的事情公之於衆了怎麼辦？”
“不會。”樑靈斬釘截鐵道。
“爲什麼？”
“因爲她是蘇楠。”
小唐總先是怔了一下，面色漠然，然後贊同的點了點頭。
無論是他還是樑靈，他們都是最瞭解蘇楠的人。而這一句“因爲她是蘇楠”，確實是足夠了，因爲蘇楠有獨屬於她自己的驕傲。
那是一種不需要任何人施捨，任何人憐憫的驕傲。
她同樣有自己的堅守，她蘇楠是靠着歌星這個路子崛起的，就不希望自己徹底舍了歌星這條路，如果她自己對外宣佈聲帶受損，那就跟推出歌壇沒什麼區別。
既然蘇楠在剛查出來聲帶受損的時候沒有主動去公開，那麼現在也絕對不會，這就是蘇楠。
“其實，小唐總，我建議不如我們再加一把火？”就在小唐總沉思的時候，樑靈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什麼火？”
“最近不是因爲《結婚》的關係，菠蘿臺剛崛起的那個新導演想趁熱打鐵推出一檔歌唱類節目的新綜藝麼？
那邊給我的策劃書我看了，基本沒什麼問題，是一個好綜藝。
我們不如趁機推給蘇楠，讓她去參加。”
“歌唱類綜藝？蘇楠能答應？再說那綜藝不是公司準備給你的？”
“哎呦，能爲小唐總分憂，我受點委屈也又算什麼？
再說了，我跟着您小唐總，您還能不憐惜人家？
我建議您明天就找人先把緋聞吵起來，然後週一的時候召開工作例會。
在會上您就裝作您對蘇楠聲帶受損的事情不知情，提出讓蘇楠爲公司貢獻最後一份餘熱。要麼讓蘇楠舉辦一次演唱會，要麼讓蘇楠應了那個歌唱類綜藝的合同。
您這方案一出，肯定會獲得那些股東的支持，他們肯定想把蘇楠這隻下蛋母雞的最後一顆金蛋留下。
畢竟對他們來說，演唱會也是可以假唱的嘛。
到時候，不論蘇楠選擇了演唱會還是綜藝，都好解決。
綜藝那邊，菠蘿臺是不會同意蘇楠假唱的，至於演唱會，如果蘇楠敢假唱，我們就趁機搞出來事故，把蘇楠徹底搞臭。
再說了，您覺得憑藉蘇楠的驕傲，她會選擇假唱？”
其實還有一句話樑靈沒說，菠蘿臺最新的歌唱類綜藝採取的是淘汰制，以蘇楠現在的嗓子狀態來看，估計兩輪就下了，到時候不還是她頂上？
那時候她已經是公司一姐了，這買賣穩賺不賠。
小唐總聽着樑靈頭頭是道的分析，連連叫好，就差跟着拍手歡呼雀躍了，他勾起樑靈的下巴道：“行，就照你說的辦。
沒想到你這小賤人還長了蛇蠍心腸，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樑靈聽到這話不惱反笑，手指在小唐總的胸口處畫圈圈，媚眼如絲道：“我這心是不是黑的，你用眼睛看看不就好了？”
本來就解開心結的小唐總一看到樑靈這浪蹄子騷勁兒又來了，只覺得虎軀一震，奈何小小唐總不給力。
他輕輕拍了拍樑靈的身子，示意對方站起來，然後道：“我去衛生間打個電話，你等我一下。”
說罷就朝衛生間走去。
樑靈看着小唐總的背影，不屑一笑，說的好聽是打電話去了，誰不知道是去衛生間嗑藥了？
進了衛生間，小唐總先是打了一個助理的電話，把明天關於炒蘇楠緋聞的事情交代了下去，隨後從櫃子裡拿出兩顆大力小藥丸服下。
沒多久小小唐總再次挺起了腰桿。
感受到自家老弟的給力，小唐總壞笑一聲，雄赳赳氣昂昂的衝出衛生間，朝樑靈撲了過去。
接着便聽到嬌笑一聲，整個總經理辦公室再次響起不可描述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