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飛廉成爲黑衣堂總堂主以來,黑衣人除了在天地會手上纔會損失如此多的人馬,其餘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般大的人手損失。
最關鍵的是,昨晚派出去的三個人,還不是死在天地會沈如龍手上的,這就更加讓段飛廉接受不了。
什麼時候,黑衣人也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三個好手,竟然被人給說殺就殺,死的還那般的悽慘,對方行徑簡直就是有點兒目中無人了。
這讓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李飛廉強者着心中的怒火,擡眼朝一個滿頭大汗的手下看了過去,冷冷的詢問:“人是死在哪裡的?”
那人被李飛廉這麼一看,頓時感覺整個人如醉冰窖,一想起剛纔死去的那個同伴,他心中的恐懼就遏制不住的開始升騰了起來,說話,竟然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西,西面的林子!”
“廢物!”
李飛廉輕飄飄丟下一句話,隨後身形一動,飛快的西面掠去。
如果現在不是考慮到天地會還在這裡的話,他真的就要大開殺戒了,不打死這些窩囊廢一半的手下,他心中那股怒火真是無法的抑制。
顯然,這麼是不可能的了,於是他就只能講這股怒火朝敵人發泄,發誓要找到殺害手下的兇手,接着在大卸八塊,以此泄憤。
就在李飛廉行動的同時,位於萬丈崖西北面幾十裡遠的地方,有一隊人馬,正在商議着事情。
這幫人約莫有十二三個,爲首的是一個濃眉大眼,裝扮儒雅的中年人。
此人乍一看就跟個讀書人並無區別,但是在看到他腰上掛着的那柄狀若長刀一般的武器時,想必再也不會有人那般認爲了。
此刻,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正對這那帶刀的中年人說道。
“沈堂主,組織上這次要我們過來協助牛老,一通前去隱龍城談合作的事宜,但眼下黑衣堂那幫賊人卻早已在這邊佈局,憑我們在這裡的勢力,根本就不足以對付的了!”
說話的人,名叫王天,沈如龍認識,此人的身份跟他相仿,是天地會的一名堂主,素來以軍師自稱,他的本事也並沒有愧對軍師的這個名號,有好幾次把黑蝠門的人馬打的落花流水。
對於王天的本事,沈如龍還是有幾分認可的,但是這人有一個習慣,讓他難以接受,那便是膽小慎微。
對於他剛纔的那番話,沈如龍是嗤之以鼻,淡淡的說道:“怕死,你可以回去!”
王天見沈如龍竟然半點兒臉面都不給自己,頓時臉色一窘,指着後者的鼻子:“你……”
沈如龍打斷了王天的話,冷冷開口:“我最恨別人用手指指着我,如果不是念在你我共事一場的份上,你的手指已經斷了!”
對於沈如龍的實力,王天可以說是這裡最瞭解的一個了,面對對方這樣的威脅,他唯有悻悻然的收回了手指,接着苦口婆心的遊說。
“沈堂主,希望你知道,我之所以那樣建議並不是因爲怕死,而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你也說過萬丈崖頂有一個讓你也無法企及的對手,如此一來,我們眼下就更加要從這裡撤退出去了!”
“王堂主,多的話不說了,這次跟隱龍城的合作是迫在眉睫,如果換在平時,遇到這種局面我自然會依你之言,立馬從這裡撤退出去,但眼下時不待我啊!”
說到這裡,沈如龍便頓住不語,腦海裡想到的是如今天地會那水深火熱一樣的生存環境。
自從今年年初,黑蝠就已經揚言要徹底將天地會剷除,更是爲此連連排除了強大的軍隊出動意圖殲滅天地會。
如果不是因爲天地會的底蘊深厚的話,估計都不能苟延殘喘至今,雲嵐衆人都以爲天地會跟黑蝠是難分難解,殊不知勝利的天平早就已經開始向黑蝠傾斜了呢!
這一切,都是因爲天地會的最高戰力,總舵主雷琦行的一次練功走火入魔導致。
如果總舵主現在平安無事的話,那天地會自然不會怕黑蝠,畢竟雷琦行的實力有多麼的強悍,沈如龍是非常的瞭解。
可偏偏,就是這個首要戰力的倒下,從而導致了原本各有勝負的局面突然急轉直下,如今天地會唯有苦苦支撐。
沈如龍對於天地會的歸屬感十分的強,他視這裡就是自己的家,試問誰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家面臨岌岌可危的場面。
所以這次,他無論如何都勢必要和牛佬前去隱龍城,尋找某人,從而促成雙方合作的事宜。
王天自然也知道沈如龍一意孤行是爲那般,但他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手下一個個的朝險境中走去。
畢竟,這些人可沒有沈如龍的那種身手。
聯想到這裡,王天便對沈如龍提議道:“沈堂主,你對組織的忠心耿耿,我們有目共睹,但是兄弟們卻並沒有你們這樣的實力,不如我們一同前去,讓這些兄弟先回組織,你看如何!”
聞言,沈如龍搖了搖頭,淡淡開口:“你也跟着一起回去!”
王天聽雙目一凜,“你是看不起在下的身手麼?”
“並不是!”
沈如龍的頭再一次左右搖晃了起來。
王天的腦袋雖然強悍,但是跟他的身手比起來,卻也還是差了一截。
就算是沈如龍到此刻也還沒有完全看透王天這個人,因爲在一般情況下,對方很少出手,僅有的幾次出手也是在他沒在場時。
雖然如此,但沈如龍一致認爲,王天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實力應該不在自己之下!
王天自然不知道沈如龍此刻心中所想,但見對方沒有否認自己的實力,他忍不住開口。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要阻擾我跟你一同前往,說句不好聽的,打架這方面你比較在行,但是掄起談判的事情來,你卻根本不足我的萬一!”
“王堂主,不可否認,在談判方面我確實不如你。”
話至於此,沈如龍頓了一頓,擡眼朝王天看了過去,接着笑了笑:“呵呵,但是說起身手來,在下感覺你我身手也應該是在伯仲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