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裡此刻也陷在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他一聲狼藉的回到家中,看着準備就緒的新房,他滿滿的都是興奮。
想到自己悄無聲息的準備好了冰川巖,他立刻樂出了聲:“月兒要是知道我用冰川巖給她製造出了一張婚牀不知道該該高興成何種模樣了,哈哈哈!”
他的未婚妻是岳家的小姐,閨名月兒,其父嶽山,是個商人;其母在生月兒的弟弟嶽星的時候難產而亡。
想到這裡,他立即便衝出房門,一陣風似的向着月兒家跑去。
不多時,他有一陣風似的跑回房間,嘴裡還唸唸有詞道:“不行!不能讓月兒看見我這副不人不鬼的狼狽模樣。”
然後他便開始搗鼓起自己的模樣來。
待到月上中天的時候,他終於衣衫整潔的出現在岳家門前。
嶽月兒家門口也是張燈結綵,給人滿滿的喜氣。
看着這一幕,藥裡裂開嘴傻樂了出聲:“呵呵!”
隨即便敲響了門。
來應門的月兒的父親,此時他穿着一身整齊的衣服,看着門外的藥裡,眼神微閃,隨後月父大聲喝道:“藥裡!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聞言藥裡先是一怔,趕緊彎腰,虔誠的道歉道:“對不起,伯父!”
說完就站直身子,擡起腳就想往裡面走去。
“站住!”月父邊高聲大喝道,一邊伸手將藥裡往外推去。
絲毫沒有防備的藥裡,被推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擡着腦袋,詫異的看着月父,嘴巴張大,想說些什麼,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對着這一幕,月父也是微微一愣,隨後對着藥裡溫聲說道:“藥裡呀!這明日就是你和月兒大婚,你今日如此行事怕是不妥吧?”
呆坐在地上的藥裡,聞言想了想,然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面色漲得通紅,動作有些忸怩的說道:“伯父,抱歉!我這就回去,明日一定風風光光的迎娶月兒!”
緊接着,小旋風般的跑開了。
看着跑遠的藥裡,對着他的身影,他重重的“呸!”了一聲,猛地關上了門。
屋裡的五人齊刷刷的看向他,眼神裡帶着疑惑。
“是藥裡!”月父對着月兒等人說道。
嶽府裡的坐着的五個人,坐在首座上的是月兒的師傅,雲丹。雲丹是位煉丹宗師,同時也是一名修爲達到天仙初級的修者,而月兒是他收到關門弟子。
在雲丹左下方坐着的是嶽月兒的同門師姐,也是雲丹的獨女雲朵,雲朵的修煉天賦和煉丹天賦都比不上嶽月兒,所以兩者也是極其的不對付。
坐在雲朵身邊的是雲丹的二徒弟白飛,此人的修煉天賦比起煉丹天賦不知高出來多少,對於自己的小師妹,他也是頗爲照顧的。
在起右邊坐着的第一個人是嶽月兒,只見她容貌清麗,身形凹凸有致,儼然是一位美人。
在嶽月兒右邊坐着的是月兒的弟弟,嶽星。
因爲藥裡的父親救過嶽月兒的母親,而兩者因爲藥材多有往來,因此給月兒和藥裡從小定下了娃娃親。
藥裡在幼時就被一個散修帶走了,儘管學了些本事但是相較於嶽月兒的師出名門,他就有些不打眼了,因而嶽山雖然面子上過得去,但是心裡還算有些輕視的。
雲丹看着自己天資卓絕的小弟子嫁給這樣一個默默無名的人,心裡也是不願意的,所以纔有了今天這一幕。
嶽月兒回想起與師父的對話,在看着父親面上的輕視,心裡的天平也開始有了傾斜。
雲丹看着已經開始猶豫的嶽月兒語重心長的說道:“月兒,你的路還很漫長,千萬不要因爲上一輩的恩怨過往就荒廢了自己的一輩子呀!”
隨後坐在首座上的雲丹對着衆人淡淡說道:“都散了吧!”
衆人看了看還在思索的嶽月兒,都離開了。
只有雲朵在路過嶽月兒的時候冷聲嘲笑道:“呵!看着現在的你,我這心裡真是快意呀!”
嶽月兒看了她一眼,隨後想到她因爲有個好父親,有一個好的出生,已經和長瀾山少主定了親。
嶽月兒坐在位置上,腦海裡不停重複着師父和父親的對話。
雲丹看着面前站的嶽山,淡淡道:“月兒天賦超羣,在她拜在我門下的時候你就應該告訴我,她有如此不堪的婚事,不然何至於到此地步!”
聞言,嶽山滿臉討好,說道:“是!雲宗師說的對!我這也不是沒想到他還能回來嗎?”
看了看一臉諂的父親,嶽月兒心裡很不是滋味。
嶽山看了看雲丹,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脣,隨後說道:“我以爲弄垮藥家的生意,暗殺掉藥裡父親,搞病他的母親,藥家就完了,怎麼知道那賤人在死前竟要挾月兒嫁給她的廢物兒子!”
原來在藥家當家人採藥橫死,藥夫人重病時,嶽山想吞併藥家的家財,假意讓嶽月兒對着藥夫人噓寒問暖,賺足了讚美,生意也贏得個金鉢滿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藥裡在此時回來了,藥夫人也在死前留下遺願,說讓兩人在她死後儘快完婚。
所以在處理完藥夫人的身後事後,藥裡也迅速上門提親,嶽山在藥家全部家產爲娉的時候滿心歡喜的答應了。
嶽月兒再知道這事後也大發雷霆,但是也在藥裡的強烈追求下勉強同意了這門婚事。
只是沒想到遭到師門的強烈反對,以至於師父帶着幾位弟子前來阻止,也就有了大廳的一幕。
隨着天色的漸漸明朗,嶽月兒心裡也有了決斷。
嶽月兒緩緩起身,在打開房門的瞬間,看見了裡面坐的的身影。
進去,關門。
隨後嶽月兒輕聲問道:“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
“月兒,”雲丹一臉認真的看着她,有條不紊的開口說道:“我把你當成女兒教導,你的天賦比你師姐好,悟性也高,我還指着你光耀師門呢!”
聽完雲丹的話,嶽月兒身形一顫,聲音也顫抖道:“師父,這是真的嗎?”
看着雲丹點頭後,她語氣鎮定的說道:“多謝師父,徒兒知道怎麼做了!”
說着就準備出門去,看着嶽月兒的動作,雲丹不解的問道:“月兒,你準備去哪裡?”
聞言嶽月兒身形一停,轉身回答道:“去找藥裡退婚!”
站在門外偷聽的嶽山,猛地推開門,大聲喊道:“不可以!”
門內的兩人看着他,面色各異。
感受到兩者的眼神,嶽山縮了下頸子,聲音也小了下來,接着訕訕繼續說道:“你此時退婚,讓這裡的人怎麼看你?你以後在外面要怎麼讓人信服呢?”
聞言,嶽月兒和雲丹都沉默了。
不多時,雲丹對着兩人說道:“我有一計,不知道二位是否同意?”
看着欲言又止的雲丹,嶽山急不可耐的說道:“雲宗師,有話還請直說,不要這樣吊着老夫的胃口啦!”
嶽月兒也一臉期待的看着他,嬌聲問道:“師父,請把你的辦法說出來吧,還要我能辦到,一定遵命!”
看着父女二人的神色不像說謊,隨即掏出一個瓷瓶,放在桌子上。
嶽月兒看着師父的動作,滿臉疑惑,柔聲問道:“師父,這是什麼?”
對上嶽月兒的疑惑的神色,雲丹慢慢解釋道:“這是千機,是一種毒藥,可以讓修者淪爲常人,然後悄無聲息的死去。”
說完雲丹擡眼,看了看兩人,隨即離開了嶽月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