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56 聞人飛軒



本來在皇宮裡大家都傳皇上和皇后娘娘在御花園大吵了一架,據說當時慶王爺聞人至郝和華貴妃虞頤也在場,龍顏大怒,大家不歡而散。不過第二天,皇上和皇后娘娘便和好如初,恩愛更勝從前,只不過那華貴妃很是不甘心,莫名其妙的便被奪了恩寵。

說來皇上的性情還真是陰晴不定,之前對華貴妃不聞不問,後來突然迷上華貴妃,而且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晉升了貴妃,賜了封號。這恩寵真是比當年的皇后娘娘還盛,皇后娘娘當初還是因爲懷上龍種才得以晉升。後來卻又丟下貴妃,和皇后娘娘雙宿雙飛去了。

對於宮裡的流言,赫連沁兒到是有所耳聞,不過她不在意。聞人至珩又恢復到了每日必來鳳鸞宮的習慣,赫連沁兒甜蜜的幸福着。她知道,當初聞人至珩一個月對她避而不見是因爲他以爲自己揹着他去和聞人至郝見面了而生他的氣,她知道,她在聞人至珩心裡很重要,她知道,聞人至珩並沒有喜歡上虞頤。知道這些她便很滿足了。

她一面陶醉在小女人的幸福裡,一面卻又在擔心復國的事,之前因爲聞人至珩的事心裡難過沒心思考慮富國的事,現在靜下來想想,沒想到聞人至珩的密探竟如此厲害,她的行動如此隱秘周到竟然都被他發現了,而且自己還渾然不知,若不是那天在御花園同聞人至郝散步聊天碰到了聞人至珩和虞頤,最終激怒了聞人至珩,恐怕她現在還被矇在鼓裡。若是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這段時間,她又出宮見了那些人,那他們的行蹤是遲早都會敗露的。那日,聞人至珩問她是否可以相信她時,她心裡很是糾結,想了想她還是撒謊騙了他,他對自己這麼好,自己卻是在密謀要他的命啊,可憐的軒兒,註定不能父母雙全麼。

一想到軒兒,赫連沁兒便又開始頭疼了,若是復國不成功,自己不在了,聞人至珩會如何對待這個和前朝公主一同生下的孩子,前途什麼的就先不說了,性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聞人至珩對她如此之好,她卻想殺了他,一看到軒兒必定會想到那個付出真心卻得不到回報的自己,自然會遷怒於軒兒。倘若僥倖復國成功了,是誰來做皇上呢?他們會允許一個女人統治他們的國家嗎?他們會如何看待軒兒,會不會因爲軒兒是聞人至珩的兒子而害怕軒兒會復仇而殺了軒兒?赫連沁兒是軒兒的母親,他們若想動軒兒,她定會阻攔,到時候她們母子的處境就會難上加難了。她是個女人,手上無兵無權,只是空有個皇族的頭銜。也許那羣人只是忠於大周,只是恨聞人至珩,而未必忠於大周的皇族,只要國在,誰做皇帝都是可以的,到時候再給自己安上個魅惑皇上、禍國禍民的罪名,那時候自己豈不成了他們廢棄的棋子,還有什麼未來可言?想到這,赫連沁兒不禁脊背發涼,她也突然明白了權利和手段的重要性,復國這條路走到現在必不能回頭,想要保住自己,保住軒兒就必須要有絕對的能力,讓下面的人無話可說。

“母后,母后。”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赫連沁兒的思路,她轉過身只見聞人至珩抱着軒兒走向她,赫連沁兒不禁看呆了,那天陽光正好,常穿深色衣服的聞人至珩鮮見的穿了白色衣服,他抱着小小的璧人,微笑着向她走來。

“臣妾參見皇上。”雖是溫馨,赫連沁兒卻不忘施禮。

“沁兒,現在只有我們一家三口,便不必拘禮了。”聞人至珩溫柔的對赫連沁兒說道。

說罷,赫連沁兒接過了聞人至珩手裡的軒兒,聞人飛軒一到赫連沁兒懷裡便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脖子上蹭來蹭去的撒嬌。赫連沁兒被軒兒弄得癢癢的,便笑了起來。

聞人至珩看到這溫馨的一幕,也是跟着笑了起來,“軒兒似是比一般孩子聰明瞭許多,才這麼小便學會了說話,這幾天朕準備給他找個師傅,教他念書。”

“軒兒才這麼小便要叫他讀書,臣妾不要,以後讀書的日子多着呢,也不急於這一時。”開玩笑,軒兒一個月後才滿一歲,這麼小就讀書,以後長大成個書呆子可怎麼辦。

“軒兒天資聰慧,不時便能脫口而出幾句古文,及早培養,將來纔好繼承大統啊。”聞人至珩反駁道。

“皇上不可啊,怎麼這麼早就說這種話,軒兒還這麼小,被別人聽了去恐是要起歹心的。”赫連沁兒聽聞不禁一驚,聞人至珩竟然要讓軒兒繼承皇位。

“如何不可,軒兒是朕的獨子,這大聞江山將來必定是要交給他的。”

“皇上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好多好多兒子,況且您也不知道哪個兒子會更好,你如此寵着軒兒怕是有所不妥吧。”

“沒什麼不妥的,軒兒天資聰慧,和朕小時候一樣都有治世之才,況且軒兒是朕和朕最心愛的女人的孩子,朕自會把最好的給他。”聞人至珩斬釘截鐵的說道。“至於你說的安全問題,你和軒兒都是朕最重要的人,朕自會全力保護你們母子的安全。”

赫連沁兒瞬間無話可說,聽到聞人至珩的話她不禁心裡感動非常,他竟提前爲軒兒做好了打算,雖知自古帝王多薄情,但聽到他說自己是他最愛的女人,赫連沁兒心中還是泛起一股甜蜜。不知不覺中,自己竟對他用情如此之深了嗎?他的一句話便能讓她高興很久。

赫連沁兒不敢想復國,不敢想成功,也不敢想失敗,她不敢想象如果聞人至珩不在這個世界上,她會怎麼樣。自己到底在幹什麼,搶自己丈夫的江山,還是搶自己兒子的江山。她是不是做的不對,她是不是不應該復國,前朝覆滅與她何干,縱使說她的族人被滅,國家被奪,可自己對他們始終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她總是用道德綁架自己,聞人至珩的父親殺了自己的父王母后,自己便要殺掉仇人的兒子嗎,守着自己最重要的人,珍惜當下不是更好嗎?

可那些說誓死效忠她的人該怎麼辦?自己便棄他們的命於不顧嗎?他們也有自

己的家庭,也有自己在意的人,爲了她自己的幸福,而傷害這麼多人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邊是聞人至珩和聞人飛軒,另一邊是千千萬萬條命,自己該如何選擇,自己能勸他們回頭嗎,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好。赫連沁兒想到。

中午用過午膳後,聞人至珩又和赫連沁兒待了一會,便回到勤政殿處理政務了。聞人至珩走後,赫連沁兒便又在考慮關於復國大事。

“皇后娘娘,楊公公求見。”正想着,小衾便進來了。

“傳他進來。”赫連沁兒答道。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楊宇一進來便行禮道。

“平身,楊公公此次前來可有事要說?”赫連沁兒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其實她知道楊宇來無非就兩件事,首先他們應該已經制定好了詳細的刺殺計劃,其次他們但肯定也聽說了在宮裡發生的這些事,勸她堅定復國決心。

“聽聞宮裡發生的這些事,奴才也有所耳聞,皇上寵幸華貴妃,娘娘便日日不得歡,和皇上吵了一架後更是大病不起,敢問皇后娘娘,可是對這皇上動了情?”楊宇猶豫了一下問道。

“你們的消息倒挺靈通。”赫連沁兒吃驚道,沒想到她生病這事他們竟也知道。

“奴才在宮中,自有奴才的生存之法,消息來源則必是要準確的,娘娘請回答奴才的問題,您是否還能堅定復國?宮外的那些大人們都很擔心,便差奴才前來詢問。”

“本宮問你,您們爲什麼如此堅定的要復國?”

“自是國仇家恨,恨之入骨,難以入眠,皇后娘娘您一直養尊處優,您不知道那種親眼看着自己的親人被殺害,自己卻無能爲力的感覺。”楊宇眼中閃着仇恨的目光。

“那你們是忠於大周,還是忠於復仇,您們有沒有想過,倘若復國成功,誰來做皇帝?”赫連沁兒提出問題。

“我等自是忠於大周,至於國主,自是皇后娘娘無疑。”楊宇略帶遲疑道,也不知道是他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還是已經商量好最後的對策,但很明顯,這個結果自然是對赫連沁兒不利的。

赫連沁兒看出了楊宇的遲疑,但此時卻不宜挑明,“那就好,本宮自是相信你們是忠於大周的,除了此事還有其他事嗎。”她此時需要保持絕對的冷靜,套出他們的計劃,以此事先做好防範,保護聞人至珩。

“回稟娘娘,此次皇上微服出巡,我等便要下手,大概在江南一帶,找幾個死士進行刺殺,娘娘不必擔心,我們定的計劃詳細周全,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楊宇此時便已感覺到了赫連沁兒的動搖,卻依然告訴了她他們的計劃,不過不是全部。

“好,本宮知道了,若是沒有其他事,你便退下吧。”

“奴才告退。”

楊宇走後,赫連沁兒若有所思,皇上,臣妾定會用盡一切來保護你。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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