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一碗米粉足夠伊歐飽餐一頓了,結果她一口氣吃了三碗。然後她也就入鄉隨俗地用手抹了抹嘴,說了句:“唉,可惜我肚子只能裝三碗,真是太好吃了!”
“呵呵,”肖玉梅笑了笑,“你的肚子也夠大的哦。”
“那是當然,”我看了看伊歐,“她的肚子不大的話,將來怎麼藏小孩呢?”
我的話一落音,伊歐即刻衝我瞪大了雙眼:“你?!!”
隨即,她抄起桌上的餐巾紙捏成一團,就砸向了我:“流氓!”
惶急之下,我原本想躲開那個砸向我的紙團,結果,不料,我這一慌亂,不小心就打翻我面前的湯碗,只聽見“哐當”一聲,熱湯淋透了我的雙腿,燙得我慌急慌忙地站起身,趕忙抖落着雙腿上的湯汁:“哇!燙死我了!哇……”
早知道,我就不躲閃了。再說,一個紙團也砸不傷我啊。
瞅着我這時的糗態,伊歐砰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活該,誰讓你躲了?哈哈……原本我是瞄準那個碗砸的,哈……”
肖玉梅見我這般糗態,也哈哈大笑幾聲,但她趕忙起身繞過桌子,奔向了我,忙裡忙慌的拿着紙巾幫我擦拭着雙腿上的湯汁。
這時,我氣惱地瞅了瞅伊歐,說了句:“怕了你了!”
“哈哈……”她又樂了樂,“怕了吧?怕了的話,下次就不要招惹了哦!哈……我可告訴你:靚女會武術,流氓都擋不住!哈哈……”
“……”
肖玉梅幫我擦乾淨褲子上的贓物後,回到了原位。然後她彎腰從桌子底下瞅了瞅趴在椅子上的小新。見小新肚子脹得圓圓的,趴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她樂了樂:“呵,沒想到它也能吃兩碗米粉。”
它瞪着它那圓溜溜的大眼睛,狐疑地看了看肖玉梅,遲鈍地擺了擺尾巴,似在說:“下次我可不來了,太誘惑了,撐得我都站不起來了。”
……
走出米粉店後,伊歐忽然衝我問道:“喂,呆頭鵝啊,到你老家還有多遠啊?”
肖玉梅替我回答道:“坐中巴,還有兩小時……到鎮上。”
“啊?!!”她似驚恐的一怔。
隨即小新那傢伙一下子臥倒在了我的腳前,似在衝耍賴:“我可走不動了,我要你抱着我。”
沒有辦法,我只好蹲下身子,抱起小新。
這時,伊歐建議道:“我們打的走吧?”
“嘿,”我淡淡的一笑,回道,“在這兒,錢不一定好使的。”
“什麼意思啊?”
“我看你的智商也比小新高不了多少。”我回道,“這不很明顯嘛,就是你有錢,的士司機也不一定願意去呀。”
“啊?”伊歐懷疑的看了看我,“我不信!因爲你是個小氣鬼,肯定是怕花錢的!”
“不信的話,你就試試吧。免得你又說我小氣,說要是等我打的的時候,你都去環遊月球了。”
“哼。”她斜視了我一眼,“反正也沒見你大方過。我就不信。”
於是她邁步走到了馬路邊,招手要了一輛的士,探身向駕駛室,朝司機問道:“師傅,到他外婆家要多少錢?”
那司機一愣,用家鄉話回道:“到哪個外婆的家哦?你咣明白噻(方言,意思:你說明白)。”
“啊?”她費解道,“您說什麼?”
“我咣,要你咣明白(方言,意思:我說,你說明白)。”
“啊……咣?”她暈了,因爲她聽不懂方言。
見她聽不明白,我便忙着上前去,翻譯道:“他問你到誰的外婆家?要你說明白。”
“哦。”她明白後,用手指了指我,衝司機道,“他。”
那司機狐疑地瞅了瞅我,回道:“幾是哪個唷?你以爲幾似名人唷,我哪曉得幾外婆家在哪兒?你咣都咣明白,打什麼冊囉?(翻譯:他是誰?你以爲他是名人嗎?我哪知道他外婆家在哪兒?你說不明白,打什麼車?)”
“啊?”她一臉困惑,片刻,她厭煩道,“唉,乾脆你和他講吧。”
“我講?萬一你不相信我,怎麼辦?”
她不覺定睛地看了看我,回道:“也是哦,還是讓肖玉梅姐姐來講吧,我相信她。”
於是肖玉梅笑微微地點了點頭,上前和司機交流了一番,意料中,司機拒絕道:“那麼老遠,不克(翻譯:那麼遠,不去。)。”
肖玉梅把意思轉達給伊歐後,她愣了愣,忽然忙衝司機說道:“我給你三倍的錢。”
司機回道:“你就給我斯的錢,我都不克(翻譯:你就是給我十倍的錢,我都不去)。”
於是肖玉梅又翻譯給了她聽。最後,她只好認命了,無奈道:“算了吧,看來只有坐中巴了。”
不料,那司機悶悶不樂地說道:“哪裡整得個婆娘,懵裡懵氣的(翻譯:哪裡找的媳婦,傻里傻氣的)。”
說完後,那司機便一腳油門,駕車離去了。
然而,伊歐覺得不太對勁,所以問道:“他最後說了句什麼呀?”
“啊……”我愣了愣,心想,爲了捍衛家鄉人的形象,還是不把原意告訴她了吧,於是我回道,“他問你是哪裡人,怎麼長得這麼漂亮?”
“哦。”她一聽這話,不覺,美美的竊笑着,“呵呵……你們家鄉人真的可愛!還有,原來你這麼老實,怪不得我姐姐會喜歡你。現在很少有人這麼老實了。”
“呵……”不料,肖玉梅笑了笑,說道,“其實司機是說你傻里傻氣的。”
“啊?!!”伊歐忽然一怔,撅嘴道,“你一點兒也不老實。你們家鄉人也不可愛。”
……
坐了二個小時的中巴,幾經顛簸,終於到了我們的小鎮上。
下車後,一股久違的、家鄉的清新空氣撲鼻而來,不覺令我淡忘了都市的繁雜。
遙望着熟悉的小鎮,我緩慢地彎下身子,將小新放在了跟前。
小新下地後,抖了抖身子,甩了甩尾巴,然後瞪大圓溜溜的雙眼,狐疑朝四野望去。
伊歐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清新空氣陶醉了,情不自禁地遙望着山水環繞的小鎮景緻,那種迴歸大自然的感覺,讓她不覺深深地、愜意地呼吸着,呼吸間,她不忘讚歎道:“哇噻噻!這裡真的好美啊!”
看着她那種神情,我莫名的說了句:“可惜啊,美的時間,美的地點,沒有美的人。”
我這句話剛落音,先是肖玉梅黯然神傷地瞟了我一眼,然後便是伊歐瞪了我一眼:“睜着眼睛說瞎話,不怕遭雷劈啊?”
“我這可是大實話,當然不怕遭雷劈啦。”
“你?!!”伊歐更是跟我急了,“你個大烏龜,什麼意思啊?是不是說我不美啊?”
“啊……”我愣了愣,“我可沒有這麼說哦。”
“算你識相!”伊歐撅了撅嘴,“真是的,我這麼活生生的一個大**站在你面前,你居然還敢說瞎話,你就等着遭雷劈吧!”
“嗯……可惜你不是你姐啊。”
“呵……”伊歐莫名的、略帶羞澀的一樂,“我也想是我姐呀,這樣就可以和你這個倒黴蛋私奔到這兒來啊。然後我們再也不回北京,不回城裡,就在這兒安安樂樂地相愛到老。”
“嘿,”我欣慰的一笑,“可惜你始終是伊歐,是伊燕的妹妹。”
她聽着,莫名地歪頭瞅了我一眼,似若天真的一笑:“嘻!那你就把我當成我姐姐嘛。反正她也嫁人了。”
“啊……”倏然,我瞠目驚愕地瞪着她,愣了愣,“我……帥得……沒有掉渣的我,不至於……讓你姐妹倆……都喜歡我吧?我就當你……沒說過這話吧。要是你姐姐在,非得把我……揍成老家肉餅不可,說我……勾引未成年少女。”
聽我這麼一說,她怔怔地看了看我,忽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還真以爲你蟋蟀啊?我只是說着玩的。哈哈,瞧你那認真的樣子,還真是搞笑。但我要聲明:我可成年了哦!哈哈哈哈……”
這時,肖玉梅見機笑了笑:“嘿嘿,他從小就喜歡孔雀開屏的,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啦,嘿……”
隨之,我將目光移向了肖玉梅。此時,她的淡笑中略帶傷。這很明顯,她是因爲剛剛我和伊歐的談笑而吃醋了。
看着她此時的神情,我只得暗自尷尬的一笑,問道:“嘿,你是直接回家,還是和我們一起去爲我外婆盡孝?”
“嗯……”她想了想,然後瞅了瞅我真切的模樣,不覺霧開雲散的一笑,“嘻,我想……我還是先回家收拾收拾吧?好嗎?因爲家裡好幾年沒有住人了。”
“好啊。”我低聲回道,像是沒有更多的話可說,只好默默地看着她。
“那……”她認真地看了看我,“那你外婆什麼時候入土?”
“明天上午。”
“那我明天一早就趕過去。”
“好啊。你還記得路嗎?”
“記得。以前和你一起去過嘛。那天下着雨,路很滑,你不小心滑倒了,吃了一嘴泥。”
在一旁的伊歐忽然樂了:“呵呵……”
“嘿,”我淡淡一笑,對肖玉梅說了句,“那好吧,你先回家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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