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佳音拍開她的手，“那你們總裁去幹了什麼嗎？”
“調研啊。”鹿榆熙自己感覺都有些不可思議。
向佳音翻了個白眼，“調個鬼的研。”
“你應該相信我，總裁肯定都跟你一樣把事情藏在肚子裡。”此刻的向佳音神探附體，“我圍觀了各方總裁那麼久，就沒有看過一個總裁會把自家助理送回家的，把你扔下去自己打的不好嗎，開什麼勞斯萊斯送你回家。”
鹿榆熙也翻了個白眼，“你還記得總裁上次讓我在媒體面前裝曖昧嗎？”
“記得啊。”向佳音說，“你們不就是在那次以後纔在公共面前傳出緋聞的嗎？”
“所以，我們現在在外界還是曖昧不清，總裁肯定也是顧忌這一層形象，所以纔沒有把我扔下去打的。”鹿榆熙說。
向佳音被說服了，“好吧，但是我還是相信你們肯定有什麼，不信走着瞧吧。”
鹿榆熙攤手，“我比你更希望有什麼。”
上班後，鹿榆熙整理了夏季新品的資料來到了跟張楚賢約好的地點。把資料重新翻了一遍以後，忍不住看了看時間。因爲總裁的時間觀念，公司上下對於守時這一點也非常的重視，鹿榆熙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遲到這種事情，尤其是空庭並不算是一個太大的公司，四季集團的合作也不是非他不可，現在這樣擺架子，也就是她鹿榆熙，如果換成宋華欽早就取消了合作。
五分鐘以後，鹿榆熙已經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準備重新看一遍從蔣楚燕那裡接手來的資料，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拿着一個文件夾坐到了她的面前。
鹿榆熙皺眉，“抱歉先生，已經有人了。”
男人擺擺手，毫不慌張的拿出一根菸抽了起來，“鹿助理是吧，我是空庭接下來的合作負責人，我是陳凱。陳總今天忙，沒空過來，讓我先來跟你談。這樣吧，你先說說你們公司的要求，我聽聽，合適的話這就報給我們陳總。”
聞言，鹿榆熙合上了電腦，皺眉打量這個男人，“我以爲，空庭公司應該十分重視這次合作。所以我覺得，除了負責人，貿然由其他人接手是不是不太合適？”
陳凱上下打量了鹿榆熙一眼，看到裁剪的十分合身的西裝，精緻的妝容，以及桌面上分類的資料，笑了，“很專業嘛。”
末了，仰頭吐了個菸圈，“可是鹿助理，我們張總跟我說了啊，他跟你熟，說你肯定不會爲難我們的，而且特別告訴我們，他之前跟你打過招呼的，你看我這副樣子就知道我肯定什麼都不會，所以你們大公司應該容忍一點，這次合作多幫幫我們。何況張總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應該有預感啊？”
鹿榆熙忍不住笑了，“你什麼都不會，張楚賢讓你來做什麼？”
“來談合作啊。”陳凱雖然看上去不正經，還是從旁邊的破包裡拿出了一份合同，“細節方面，設計師們已經討論好了，你籤個字就行了。”
鹿榆熙連接過去看的慾望都沒有，看這個人這幅樣子，就能知道張楚賢對她輕視到什麼程度，正是因爲吃準了她不會下絆子，所以
無論怎麼過分以爲她都會接受是嗎？
因爲這次她全權負責空庭的合作，所以認定了能從她身上佔到四季集團的便宜。所以細節的討論已經變得不再重要，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負責，這樣一個人剛好可以噁心到她嗎。
鹿榆熙收拾好資料，問他，“陳凱先生覺得你們張總對跟集團的合作重視嗎？”
陳凱翹起二郎腿，“重視啊怎麼不重視，我們陳總說了，四季集團肯定要重視，但是合作方案我們來定，四季集團財大氣粗不會苛刻我我們，這已經是我們討論過十分合適的方案了，鹿助理你簽字就行，我等會還有事，女朋友還等着呢。”
“既然陳先生忙的話，這樣吧，你們的設計我先拿回去看看如何，到時候給陳先生答覆？”鹿榆熙想了想還是接過了那份方案，回答道。
“可以啊。”陳凱雖然奇怪幾分鐘能看完的東西有什麼可拿回去研究的，後來想想看看這個女人認真的態度，還是同意了，畢竟她的職責只是搞定這件事而已，時間稍微久一點他等得了，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的女朋友真的在等他。陳凱擺擺手，起身咬着菸頭也不回的走了。
鹿榆熙笑了笑，隨手翻了翻那份資料，可以看得出來，張楚賢對於這次合作前期還是十分重視的，上面的設計理念也很新穎，只是再好的設計也要結合實際的產品才能知道合適不合適。現在他們已經覺得大功告成，只要把產品隨便塞進去就行。這些通用的設計方案至少不會出什麼大錯，只要這次合作過去，空庭公司藉着跟四季集團合作的東風，再去接其他公司的合作就方便多了。
鹿榆熙伸手拿過桌面上的畫冊，這個畫冊是奧古斯特先生特意送給她的禮物，正是因爲經歷了澳大利亞之行，瞭解了設計師們對於他們的用心，鹿榆熙才覺得可惜，無關其他，只是這種態度，就是對Vic設計師們心血的侮辱，她決不允許出現這種事情。
回到公司以後，鹿榆熙也沒有試圖打電話給張楚賢找他理論，因爲她知道沒什麼用，能夠讓張楚賢改變主意至少她鹿榆熙還沒這個本事。對於簽字，鹿榆熙一點都不慌，因爲能不能通過對方比她還着急。
果然，第三天的時候，鹿榆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鹿助理，好了嗎？”陳凱語氣很不耐煩。
鹿榆熙看了看總裁辦公室緊閉的門，笑了笑，“空庭的設計很好，只是這兩天實在是太忙了還沒來得及看，本來想通知陳先生再等兩天的，那天陳先生太忙也沒有來得及留一個電話號碼。”
“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好？”陳凱接到工作的時候以爲只是籤個字的事情，哪裡想到要這麼久。
“這樣吧，我現在在公司，時間剛好不是很急，大概的情況的也看完了，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討論，我們再會議室見個面吧，細節修改完以後我就簽字同意。”鹿榆熙覺得時間吊着差不多了。
陳凱同意以後就出發去了四季集團，鹿榆熙直接讓他去總裁助理辦公室去找他。陳凱同意以後就在電梯裡遇到一個高大的男人，這個男人冷着臉看着他，問，“你是哪個部門的？”
陳凱看了他一眼，默默心裡吐槽了一句小白臉後，吊兒郎當的回了一句，“不是你們公司，找人。”說完以後，懶得搭理這人，扭頭留給這人一個後腦勺。
聽到這人不是本公司人員以後，宋華欽的臉色變好了很多。只要不是自家員工，別說衣服不合適，就是裸奔他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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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鹿榆熙聽到推門的聲音，擡頭就看到宋華欽一臉冰冷的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一個帶着老子天下第一表情的陳凱。
鹿榆熙起身打招呼，“宋總好。”
看到宋華欽跟他點頭以後，看向身後的陳凱，“陳先生，關於這次空庭的合作細節，還請您移步集團會客室，請。”說完以後就像示意他跟自己離開。
陳凱聽到他的稱呼，嚇的出了一身冷汗，“鹿助理，這位是……”。
鹿榆熙介紹，“這是我們的總裁。”
宋華欽在聽到空庭兩個字的時候，就停下腳步，此時看着這人，臉上的‘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早已經不見了，聽到他的身份以後，倒像是要哭出來。
“你們張總呢？”宋華欽問。“不是一直他在負責嗎？”
陳凱小心翼翼的回答，“張總這兩天忙，所以……讓我負責以後跟鹿助理的對接……”
宋華欽笑了，“你們張總的架子可真夠大啊，我以爲派出集團的助理已經足夠重視這次合作，沒想到你們空庭說換人就換人，既然忙的話，你回去告訴張楚賢，就說四季集團爲了給他省點時間解除了這次活動。讓他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陳凱頓時慌了，“宋總，我是這次空庭的總設計師，我來也是一樣。如果集團由什麼特別要求……”
宋華欽擡手打斷了他的話，“重要的不是有誰來做，而是是否重視，我只能說很失望。”
望着宋華欽總裁辦關上的門，鹿榆熙看着陳凱一臉崩潰的模樣，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安慰安慰。她設計這齣戲，本意是爲了讓空庭重視，現在直接合作終止，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陳凱現在也不敢擺什麼譜，想到電梯裡心裡罵的那句小白臉，真想掐死自己，再面對鹿榆熙的時候，態度恭敬了不少，“鹿助理，你看能不能幫我們解釋解釋。”
鹿榆熙搖頭，“抱歉，陳設計師，做爲助理，我們並無權干涉總裁的決定。”
最終，陳凱臉色慘白的離開四季集團。
鹿榆熙心情很好的看着桌上的資料，雖然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但是終止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看到張楚賢那個人渣。
等到鹿榆熙把茶端來的時候，宋華欽看她春風得意的表情，也有一些想明白了自家助理爲什麼之前心情很不好的緣故。
直到倒茶離開以後，宋華欽笑了笑，只是默默丟出一句，“小聰明。”
張楚賢在接到空庭總設計師打來的電話的時候，正在跟剛剛認識的一位房地產行業女老闆在牀上翻滾。也正是因爲認識了這位姿色不算上佳的老闆，他們空庭除了在四季集團這個合作關係之外，終於在全行業封殺的窘境中找到了另一個合作對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