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騰勁兒過了,舒沫開始打量周圍,這是一片山谷,哦不,仙谷應該更爲合適,碧綠清澈的水,環環相映的山峰,自己所處的是山谷環繞出的平地,平地與山相連處白霧縹緲,遠處一簾瀑布,再往上望去飛鳥盤旋,鳴聲震天。更爲驚奇的是明明處於盛夏,這仙谷中卻四處盛開着桃花。
舒沫感嘆:“自己莫不是進入了葛老先生說的話本中?”
葛老先生是現下最有名的說書先生兼段子手,家喻戶曉,行蹤不定,在舒沫還是“黑水小妖”時,最愛的便是這話本先生和話本,卻從未結識觸碰過。
自己蒸蒸發發、醒醒轉轉不說幾千年吧,幾百年總是有的,這葛老先生便也活了幾百年了,莫不也是妖怪?要探出真相的舒沫小妖激動不已。
“你,誰?”突然一句詢問從上空飄出,是的,沒錯,飄出,之後幾百年舒沫回想到此處,都覺得要不是自己根骨極佳,定力頗好,經得住嚇,否則誰不會被突然出現在頭頂飄在半空中拿着鼻子對着你的人嚇到魂魄出竅?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這樣有些不妥,男子慢慢站落。
舒沫這才發現男子一頭銀髮濃稠如瀑披在身後其間還隱約星光點點,膚色白得透明,額角處經絡分明,柔和的眉下一條白綾附於眼上,一身白衣,刺眼的光在他身上都柔和了下來,給他鍍上一層柔和的光圈。
“勞駕,可否...近點。”可能感覺到舒沫的無害,男子輕抿薄脣道。
舒沫看得目光發直,心想那些話本子裡的男主也不過如此,這真是自己見過最“閃閃發光”的男主角了。一邊想着一邊聽話的朝男子走去。
男子伸手在身前虛伸了一下,隨後落於舒沫的頭頂。
時間靜止,乾燥的掌心不斷穿來暖暖的溫度,鼻尖是男子身上淡淡的桃花香,舒沫心跳加速,這就是與人觸碰的感覺?
半晌,男子收回手,沉默片刻。
“你可願跟我走?”
舒沫愣神片刻,隨即心中狂喜:“好!”自己纔有了人形,就有大樹上門求抱,煎好的餡餅送到眼前可沒有不吃的道理。
可半刻鐘不到,舒沫就後悔了,只見男子拎擰着舒沫肉肉的後頸子飛到半空中還有逐漸上升的趨勢,高空的風颳得肉臉生疼,舒沫雙手捂緊了自己的腦門,她可不想剛化爲人形就被吹成光腦門。
不知飛了多久,才停了下來。
舒沫感覺自己除了可轉動的眼球,身上其餘地方都冷得僵直。
男子落在一處門庭前,這似乎是一處庭院位於高山之頂,周圍都是雲霧微風白鶴,再遠處舒沫卻不敢看,這麼高,還人跡罕見,這個煎餡餅可以退嗎?
眼前的庭院很是奇怪沒有門,一眼便可以望見庭院裡面。
門口一顆大樹似有百年曆史或爲更久卻沒有葉子,樹軀焦黑。舒沫頓時被雷得外焦裡嫩。
“哎喲,我的尊者,這是哪去拐了個奶娃娃?”一個白鬚老者突然從樹後騰雲竄了出來,抓着舒沫擡擡胳膊捏捏腿的。
“喲喲喂,怎的只有一件小紅兜,冷壞了吧?”
“槐伯,帶她去洗洗。”說完,男子便不見了,只留淡淡桃花香。
“得嘞,走咯小娃娃。”說着便拎起舒沫朝庭院內飛去。
溫柔點好嗎???拎是你們的待客方式嗎???
這槐脖伯無疑是好的,不一會便把舒沫搓洗乾淨了。洗乾淨的舒沫穿着粉紅百褶飄帶裙像個粉糰子,除了下顎到脖頸處的黑色雲朵狀胎記,整個人可喜極了。看着自己的成果,槐伯一臉姨媽笑的順着自己的鬍子頗爲自豪。
舒沫撇嘴,與槐伯相處一刻鐘的時間,舒沫覺得自己已經把槐伯看透徹了,一個詞形容“大嘴巴”。搓洗期間舒沫沒說一個字呆呆傻傻,槐伯自己就能唱一齣戲,內容總結如下:
該男子叫樺朔,是天地孕育,以靈化形可謂“真仙”了,這裡便是他的仙所,除了戰鬥力百分百,還不老不死,後經歷變故,失了一魂一魄,此後不僅失了明,還變成了結巴,說話最長不超過五個字,現在又多了一顆“聖母心”撿了自己這個無家可歸的小白,總之,自己抱上的這塊煎餡餅又大又厚了。
除了以上,還有一個總結:槐伯是個大嘴巴子,俗稱“漏斗嘴”,對他不宜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