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近十二點半,由由大酒店。
陪着衆多知名醫院的院長簡單吃過午飯,在餘至明工作室的古青冉,結束了和青檸的通話,耳邊就響起凌宇川關切的聲音。
“事情有變化?”
古青冉點點頭,又臉色沉沉的唏噓道:“父母爲兒女願意犧牲一切,甚至生命,我算在現實中見到了。”
“至明能確定,那位母親所謂的心臟病發作是假裝的,她的死亡肯定是在上車後發生了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又補充說:“現場有監控視頻,還清晰錄下了聲音,故而至明能準確做出判斷。”
凌宇川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原本以爲是意外,沒想到是精心設計?”
古青冉沉聲道:“青檸還告訴我,她已經是糖尿病晚期,臟腑多處損傷,還有子宮內膜癌,已經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她這是用自己的一條殘命想讓上面顧念人死爲大,對她兒子的處理輕輕落下呢。”
凌宇川擔憂的說:“只是她這樣一死和我們之間的矛盾,好像沒有緩和可能了啊。”
“在她兒子那裡,肯定會把他母親的死記在我們頭上。”
古青冉鄭重道:“所以,宇川,這一次,我們兩家要全力以赴,一棒子打死,不能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凌宇川嗯道:“青冉兄,你放心,這件事我們已經綁在了一起,等下我就和父親聯繫,請他親自去聯繫上面的關係。”
古青冉滿意的點點頭,又面露譏誚說:“她想死就死吧,只是不該這樣算計至明,反而弄巧成拙。”
“至明從監控視頻中斷定她的死有蹊蹺,上面肯定會進行細緻檢查。查出問題,她的死不僅原先目的達不到,反而有反作用。”
“再者,除了死者爲大,還有一條就是人在情分在,人一死就煙消雲散了。淮海投資如今就是大肥羊,不乏對它虎視眈眈者。”
古青冉道:“或許,我們不需要付出多大的力氣,就能實現目的。”
凌宇川贊同的點點頭,又分析說:“那一邊竟然使出這樣的大招式,看來那傢伙涉及到的問題是相當嚴重呢。”
古青冉面露笑容道:“應該是如此了,不然不會用性命去爭取從輕處理。”
“只是她們太貪心或是太不甘心,竟然還想着設計至明一把,卻重重砸了自己的腳。”
凌宇川的眉宇,也舒展了開來。
古青冉端了茶杯喝了一口水,轉而說:“從上午的討論上來看,各家院長對虛擬高端醫院的概念,還是很心動的。”
“下午,我們再接再厲,爭取讓所有人簽署合作意向書。有了這意向書做背書,我們接下來的工作,就會更加容易一些。”
凌宇川嗯了一聲,又輕笑道:“我們在談的那幾家保險公司,肯定有在密切關注着這院長高峰論壇的動靜……”
餘至明、青檸在浦江一號的宴請,在中午過一點結束。
餘至明和青檸也將就此分開,各回各家和家人一起爲明天的婚禮做準備。
今晚上,他們兩家各自有宴請,分別招待男方和女方的親朋賓客。
青檸抱着餘至明,黏黏糊糊的說:“明天我們就持證上崗,成爲正式夫妻了呢,今天晚上你要乖乖的哦。”
餘至明笑了笑,說:“我哪天不乖啊?”
青檸哼哼了兩聲,道:“沫沫作爲伴娘,今晚就不回去了。”
她忽然響起一事,問:“哎,今晚誰給你壓牀?怎麼壓牀?你又不能和他們同牀?”
餘至明道:“應該是外甥,在我的牀上象徵性的躺一躺,然後在你的牀上睡。”
青檸嗯了一聲,又低聲道:“小外甥還行,可不許大外甥在我的牀上睡……”
又墨跡了七八分鐘,青檸才戀戀不捨的帶着周沫、思思等伴娘和助理離開。
餘至明也帶着付曉博、周洛等伴郎,還有小雪、曾妍、亓歆等人準備離開,忽然發現女主持人還等在一旁。
“有事?”
年過三十,成熟又有氣質的女主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餘醫生,之前有幸主持慈善盛典時,您說過,我也擁有一次請您出手診治的機會?”
餘至明嗯道:“是的,你這是要兌現?”
女主持人又問:“餘醫生,您還說過,這個出手診治的機會,我們可以轉讓?”
餘至明再次嗯道:“前提是轉讓的對方,不在我的黑名單中。”
女主持人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接着又訕訕解釋說:“餘醫生,您給我的這個出手機會,我們一家十分珍重,原來想着在關鍵時刻使用,最好是一輩子不使用。”
“只是……”
她面露苦澀道:“我先生的公司出了很大的問題,爲了撐下去……”
餘至明打斷道:“我既然說過可以有條件的轉讓,你們轉讓了,我就不會沒意見。”
“我也很高興,我的那個出手診治機會能爲你們提供一些實質上的幫助。”
女主持人面露感激道:“餘醫生,您或許不清楚,您的出手診治機會是多麼寶貴和難得,說是價值千萬都是少說的。”
“這次轉讓,我真是萬分捨不得,要不是我先生和公婆一再勸說……”
餘至明可不想聽她的家長裡短,再次打斷道:“轉讓給誰,具體約在什麼時間看診,和我的助理周沫聯繫就好了。”
“最好是能錯過這幾天時間。”
女主持人感激道:“好,我會和您的助理聯繫,就不打擾您了……”
餘至明幾人分乘五輛車離開了浦江一號會所,前往餘爸餘媽所在的全季公館。
待幻影行駛平穩後,亓歆癟嘴道:“至明哥哥,我媽說讓我把英語學好,還說等我高中畢業安排我去國外學習。”
餘至明輕笑着說:“學好英語和考醫學院不衝突,很多醫學專業書籍都是英文版,外語學好了,學醫學更方便一些。”
亓歆嗯了一聲,又語帶憤憤的說:“我可是知道如今國外亂糟糟的,尤其校園更是烏煙瘴氣。我媽讓我出國,就是嫌我礙眼了,想把我打發了。”
餘至明安慰道:“別這麼說,你媽,你爸都是愛你的,只是方式不一樣。”
亓歆輕哼道:“我可沒有感受到他們多少的愛,感覺他們還沒有至明哥哥關心我呢。”
她又鬥志昂揚道:“反正我是不會出國的,我要考醫學院做醫生。一年考不上就兩年,三年,直到考上爲止。”
“你有這個志氣,肯定能成的。”
餘至明鼓勵了一句,又笑道:“當年我在讀大學時,醫學院有一個人出國,當時所有人都是羨慕嫉妒恨的很。這才幾年過去,出國已經沒有多少吸引力了。”
坐在副駕駛位的曾妍也開口道:“小舅,再過幾年,我國肯定就會變成其他國家夢寐以求的出國目的地啦。”
“這應該就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了。”
餘至明笑了笑,腦海中卻莫名響起上午在衛生間聽到的那一通電話。
出國多年,忽然想吃家鄉的小米了,要讓國內的朋友來幫忙。
這是沒臉回國?
還是不能回國?
餘至明突然一個激靈。
他想起那個聲音的熟悉感來自何處了。
“張海,轉告張傑,告訴他,我們在衛生間遇到的那個打電話的男子。”
“當時和他通話的傢伙,就是前段時間,他們讓我確認的那一位叛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