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天令心神恍惚地從王漢東的辦公室走出來,他一直往外走,走出了工廠。
這個時候,他估計程晴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立刻抽出電話來,撥響了程晴的電話。
事情如他想的那樣,程晴真的知道了,開口就問:“ 是你乾的嗎?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孔天令立刻說:“ 程晴,你聽我解釋,不是我乾的。”
程晴說:“ 伍先生說已經查明瞭,那張照片就是你照的。”
孔天令說:“ 是,是我照的,但我當時忘記刪除了,之後被我們廠的那個總經理傳了出來,我真的不知道他這麼陰險---------”
程晴說:“ 你不用解釋了,你爲什麼一直瞞着我,還在我身邊裝作安慰我,原來背後害我和伍先生的人,是你!”
孔天令立刻解釋:“ 程晴,你真的好好聽我說一下,我當時只是忘記刪了,我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可是,程晴卻似乎聽不進去,她掛了線,留給孔天令的,是嘟嘟的茫音。
“程晴!程晴!” 孔天令在電話裡叫着,卻得不到回答。
這一刻,孔天令的內心,充滿了內疚,自責,和恐慌。
他真不知道伍龍雲如果要告他們,會索賠多少錢。或者會讓他這個打工仔,一輩子也賠不起。
但他又想到,王漢東當時只是說說而已,孔天令在這個事件中,或者不需負責任,他也算是受害者。
孔天令心想,因爲這個事,可能他與程晴的戀情真要劃上一個句號,想到這裡,他走路都走不穩,心裡的痛一陣一陣,抽搐着。
他現在唯一寄以希望的,是回去找王枕洲,向王枕洲說個清楚,然後讓王枕洲幫自己向程晴解釋。
這樣,他與程晴的戀情,還有一線生機。
他這天,儘管神不守舍,可還是沉着應對繁重的工作。
下班後,他就直接跑回去。
可當他回到出租屋後,卻發現王枕洲還未下班,他連忙問瘳仔:“ 枕洲怎麼還未下班呢,他平時一般比我們早回來半個小時的。”
瘳仔說:“不知道啊,或者他又逛市場,想買幾個好菜了,發工資了吧。”
孔天令聽後,急了起來,他在想,現在王枕洲是唯一可以拯救他的人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找不着他,這樣拖下去,程晴會越來越憎恨自己,或者再過時候,連王枕洲的話也聽不進去了。
他一直茶飯不思,只是每隔一會就看錶,看時間去到那個節點。
可這天也實屬例外,王枕洲就一直沒回來。
孔天令在想,奇怪,怎麼會這麼反常,王枕洲的生活一向是極有規律的,在規定的時間上班,在規定的時間下班。
莫非,王枕洲又爲畢淑影的事折騰起來?
懷着這樣的疑問,孔天令不得不打響王枕洲的電話。
他想不到的是,王枕洲竟然不接電話。
這一刻,孔天令頹喪到極點,有種想自殺的感覺。
可不到三分鐘後,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拿着一大個黑色塑料袋的王枕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