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回去吧,不要打擾老頭子我睡覺了。”
聲音再度響起,鮫蓮面前的元氣漩渦也是消失不見,隨後整個蒼梧淵深處再度陷入了寧靜。鮫蓮擦去眼角的淚水,也是回到了自己的祖父身邊,不管怎麼說,帝俊無恙就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回去吧。”烈句氏笑着說道,沒想到這一次過來本是爲了救人,反而又見證了一次奇蹟。
“好,走吧。”烈雲也是點了點頭,深深的望了望那團雲霧,雖然那裡面什麼都看不到。
一路返回,烈雲他們再度回到了蒼梧淵中部地域,衆人相顧一眼,然後齊齊看向了那三隻被太山氏擒在手中的聖王兇獸。
“他們怎麼處理?殺了嗎?”洛古氏皺眉,對這三隻兇獸很是不滿,尤其是他們還對帝俊出過手。
“依我看,不如用噬魔之種將他們擊殺算了。”石人氏也是笑着說道。
“別別別,諸位人族道友,我們已經知錯了,我們願意成爲人族護族之獸,只求諸位道友千萬別用那噬魔之種。”那三隻兇獸也是急忙開口,眼神裡對烈雲手中的三顆種子充滿了恐懼。
“你們當真是這個想法,那好,你們將這三枚種子服下,放心,我若是不催動它們,它們便不會起作用,若是你們真的願意守護我人族,我人族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等時機成熟之後,我自會將它們從你們身體之中取出,如何?”烈雲思索了下,緩緩的開口。
那三隻兇獸聽到烈雲的話之後,也是咬了咬牙,無奈的開口同意,張嘴吞下了烈雲手中的種子,然後太山氏就鬆開了壓制這三獸的禁制,那三隻兇獸化成三個魁梧高大的人族,望着烈雲和旁邊的太山氏等人族聖王,也是暗暗一嘆。
“見過諸位人族道友。”
三隻兇獸齊齊抱拳,心底暫時認命了,他們可以感覺得到自己身體內的那枚種子,而且那種子上非常清晰的有着烈雲的元氣波動,只要他們一動種子,烈雲立刻就會知道,這也是徹底滅絕了他們的想法了,只能乖乖的做起人族的護族之獸了。
“你們叫什麼名字?”洛古氏問道,這麼久了,她還不知道這三隻兇獸的稱呼。
“道友,在下名喚天齊。”三隻兇獸居中的那一隻開口說道。
“在下名喚鍾英。”這次是三隻兇獸裡的最左邊那一隻。
“在下名喚方角。”剩下的就是最後那一隻兇獸了,也是自報家門道。
“好,天齊道友,鍾英道友,方角道友,歡迎來我人族。”烈句氏也是笑着開口,朝着他們三個微微行禮。
“見過道友。”三獸也都是躬身行禮。
“哈哈,好啊,恭喜人族道友了,又得此助力。”鮫人族的聖王和其餘幾個國家的聖王們都是上前恭賀起來。
東方天際,一抹魚肚白緩緩出現,一夜已經過去了,這一夜發生的大事真的是太多了,現在諸事已了,烈雲他們也準備回去了。
但鮫蓮的祖父還是出聲邀請了人族的諸位聖王多留幾日,參加他接替鮫人族族長的典禮,同時,他還想在這次的典禮上向海內南經各個種族宣佈鮫人族和人族同盟的事情。
這是他和烈雲他們商議之後決定的,鮫蓮和帝俊的樣子他們全部看的清清楚楚,所以這雙方的長輩在帝俊還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是直接就給帝俊和鮫蓮定下了一門親事。
等帝俊出來之後,兩人便直接進行大婚,當然了,這件事帝俊不知道,但鮫蓮可是知道的很是清楚的,她在兩族長輩們的詢問時,耳朵根子都紅透了,所以兩族長輩也是瞬間就定下了親事,壓根就沒給鮫蓮反應的時間。
可憐的帝俊還在蒼梧淵深處砍樹造房子,對這些完全不知情。
一場盛大的族長繼承大會在鮫人族王城展開,海內南經所有的種族均參加了進來,尤其是在聽說鮫人族和東山經人族結盟之後,伯慮、離耳兩國又看到了那高坐在那裡的人族八位聖王,齊齊選擇和鮫人族講和,至此鮫人族的危機也是解除了。
那窫窳族的窫固也是活了下來,但他已經斷了一臂,修爲半廢,窫窳族族長在回族之後立刻宣佈了廢除他少族長之位,自那一日之後,窫固也從世間消失了。
當然這些也不是還在那裡砍樹的帝俊所能知曉的,自他看到了烈雲他們之後,他的鬥志極其昂揚,一連七八日,都在那裡不停地砍着樹,力氣耗盡了就躺在地上直接休息,終於,在七八天的努力之後,一棟小小的歪歪扭扭的茅屋立在了原來的四座茅屋旁邊。
雖然看上去很是粗糙簡陋,但好歹是立了起來,勉強可以住人了,帝俊還用一顆丈寬的樹削了一塊牀板,找了兩個樹樁,搭了一個簡易的牀。
弄好這些之後,帝俊很是滿意的看了看裡面,然後躺在了木板上準備休息,突然一陣狂風襲來,帝俊那其實不怎麼穩固的小茅屋瞬間就到了,做牆的木板狠狠的砸在了帝俊的身上,將準備休息的帝俊驚醒。
帝俊的茅屋後面,大黃像一條狗一樣的坐在那裡,擡起前爪不停地揉着鼻子,旁邊常羲的嘴巴張成了圓形,望着那倒塌的帝俊的茅屋。
“阿嚏,好像受風寒了,虧大了,陪那個小子幾天自己就得了風寒,真是怪事。”那大黃邊揉鼻子邊說道。
“噗嗤。”常羲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了,然後又看到茅屋的廢墟內,帝俊一臉不善的站起來,盯着那自稱天狗的大黃。
“死狗,你陪我房子。”
帝俊一聲怒吼,一個飛撲撲到了大黃的身上,大黃猝不及防之下被帝俊直接撲到在了地上,一臉懵逼的看着帝俊,然後渾身的毛都炸了。
“嗷嗚,汪,小子,你要幹什麼,我可是公狗。”大黃嚇壞了,在那裡劇烈的掙扎。
然後一口咬在了帝俊的手臂上,帝俊痛的只呲牙,但就是不放手,騎在大黃的身上,按着他要他陪房子。
大黃頭微微一撇,看到了帝俊那倒塌的茅屋,也是叫道:“這是你自己沒建好,關我屁事,再不放手,別怪本天狗不手下留情了啊。”
“嗷嗚,汪,小子快放手。”
“死狗,就不放,還我房子。”
“再不放狗爺可發飆了啊。”
“靠,還說你不是狗,自己都叫自己狗爺,快點給我修房子,不然小爺我也發飆了啊。”
......
一人一狗的大戰甚是精彩,連常羲都笑的很是開心,若不是大黃突然撒尿,尿了帝俊一身,這一人一狗的戰鬥恐怕還得繼續下去,常羲還得看上許久。
“啊。”常羲只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瞬間就回了自己的茅屋,只留下已經分開的一人一狗。
帝俊望着自己褲子上的那一塊溼漉漉的地方,一股濃濃的騷味襲來,極度無語的來了句:“死狗,你給我記着。”
然後帝俊也消失了,找地方去洗自己了,這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一臉睥睨的大黃傲然的坐在那裡,一副唯我獨尊的表情。
許久,帝俊才一臉不忿的回來了,常羲也是一臉古怪的表情出現,望着坐在那裡揉着鼻子的大黃。
“我勒個去,死狗,你竟然撒尿,太不講究了。”帝俊滿是憂傷的開口,離大黃遠遠的開口。
“不是說了嗎?在不放開我別怪我發飆,這可是你惹狗爺的。”大黃眼神朝着帝俊一撇,不屑的說道。
“常羲,我身上沒味道了吧。”帝俊遠遠的避開了大黃,來到了常羲的旁邊。
可常羲捂住鼻子,連連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聞不到。”
“啊,死狗。”
帝俊仰天怒吼,但想到這死狗的招數,又沒轍了,只能惡狠狠的朝着大黃一瞪眼,去收拾自己的茅屋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帝俊只能算了,這極品的狗今天敢撒尿在自己身上,自己要是再剛下去,它明天就敢拉屎在自己的茅屋上。
一塊塊的木板被帝俊重新豎起,將斧頭當成錘頭,一塊一塊的重新打進了土地,這一次,帝俊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多花些時間,將木板釘牢一些,鬼知道明天這狗會不會再來一次。
這一忙活,又是一天過去了,這蒼梧淵深處的樹又重又硬,帝俊弄好一塊板都要花費老大的氣力了,不過好在最後還是慢慢的一個個的弄好了,雖然比起旁邊的四棟茅屋小了不是一星半點,但帝俊也不是嬌生慣養的人,還是可以接受的。
“嗯,挺不錯的,正好我也沒地方住,小子,我就住進來了,謝啦。”
就在帝俊將茅屋重新弄好,又弄結實了很多的時候,大黃慢悠悠的從後面起身,走進了茅屋裡,看着裡面確實不錯的茅屋,張嘴就是要住進來,而且也壓根就不管帝俊同不同意。
帝俊的臉瞬間就黑了,這破狗擺明了想佔他便宜,於是帝俊惡狠狠的開口說道:“不行,死狗,你在這裡這麼久了,肯定有自己的窩,想在我這裡住,沒門。”
後面,常羲也是走了進來,望着裡面雖然很小但是很整潔的小茅屋,也是笑着點頭稱讚了下,這一稱讚更是讓大黃眼睛都亮了。
它一個閃身趴在了帝俊的牀上,大聲的喊道:“我不管,我就住這裡了,我就要誰在這裡。”
帝俊雙目一黑,這死狗,一個箭步上前,帝俊一個熊抱抱着大黃的腰就要把它從自己的牀上拉起來,但大黃的兩隻前爪死死的抓在下面的木質地板上,木質地板不堪重負發出咔嚓的響,好像要斷掉了。
帝俊無奈,只好停下動作開口說道:“死狗,你可以住在裡面,但要睡在下面,這是我的牀,你要自己弄去。”
“我不,這有現成的,我爲什麼要自己去弄,你再去弄一個好了。”大黃叫囂,將自己鑲嵌在了那牀上一般。
帝俊無奈,望着偷笑的常羲,只好作罷了,這死狗,只能以後慢慢的再和它算賬了,現在自己的力量被封印,光憑肉體是壓根打不過這死狗的,帝俊只能先忍耐這死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