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坤捂着臉,有些不願意再繼續說下去。據我估計,馬坤在來到這裡之前,一定是得到了組織的某種許諾,所以他纔會來這裡的。不過現在看來,所謂的好處已經無法彌補他的損失了,所以他的臉上纔會『露』出如此的神情。
尹落晨問道:“那我們是如何從隧道里來到這個地方的?”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心說對呀,這個問題怎麼忘了呢。急忙看向馬坤,希望能夠從他口中得到我們這麼近乎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遭遇的答案。
馬坤搖了搖頭,哭喪着臉說道:“我不知道,這和之前說的完全不一樣。”
得,最重要的一個謎團看來暫時解不開了。不過,這個謎團現在能不能解開其實意義並不大,而且如果說我們在隧道里真的是經歷了一番近乎是穿越的過程,那可就麻煩大了。
尹落晨咳嗽了一下,然後說道:“是吧。那看樣子我們得賭一把了呢。”
“賭一把?賭什麼?”鄧力羣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以那種近乎呢喃的聲音說道:“賭那個所謂的倉庫是女媧復活的修羅場還是新物種的製造地。”
衆人齊齊哦了一聲,看樣子也都是都明白了過來。?? 山海危機77
尹落晨分析了這麼多,其實也都只是建立在非常稀少的線索上的推測,具體是與不是,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就我看來,應該差不了多少。
現在看來,其實謎團還有很多很多,而且還有好多事情現在看起來基本上是無解的。而且,我們在這裡幾個月了,搜索的範圍究竟有多少,而這個被巨大混凝土山脈包圍着的鬼地方到底有多大,沒有人說的清楚。
如此一來,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我們還沒有遇到的,就更說不清楚了。
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低聲說道:“好吧,既然說道了這裡,那麼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我的意思呢,還是先不去理會那個什麼倉庫,繼續往上游去看看了再說。”
我還是願意堅持去上游,我非常固執的認爲在上游有着什麼重要的秘密在等待着我們去發掘。而且,夢音的出現一定和上游那個不爲人知的東西有着非常緊密的聯繫。
我甚至聯想到了,或許夢音在離開我們的這幾個月中,就待着組織的某個設施之中,而那個設施,應該就在上游。從夢音出現是身上穿的衣服以及那個透明的玻璃試管可以看出,夢音很可能將要或者以及被動了什麼手腳。
或許,在河的上游,就是那個製造新物種的實驗室的所在。
尹落晨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同意繼續往上游去。要賭,也得等到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再賭。”
馬坤不願意多說話,坐在一旁沉默不語,不過我估計他的態度應該不會轉變,是會跟我們繼續通行的。
鄧力羣和劉**對望了一眼,似乎只是簡單的做了一個眼神的交流,然後鄧力羣說道:“行,那就往上游去。”
“老子倒是要看看,那些該死的王八蛋究竟想要搞什麼玩意。”劉**罵道。
舒晴沒有說話,只是朝我點了點頭,意思是就往上游去。我同時還詢問了一下黃浩瀚和裴浩,二人也表示沒有異議。
當然了,我也象徵『性』的詢問了一下夢音,夢音只是朝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正如尹落晨所說,倉庫的存在真的是需要我們冒很大的風險,我們不知道倉庫究竟是個什麼玩意,貿然的去找,不太划算。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我們現在僅僅只是知道一個倉庫,至於這個倉庫在什麼地方,究竟是個什麼玩意,那簡直就是一無所知啊。?? 山海危機77
看來,馬坤之前也確實是受到了組織的蠱『惑』了,連最基本的情況都沒有問清楚就答應了下來。同時也看得出來,組織許諾給馬坤的好處,一定是非常的誘人。
確定好了接下來的目標,那麼就得說說要如何前進了。其實也沒得選,既然是要往河的上游,那麼也就只有沿着河走是最合適的。
這往上游沒多遠有一處峭壁,雖然不高,不過要爬上去還有些困難,估計需要我們繞道。之前在對岸,我們在那峭壁處遇到了蜘蛛大軍,現在還心有餘悸。不過之前也看的很清楚,河對岸的峭壁並沒有蜘蛛網,這個也符合之前我們就這個鬼地方的生態成地域『性』分佈的推測。
至於具體要如何前進,也沒有什麼好商量了,總之就是一句話,沿着河走,走一步算一步了。
時間已經到了午夜,夜風從河的上游沿着河道一路吹了下來。此時我們在河道的拐彎處,正好就那和風直接碰撞的對象。今夜的風還比較急,加上我們的衣服都還沒怎麼烤乾,所以風吹在身上微微有些涼意。
幾個女孩子裹在睡袋裡倒還好一點,我們幾個男人在外面有些坐立不安。這樣的風吹着,那根本就睡不着啊。
哦,當然了,洋芋那丫頭是個例外。等到我們商量完事情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趴在夢音的身後睡着了,看樣子這丫頭一點也不怕冷的嘛。
我們不停的往篝火裡丟柴火,希望火焰能夠燒得旺一些,以供我們取暖。
劉**一邊丟柴火,一邊罵娘,還說什麼明天可千萬不要下雨。一提到下雨,我心裡不免就擔心起河裡面潛藏着的那些怪魚了。
之前那些怪魚就是在雨後纔出現的,保不齊要再下一場雨之後,那些怪物再從河裡鑽出來襲擊我們那可就不妙了。
白天倒還好一點,至少河水清澈,我們在岸上可以留心河裡的動靜,只要那些怪魚一出現,我們立馬就可以逃命。
不過這大晚上的,河裡面黑呼呼的一片啥也看不到,那些怪物如果乘着夜『色』登場,那我們可就真的有點吃不了兜着走了。
黃浩瀚的身上有傷,必須得好好的休息,所以他想要守夜,被我阻止了。我和裴浩合力弄了一些雜草什麼的給他墊了個草垛供他睡覺。
爲了保險起見,我和裴浩兩個人跑到河邊做坐着,一人拿着一隻手電時不時的就在河面上掃『射』。
劉**在散會之後就倒在篝火邊呼呼的睡了起來,身體蜷縮成一團,還不時的瑟瑟發抖。這麼冷的風吹着都要睡覺,看來是累得不行。
鄧力羣似乎並沒有睡意,拿着一包被河水泡得皺巴巴的煙走到我和裴浩的身旁,遞給我倆一人一根同樣是皺巴巴的煙後,三個人百無聊賴。
我乘機詢問鄧力羣那個十字弩的事情,鄧力羣坦言道:“那個東西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弄出來,這個地方缺少工具和一些必要的材料,所以要做的話,非常的困難。”
我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等哪天休息的時候給我們幾個人說說,讓我們也弄一個這麼厲害的武器防身。”
鄧力羣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這讓我有些不解。照理說這個地方這麼危險,多一個人有武器總歸是好事情,他幹嘛這麼小氣呢。
鄧力羣似乎看出來我心裡有些想法,於是說道:“哎,其實啊,這個東西里面有一個我家獨有的技術。我們鄧家往上數幾代呢,都是住在山裡的,依靠採些草『藥』以及打獵爲生。從我太爺爺那一輩,我家就從山裡走了出來,我家族的中醫以及那個玩意。”鄧力羣說着,指了指被放在篝火邊上的十字弩繼續說道:“都是當時跟着我太爺爺一起出來的。不過我們家的醫學到了我這一代就完蛋了,主要還是我這個人不爭氣,對中醫興趣不大,懂得一點皮『毛』也還是小時候爺爺『逼』我學的。也虧得是我學了一些,要不然可就有些麻煩了。”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敷上的那些綠『色』的東西,很是感激的看着鄧力羣說:“所以,你不愛中醫,愛上了十字弩?”
鄧力羣眉『毛』一挑,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異樣的神采:“沒錯,我仔仔細細的研究過我家太爺爺做出來的十字弩,並且在那個基礎上行進了一些改良。要不是這個地方資源有限,我一定可以做出威力更大,更加便於『操』作的十字弩來的。”
我暗歎一聲,似乎有些明白爲什麼我們這些人會被組織的人選中了。其實說起來的話,來到這裡的人中,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身懷絕技,一個個的都不簡單。
不過,還有一部分的人就非常的平凡了,比方說我這樣的。
想着想着,我的心裡突然涌出一種近乎於自卑的感覺來。我靠,同樣是被選到這裡來的人,這之間的區別還是非常明顯的。如同裴浩或者鄧力羣之流,這些人是被選來經行復活女媧的;而我們這些平平凡凡的人,就只是素材而已。
我靠,這還真是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不過轉念又一想,我就釋懷了。正如尹落晨所言,組織可能現在已經處於一種趨於失控的狀態,要不然的話,我們這些作爲新物種素材的凡人早就已經躺在實驗臺上了。
這就使得是否被選中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爲現在我們這些人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活着而離開這裡。
我無奈的一笑,暗罵自己沒出息,這個時候想這些沒有的幹啥呢。
我又和鄧力羣聊了聊關於十字弩的事情,拐彎抹角,抹角拐彎的終於使他答應等有機會教我做一個出來。其實鄧力羣會對於這一項技術如此的諱莫如深,主要還是因爲他剛纔說的,那十字弩上有幾項改進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我想,想要保護自己的‘知識產權’也無可厚非吧。不過現在事態發展到了這個階段,他也沒有必要繼續藏着掖着了,多一把武器總歸是好的。
我們三個人坐在河邊一邊抽菸,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鄧力羣一包被水泡得鄒巴巴的煙都被我們三個人抽光了,時間也已經來到了後半夜。
我感覺有些倦意,於是就跟裴浩打了個招呼,準備先睡上一會再來替裴浩守夜。而鄧力羣卻是叫裴浩去休息,他把劉**給叫了起來。
這本就是應該分工合作的事情,我也沒多說什麼,在篝火邊取來兩件還沒有完全烘乾的衣服,和裴浩一人一件的裹着,準備睡覺。
夜涼如水,耳畔又來回的遊『蕩』着一旁河水的聲音,嘩啦嘩啦的,有些嘈雜。我的腦子裡還思索着之前尹落晨所分析的事情以及那些我們還沒有完全想明白的問題。
那混凝土山脈上的巨獸是怎麼回事?我有種直覺,那些怪物和組織的造物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但是有在某種層面上和組織又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深埋在地上的都市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輻『射』?那山脈外圍的水?洋芋和夢音身上的秘密?突然出現的我老爸老媽的名字?那紅狼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等等等等。
我的腦子被這些問題糾結着,『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夜究竟是怎麼樣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