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落晨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想知道我們現在距離河流的源頭還有多遠。周冷凌說他是一直在林子裡沒有出去過,想必也在林子裡搜索了很大的範圍,如果他曾經渡河,那麼至少也應該非常靠近我們所尋找的河的上游了。
但是,周冷凌想了想說道:“沒有啊,我也是最近這幾天纔看到這條河的。”
“你的意思,你是一直在河的這一岸?”尹落晨追問道。周冷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確定,我是在幾天之前遇到的這條河,就想着沿着下游走,沒想到遇到了前面那一個峭壁,所以就繞道了。”
周冷凌解釋說,他是今天一早就走到那峭壁處的,由於峭壁太高,所以就沿着峭壁一路走一路找,到下午的時候才找到從峭壁下來的路。之後他又沿着峭壁走,準備回到河邊,繼續往下游而去。
一個鐘頭之前,他和劉**在林子裡遇到,劉**以爲是個怪物出來了,二話沒說,舉起手中的鏟子就要打,沒想到根本不是周冷凌的對手,這一鏟子下去不但直接被周冷凌來了個空手入白刃,而且眼睛還捱了一拳。
我不由得恍然大悟,心說原來劉**那熊貓眼是這樣來的。雙方都發現對方是人類,及時的停了手,要不然,就周冷凌那個體型,估計劉**要再吃上兩拳的話就有得受了。
之後,兩個人便一起回來了。
聽到這裡,我的心裡不由得就泛起了嘀咕,我靠,沒有過河,那麼這條河究竟延伸到了何處。從我們之前從隧道出來的位置以及走了這幾個月的方位來看,絕對不可能會在段時間內有隊伍能夠跨過這條河的。周冷凌都在林子裡走了這麼幾個月,可見一斑。
但是,如果說周冷凌沒有渡河就來到了河的這一岸,那麼只能說明,河的源頭在樹林的中間位置,而周冷凌從河源頭的外圍繞了過來。?? 山海危機82
這個是唯一的解釋,那麼如此一來就出現了一個問題,這麼大的一河水,究竟是從何而來?
河流的水源,無外乎來自山脈,湖泊以及地下。從這條河的水量來說,它源自湖泊應該是不太可能的,如果真的是湖泊的話,那這個湖得大到一個成什麼樣程度,而且這個地方的降雨量其實不多,如此一來,再大的一個湖也經不起這麼大肆的流呢。
山脈的話,應該也不太可能。我問周冷凌在過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較大的山體,他說沒有,當然了,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一片巨大規模的混凝土山脈除外。那山上一點結冰都沒有,根本就不可能能夠聚集得起河流來。
如此一來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這條河的源頭,來自地下。
我看着尹落晨,嘴裡喃喃的將自己所想到的事情說了一邊,衆人聽得直皺眉。舒晴說道:“不一定,也可能是其他的支流匯聚而成的。或許在上游,有很多條小型的支流存在。”
鄧力羣說道:“支流的話,那也得有個源頭才行。總不至於是無緣無故出現的水。我認爲,這條河的源頭來自地下水脈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還是那句話,水量如此巨大的一條河,那它的源頭得有多少水才行,而且還是在地下,有點匪夷所思了。”
尹落晨看了看我,然後說道:“姓凌的,你還記得之前我們看到那山脈外面的巨大水域吧!”我點頭,心說這個怎麼可能會忘記。當時我和尹落晨從螞蟻洞裡鑽了出來,正好來到了那混凝土山脈的頂上。而在那山脈的外圍,正是一處巨大的水域,那水域之寬廣,讓我震撼無比,當時我很自然的就認爲那是一片海。
見我點頭,尹落晨繼續說道:“那一片水域的海拔明顯的要比裡面的陸地高出很多,有沒有可能···”尹落晨說道這裡停了下來,表情變得有些詭異。
“你的意思,這條河裡的水,是來自外面的?”我問道。看着尹落晨那有些詭異的表情,我頓時緊張起來,額頭上開始滲出汗珠。
按照水往低處流的物理定律,如果地下有一個通道通往那山脈的外圍的話,那麼這裡形成這麼一條河也說的過去。
但是,這裡就有一個悖論存在了。如果山脈外圍的水域時海的話,那麼這河水應該會是鹹的纔對。不過,自從我們來到這河邊之後就一直是飲用的這河裡的水,這河水明明是淡水。
那麼,按照這個現象反推回去,就是說,山脈外圍是一片巨大的淡水湖,這個···也太誇張了,真的是太誇張了。
從我在那山脈上所見,山脈外圍的水域絕對大到一種無以復加的程度。如果那是一個淡水湖,那麼絕對要比地球上現今的任何一個淡水湖還要大。
如果這條河與山脈外圍的水域是連通的這個推論是正確的話,那麼···我們現在很有可能···
我打了個寒顫,頓時感覺腦子卡住了,我不敢繼續往下想,背後竄起一股子莫名的寒意。?? 山海危機82
“知道我要說什麼了吧?”尹落晨見我臉『色』有些不對勁,低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不,這怎麼可能呢。根本不可能啊!”
尹落晨說道:“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條河的源頭,並非我們所推測的那麼簡單。或許我們可以如此設想,那山脈外圍確實是海,而這條河也確實是通到外面去的。但是,在河流的某個位置,存在這一個巨大的淨水器,將外面苦澀的海水淨化成了淡水。”
尹落晨的話讓我猶如醍醐灌頂,沒錯,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應該就是這個樣子沒錯。我頓時興奮起來,感覺渾身開始發熱。
馬坤說道:“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淨水器,那麼得多大的規模。”
“沒錯,那個淨水器的規模得非常非常的龐大,所以,我們就更應該去看一看了!”我激動的說道。
其實,現在我激動,並不僅僅是因爲那個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否存在的淨水器,而是如此龐大規模的淨水器,得需要多少人看管和維護。而且,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淨水器的存在,那麼看樣子它現在也還在運作,想必那個地方現在應該也有人在看守。
在聯想夢音的出現就不難推測,或許那個淨水器的不遠處,就是組織的存在。至於組織究竟是個什麼玩意,現在還不得而知。
“這樣說起來的話,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吧。那家混蛋傢伙,我真想好好揍他們一頓呢!”劉**突然一擊拳頭,一臉壞笑的說道。
我說道:“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畢竟組織將我們弄到這裡來的目的···不單純!”本來是我想要說是做實驗的,不過感覺這個時候說這個詞有些打擊衆人,於是就該說了不單純。
不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周冷凌之外,我想應該都知道我這個不單純究竟指的是什麼。我認爲,如果那個淨水器現在還由組織的人在運作的話,我們就算找到了它的存在,也不能貿然的前往,至少不能讓我們的行蹤暴『露』給組織的人知道,要不然,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拿着衝鋒槍什麼的『逼』着我們去和那些可怕的怪物決鬥。
之後,其他的人由你一言我一語的向周冷凌詢問他這幾個月都經歷了一些什麼事情,試圖找到一些其他的線索。不過,遺憾的是,周冷凌的經歷和我們其實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並沒有真正的遇到那種要被『逼』入死路的絕境。
真是一個運氣極好的傢伙,我都有點羨慕他了。
當我聽到周冷凌親口承認剛纔他扛着的那一條獸腿是一頭成年水牛那麼大的野豬的時候,不由得暗暗咋舌。當然,成年水牛那樣體型的怪物我們現在遇到過不少,也是見怪不怪,不過,讓我嘖嘖稱奇的是,周冷凌竟然聲稱自己沒有費什麼功夫就把那頭野豬給制服了,還美美的吃了一頓野豬肉。
唯一的遺憾是由於沒有什麼工具,他無法將剩下的大量野豬肉帶走,只能抗走了一條腿。好在,這邊林子裡各種動物非常的豐富,按照周冷凌自己的話來說,要想吃點肉,還是不成問題的。
原本我還以爲周冷凌又是一個入裴浩一般不喜言辭的人,沒想到他還蠻健談的。
當聽說周冷凌是個練拳的,而且是各種路子都學過的時候,黃浩瀚有些躍躍欲試的想要和周冷凌比劃比劃。看來,黃浩瀚這個武術冠軍這幾個月也是有些憋得慌了。
雖然隊伍裡有個裴浩可以和黃浩瀚鬥上一鬥,但是裴浩的『性』情有些冷漠,所以黃浩瀚骨子裡那股血『性』一直得不到發泄。
黃浩瀚一說,兩人一拍即合,便約定有機會一定比劃比劃。
當夜,我和黃浩瀚負責守前半夜,衆人都睡下之後,我和夢音兩個人坐在河邊。我百無聊賴的拿着手電在河面上巡視,注意着水裡的動靜,而夢音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將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肩頭,使得我的心神有些飄忽。
夢音一邊撫『摸』着懷裡的琪琪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一邊低聲說道:“歡歡,你說我們現在一直在找尋的東西,會不會是一個誰都無法接受的結果呢?”
“什麼意思?”我扭頭看她,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無法接受的結果?我們現在遇到的無法接受的事情還少了嗎。
我不禁啞然,但是卻沒有說話,等待着夢音做出解釋。
夢音想了想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其實我,並不是原來的我了。而是你們說的那個什麼組織製造出來的?”
我腦子裡頓時嗡的一下,這種震驚的感覺讓我渾身一抖。老實說,我不是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每一次我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但是,我不去想,並不代表夢音不會,甚至除了我之外,隊伍裡其他的人應該也會去思考這個問題。
“爲什麼這麼說?”我問夢音。
夢音沉『吟』了一下說道:“就是感覺,你和落晨都說我只是失憶了,但是我就覺得非常奇怪,就好像我只是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之後的這麼長的時間,我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你不覺得這個事情本身就非常的奇怪嗎。我自己非常的清楚,這種記憶的空白並非是失憶那麼簡單!”
我心裡一沉,暗覺不妙,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夢音去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