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巖並沒有按照常規路線,直到青丘城再降落。他有預感,自己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有心人監視之下。如果一絲不苟按照路線進行,只怕下一刻就會有大餐等着自己。
他示意白雲鶴在距離青丘城依舊很遠的地方降落。白雲鶴很聰明,也很有靈性。它很快就尋了個山谷降落了下去。
姜巖掏了一顆二品丹藥,慰勞白雲鶴,白雲鶴歡快地振盪翅膀,蹭了下姜巖,才飛走。
任務給予的資料中,有從青丘城到崤山的路線。姜巖一路上,向入山的採藥人打聽,很容易就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青丘城與古冶城相鄰,兩城之間,間隔不足兩百里,地理位置也相似,甚至連炎宗對它的掌控狀況度也跟古冶城相似。青丘城並非屬於炎宗的安穩內陸,它依舊是炎宗與白雲宗爭奪較爲激勵的地方。
而相對於古冶城,青丘城在冶煉兵器方面,大有不如,但它的周圍有無數青山,水土肥沃,盛產許多種煉製低端丹藥的草藥,因此無論是炎宗還是白雲宗都不會輕言放棄。
大能者之間的戰鬥,對普通人是毀滅性的,因此整個大慶國的宗派都有默契,不會投入化氣以上的戰力到爭奪中。
這也是爲什麼,古冶城的城主是顧芳華這樣的化氣期武者的原因。
崤山位於天烏山山脈較深處,那裡的地理位置很複雜很怪異,有無數溶洞,貫通相連。同時又有大量樹林覆蓋,非常便於隱藏。炎宗的隊伍累次剿匪失敗,??也與此有關聯。
一路上,姜巖反覆閱讀傳承傳遞給他的種種感悟,對於修煉,對於戰鬥,都有不少領會。然而,傳承並非一五一十教你怎麼修煉,遺留者的目的在於培養一個出色的接班人。只會照書全搬的傳承者,是不可能有大前途的。因此,傳承中僅僅提供一些必要的相關感悟,和修煉之法。它整個起到的還是一個引導的作用。
就如同神山御這一式防禦武技,它不只是單純的武技那麼簡單,在它裡面蘊含有種種玄妙,是整個傳承的一個關鍵點。經過這些日子的仔細體悟,姜巖能明顯感覺到,在這一式神山御身上有一些很不一般的東西。似乎,它恰好的補全了姜巖領悟的意境。隱隱間指明瞭,姜巖在境界上的進步提升的方向。
第二日,姜巖悄然繞到崤山的北方,他突然爆發,擊殺了崤山匪的一個哨崗。然後,他邊隱匿起來,慢慢地尋找時機。
姜巖相信,能夠讓四批炎宗過來的剿匪隊伍鎩羽而歸的崤山匪徒,定然有其不一樣的地方。
當夜,遠離崤山一帶,一處位於一座山坡樹林中的溶洞,溶洞入口很小,但裡面卻非常寬大,而且非常深。
一個身影,悄然接近洞口,然後在洞口的一塊石壁上輕輕敲了幾下,才閃身入內。
溶洞內,很快出現了十多個實力普通的武者。這些武者見到來着,頓時起身行禮。
“大管事!”
來人揮了揮手,拿出一個樣式普通的岫玉盒,道:“你們連夜出發,喬裝打扮成藥採藥人,馬上把這個東西送到少爺手中。”
“是,大管事!”十多個武者中,有一個看似領頭的,走了出來。
“規矩你們知道的,東西如果發現又被動的痕跡,後果我就不多說了。”那大管事嚴聲-訓訴!
陡然,大管事猛地轉身揮刀,劃過一道半月弧猛然擊在他身後。
鏘~!
一道半月刀芒,悄然無聲地出現在大管事刀斬之處,被大管事的一擊擊潰。
“誰~!”洞穴內一聲大喝。
陡然,一陣恐怖的沉重之意降臨。除開那大管事,其他十餘個武者直接心神一顫,一陣窒息,人已經禁不住跪倒在地。
“好恐怖的真意!”剎那間,大管事憑藉着強烈的本能,就要直接撐起守護武技,將他全身守護。
然而,一座龐大的山峰虛影眨眼睛出現,然後一坐,即消散。到了這時,大管事的武技才催動到一半。
“怎麼這麼快!”
恐怖的力量被控制得很好,全都宣泄在大管事身上,然而他並沒有立刻死去,因爲來人還不想他現在就死。
在衆人恐慌的目光下,一個年輕的身影,自洞口走進來。
“是姜巖~!”其中一個武者忍不住心頭的恐怖,叫了出來。
“他們認識我?”姜岩心頭明悟,難怪接到這個任務的四批人紛紛鎩羽而歸,根源原來在於連山內部。
“我的任務就是殺光你們,因此我本不打算跟你們囉嗦廢話。但現在我忽然又興趣了,”姜巖從容走進兩步,他笑着掃看了所有人一眼,看得他們都心驚肉跳,才接着說道:“我好像是第一次到青丘,而你們卻認識我,誰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如果誰願意說的,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姜巖停了好一會,看到這些武者儘管恐懼,但卻無人開口,他便接着說道:“當然,你們不願意說也沒關係,反正我不是太在意這個問題。”
“這樣吧,我給你們十息時間,如果誰還不想死的,就站出來!”姜巖神情很輕鬆。
然而,他越是這樣的表現,給予那十多位武者的壓力和掙扎卻越是激烈。
只一小會,就有一個年輕武者,滿臉大汗地站了起來。
“我??我??我說,我??”
“肖吉林你敢,咳~咳~,”忽然,七竅流血,五臟六腑都被重創,已然奄奄一息的大管事掙扎着向年輕武者呵斥。
他本還要說話,但姜巖手中神兵已經揮下,“他太羅嗦了!”
“本還想從他嘴中套點東西,看來是不用”姜巖依舊說的那麼的不在意。
然而,衆人看着,心中又是一寒。他們感覺到,眼前的少年就如同一個殺人狂魔,心中越加掙扎起來。
忽然,姜巖神色一動,剎那間他的身形陡然一晃,十多個武者的頭顱頓時飛起。姜巖也不細查,直接拿起地上的玉盒,立刻衝出溶洞,消失在樹林中。
姜巖前腳才走,二十多道身影后腳就跟到。
二十多身影,一進入溶洞,除開看到了一地的屍體之外,半個人影都沒有。
“嗎的,八管事好歹是煉勁期六品,怎麼連片刻都撐不住。”二十多人中,有個滿臉胡塞的男子,呸了一口,憤憤地埋怨。但人並不這麼爲死去的同僚悲哀。
這是,又有一人道:“那小子似乎提前知道到了我們的到來,你看看這些人,死去的時間還很短。”
“難道他洞察了我們的計劃?”滿臉胡塞的男子疑惑道。
“不可能!”方纔說話的人斷然道。“他顯然走的很倉促,可能他是通過什麼手段,獲得提前預警。”
“呸~!狡猾的小東西,害得我們白白損失了一顆血丹!”滿臉胡塞的男子憤然,說道血丹時,眼中的貪婪之色一閃即逝。
“好了,”這時,一個身形並不高大,白面無鬚的男子開口,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齊齊看向他。若是姜巖當面看到這男子,定然會認得出,這正是資料上附有畫像的崤山匪首領。崤山首領的真名暫無人不知曉,即便是崤山匪徒們也只知道他的外號,過山虎。
過山虎修爲強,手段更是高超,不然也不會把炎宗的幾波人弄得灰頭粉面。
“血丹,本就是我們計劃中的一環,那姜巖如今初入煉勁期,正是需要大量添補血氣的時期,相信他肯定忍不住血丹的誘惑。只要他受了誘惑,我們就有的是辦法對付他!關鍵是,我們一定不能讓他活出崤山!這是少爺的死令,聽到了沒有!”
“是,首領”過山虎很有威嚴,他的話無人敢駁。
“嗯,既然這一次沒有圍殺成功,那麼就按照第二方案,去執行,走吧!”
二十多人,很快消失。
距離溶洞百丈外,一顆大樹上,姜巖看着二十多人消失的地方:“有人要置我於死地?”
姜巖腦海中迅速掠過幾個人名,千國動、牧清源、最後,姜巖的注意停留在宮向鱷身上的。
姜巖自信得罪過的人並不多,一巴掌都數得過來。然而,這幾個人個個都是狠角色,也同樣都有可能。其中究竟是誰,姜巖敏銳的感覺,這人最有可能是宮向鱷。
別看現在兩人積怨似乎不至於到要論生死的地步。但從長遠來考慮,最需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便只有宮向鱷。因爲,宮向鱷處處顯示自己的存在,顯示自己的低位,顯然是有大野心的人,而自己的出現已經對他的野心形成了極大威脅。
將敵人扼殺在搖籃中永遠是競爭的不二法則。
姜巖尋了個安全的溶洞,穿了進去。現在他對手中的盒子充滿了好奇。
在連山大殿武藏殿中收錄的丹藥詳見中有提到,“血丹”,九品丹藥,添補血氣之頂級良藥,極爲珍稀。
至於血丹的煉製配方,甚至連炎宗都沒有,只說,這在上古也是非常有名的一種基礎丹藥。
就如同過山虎所說,姜巖如今正是極大需求添補血氣的時期,血丹對他的誘惑力,確實是無以倫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