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上宣佈了訂親的消息,讓孫燦爛的護理院很是熱鬧了幾天,沒能應邀參加笄禮的貴婦,紛紛將禮物送來護理院。
以前有些看不起孫燦爛的,如今紛紛巴結起來。
孫燦爛與楊延保訂親禮上發生的一切,已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孫燦爛幾乎成了京城閨閣女子羨慕的頭號女子。
新月皇朝對訂過親的女子同樣十分寬容,所以孫燦爛並無需如印象中古代訂了親的閨閣女子那般,整日裡只是躲在自己的屋裡縫製嫁妝。
護理院隔三差五地會去上一次,總有那麼幾個貴夫人情願多出些銀子讓孫燦爛替她們做按摩護理。
儘管楊延保對孫燦爛替人做護理心裡有些不太高興,他可不願意自己未來的妻子爲別人服務,總覺得那是侍候人的事兒,讓幾個丫頭去做就成,哪裡需要孫燦爛自個出手去做呢?
可是再看看那幾個貴婦,楊延保最後還是忍了下來,總歸一切以孫燦爛自個開心爲最重要,只是孫燦爛總是不肯替他按摩也讓他享受享受被按摩那種舒服感覺,讓楊延保極其不爽。
楊繼業不只一次在楊延保面前誇獎孫燦爛那一手絕妙的按摩手法,楊延保卻一直求而不得。
不過有一點楊延保是聰明的,雖說他心裡頭不樂意,明裡卻並不對孫燦爛的行爲進行干涉,只是平日裡若無需上朝或者無需去駐紮在京郊的護衛營,總會找各種理由帶着書墨來找孫燦爛主僕。
書墨和蘇葉的親事也已經定了下來,再有兩個月他們就將會成親,畢竟書墨和蘇葉的年齡都要比楊延保和孫燦爛大上三歲,如今一個二十,一個十八,可都老大不小了。
爲了讓蘇葉有時間替她自己準備嫁妝,孫燦爛已經沒有再讓蘇葉去護理院。
在孫燦爛身邊已經快七、八年了,蘇葉這個原本的女紅白癡。在孫燦爛慢慢的督促下,一般的刺繡和縫製衣裳已經不在話下。
雖然做得依然不是十分精製,可是一般的女紅已經相當不錯了,所以蘇葉的嫁妝除了一部分原本就無需新娘親手縫製的以外。其他的還是由蘇葉自個來完成。
原本蘇葉還想着全部由自己縫製,雖然早一兩年前孫燦爛就監督蘇葉,讓她開始慢慢準備起來。
可是嫁衣可沒法提前準備,如今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一件嫁衣就夠蘇葉忙的,所以除了嫁衣和貼身的衣物,香囊、荷包之類的小物事,孫燦爛親自安排給了下面的小丫頭們。
這天孫燦爛正準備帶着紫蘇去作坊看看,楊延保又堵住了她們,書墨看着孫燦爛身後沒有蘇葉。臉上頓時有些失落。
“驍勇大將軍,你咋地就如此輕閒?怎地見天都看見你到處閒逛?”孫燦爛眉頭皺了皺,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作坊了,得抽時間過去看一看,天氣已經開始轉暖。她得調整一下那些護理用品的配比。
還有農莊,及笄禮過後,孫燦爛只去了一次,這樣下去可不行!不去農莊,她空間裡的各種蜂產品如何拿出來?
孫燦爛還想着與農莊的蜂進行一次交流呢,每次都被楊延保以各種理由阻止,孫燦爛的心裡自然感覺不爽了。
見孫燦爛的臉色有些不善。楊延保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今日他還真不是無事故意來堵她,昨日裡祖父楊繼業將他叫入書房中,將孫燦爛身上的大仇一一向他道出。
雖然楊延保不過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郎,但如今他已經是正四品的武官,也算是朝廷的棟樑。一些事也是時候慢慢讓他知道,並讓他參與其中,楊家的兒郎可不能整日裡只懂得風花雪月。
何況楊延保如今還是孫燦爛未來的夫婿,孫家的大仇,楊延保責無旁貸。
“祖父的意思。山花的爹孃並不是因病早逝,而是遭了水沐和司徒清揚的黑手?”楊延保一直只知道孫燦爛姐弟年幼失怙,他知道的也只是外界傳的版本,聽楊繼業那麼一說,虎目中頓時露出了兇光。
水沐、司馬清揚、還有那個曾經覬覦過他寶貝的水金鐘,你們最好給我藏得再深些,一輩子別讓我找到證據!
若是讓我找到你們確切的證據,定將你們碎屍萬段以報孫陳兩家之大仇,以解孫燦爛心頭之大恨!
“延保,你如今也是訂了親的人,凡事記得三思而後行,不可莽撞行事,以前之所以沒有告訴你真相,也是因爲你心性未定。
如今你也是個大人了,要記得你的肩上擔着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還有整個楊家、孫家和陳家,甚至今有林家以及臨溪縣的趙家……”楊繼業拍了拍楊延保的肩,語重心長地民說道。
從楊延保突然變得粗重的呼吸中,楊繼業就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裡極不平靜,不過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絕對不可輕舉妄動,否則不但會打草驚蛇,更有可能將楊、陳、孫等多家推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祖父放心,孫兒知道利害關係,定當小心謹慎。
這事過了整整八年還沒能徹底解決,說明水沐那隻老狐狸的隱藏手段非同一般,不過我覺得那個司徒清揚絕對是個突破口。”楊延保定了定心,對着楊繼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見楊延保很快就穩下了心,楊繼業老懷大感安慰,這個最小的孫子經過四年的邊關錘鍊已經越來越穩重了。
祖孫一番長談以後,楊延保的心裡有了一些初步的打算。
楊延保這次離開邊關,是楊繼業在皇帝面前討的恩賜,當時皇帝正在是招回楊重光還是招回楊延保中左右搖擺,正好楊繼業請求讓楊延保回京訂親的請求書放在了皇帝的案桌。
反正招回誰都一樣,只要楊家三父子不全在邊關就成,楊繼業這小小的請求,皇帝自然十分樂意順水推舟。
楊延保回京之後,皇帝倒還真的召見了一次,皇帝十分好奇那個傳聞中的京城第一小魔王,經過近十年的京外生活,如今會是如何模樣。
當楊延保一個帥氣的單膝跪地高呼萬歲的時候,皇帝的心裡不由感嘆楊家後繼有人,一個楊延宗已經夠讓楊家屹立不倒,如今又有一個成長起來的楊延保。
皇帝的心裡既感到安慰同時那多疑的毛病又再次暴發出來,於是楊延保回京以後的職務安排那可就是可有可無的了。
身爲正四品武官,加上楊延保在邊關漸漸展露的軍事才能,完全可以在兵部任職,兵部尚書雖不是楊家軍中成長起來的,卻十分敬重楊繼業,見楊延保回京就上了個摺子,欲將楊延保納入兵部。
沒想到皇帝卻給了楊延保一個沒有實權的京城護衛營的總教頭稱號,這個在楊延保之前並無設置的職務,擺明了皇帝是要着閒置楊延保。
開始楊延保還有些煩躁,頗有些懷才不遇之感,不過在楊繼業和孫燦爛多次分析和勸慰下,總算慢慢找到了自己在京城的感覺。
如今從楊繼業那裡得知了孫陳兩家的大仇,倒覺得皇帝安排的職務給他提供了許多便利,皇帝安排的這個職務一無需他每日上朝,二無需他每日去護衛營,於是他有的是時間去追查孫陳兩家滅門的證據。
楊繼業將孫燦爛擁有一個十分隱秘的情報系統的事兒也與楊延保做了交流,這個秘密在孫燦爛告訴楊繼業的時候就達成了共識。
當楊繼業覺得楊延保可以知道的時候,由楊繼業先告訴楊延保,至於楊延保相信與否,那可就得看楊延保的接受程度。
未曾想,當楊繼業告訴楊延保的時候,楊延保頗有幾分得意地說道:“嘿嘿,這纔是咱楊家的媳婦兒!
以前看那丫頭會養蜂總覺得有啥蹊蹺,爲何那些蜂從來沒有叮咬過她?如今總算明白了,原來她能夠與蜂進行交流,不錯不錯,我楊延保的妻子果然與衆不同!”
全然沒把孫燦爛能夠與蜂進行交流一事當成啥不得了的事兒,只覺得孫燦爛就應該這樣,不過對於孫燦爛能夠通過蜂取得情報一事,楊延保還是有些覺得玄乎,故而一早就帶着每日不見蘇葉子一面就想得慌的書墨來陳家大門口堵孫燦爛。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聖上見我在邊關吃了不少的苦,如今只讓我掛了個護衛營總教頭的名罷了,老實說如今我最多的就是時間。怎地,山花不願意看到我嗎?山花是嫌棄我整日無所事事嗎?”楊延保先是嘿嘿一樂,有些自嘲地說道,最後就有些嘻皮笑臉起來。
孫燦爛今日正好來了癸水,肚子隱隱作疼,人也變得有些煩躁。
聽着楊延保這沒臉沒皮的話,再看看他嘻皮笑臉的痞子樣,只覺得心火騰騰昇起,孫燦爛恨不得給他飛一個巴掌過去,然後大喝一聲:“你有空,可姐沒空啊啊啊!你個小魔王愛幹嘛幹嘛去,別礙着姐的事!”
不過這也只能是孫燦爛心裡想想罷了,若真這樣做了,那麼他們兩個都別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