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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完母親從靈堂出來已是十二點。
葉柳珊從傭人嘴裡聽到顧笙世回了莫宅，再也不敢呆在客廳，早早回了房間，莫紹治還在。
見顧笙世從迴廊穿過大廳朝這邊走來，他放下手中的報紙起身，“阿世。”
顧笙世視若無睹從他身旁越過。
在他心裡，早就沒有父親這號人物了。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親人全都離你而去了，而是明明還在，你卻只能把他當陌生人。
從十七歲，他帶着莫流年回莫宅的時候，他已經不是他父親了。
見顧笙世沒有理會，他又喚了一聲，“阿世！”
顧笙世停下了步伐，卻沒有回身。
莫紹治跟着上前一步，“難得回來一趟，我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嗎？”
聊？
顧笙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笑，許歡顏還一個人在世顏小屋，病~毒隨時有可能會發作。
冷冷扔下一句，“沒這個必要。”
便離開了。
出了莫宅，剛打開車門，莫流年卻橫出一隻手攔在了前面。
顧笙世冰冷的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悅！
“讓開！”
莫流年沒有讓開，而是對視着他那雙冷傲的眸子，“我有話要問你。”
他和莫流年，曾是最好的朋友。
但之後知道，他是破壞，害死他母親的間接兇手後，一切的一切都變質了。
和他，從來不會有話交流。
他別開臉，冷漠如冰。
“歡顏……究竟怎麼了？”
這事，他一直都想找他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上一次在咖啡廳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但今天，夏微涼把她拍到許歡顏容顏的照片發給他質問他，她變成這樣，還要繼續喜歡她嗎？
顧笙世抿緊了脣。
莫流年眸子腥紅，放大了音量，“告訴我，歡顏，究竟怎麼了？她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碰——”
一個堅硬的拳頭狠狠砸落在莫流年臉上，顧笙世一把拽過他的衣領，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提起來暴打一頓，他怒吼，“爲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當初不看好許歡顏，要讓她跟我相遇，爲什麼？我從你身邊搶走她時，你不反對？不反對我和她在一起，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
如果當初，許歡顏沒有跟他在一起，那麼，今天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呢？
他愛，拼了命的想得到她，佔有她，但如果，和他在一起會讓她落到這樣一個下場，他寧願，十年後的今天，他們從來沒有相遇過！
一拳下來，莫流年嘴角已經溢出了血絲，他眸色一冷，反手給了一拳，顧笙世可以閃躲，但他卻沒有，他需要清醒。
想到他最深愛的女人，變成這個樣子，他的心在抽搐着疼，“你承諾過我，會保護好歡顏，給她疼愛，給她幸福，你現在，給了她什麼？讓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就是所謂的保護？顧笙世，你把歡顏害成這樣，你還敢問我爲什麼？”
“你顧笙世想要得到的東西，我，何時有反駁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