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顏着急了，“我說了不用！”
她一把奪回。
這兩天，她不敢再梳頭了。
害怕看到那些脫落下來的頭髮，更害怕顧笙世看見。
沒有哪個男人忍受得了女人頭髮一大把一大把的掉，他會嫌棄。
顧笙世眉頭一皺。
想上前，可看到她那副恐慌的表情，又止住了，他看着她，“你在在害怕我？”
許歡顏搖頭，“不是，我只是不想什麼都依賴你而已。”
這話讓顧笙世胸口一痛。
她爲什麼會突然說這樣的話？
之前。
不是一直都這樣過來的嗎？
“許歡顏，我不怕你依賴我，就怕你不依賴我。”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或者……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說什麼，我向你道歉。”
鼻子一酸，“我沒事，你先去洗澡，我等你一起睡。”
話，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只是應，“好。”
他轉身進浴室。
放歡顏叫住他，“顧笙世。”
“嗯。”
她快步上前去抱住他，“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攥住她的小手，緊緊包裹在掌心之中，“我不會亂想。”
只是心疼。
因爲他看到了浴室裡扔掉的注射器和藥水瓶子。
……
房內關了燈，只剩下一盞橘黃色的檯燈，許歡顏靜靜的呆在他懷裡，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內心裡的恐慌瞬間消失了。
兩人很早就躺下了，只是，誰也沒有率先入睡，各自懷揣着心事。
最終，還是許歡顏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靜。
聽到她的出聲，顧笙世低下頭，“怎麼還沒睡。”
“你也沒睡。”
他啄了啄她的脣。
“晚上……”她不想顧笙世擔心她便直接跳過了發作的那一段，“長卿哥哥打過電話給我。”
若換作以往，他肯定會醋意滿滿，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將許長卿這號人物拉入黑名單，但現在，他顯得無比平靜，“說了什麼？”
“長卿哥哥告訴我，其實當年那場車禍馨兒姐姐並沒有死，她只是毀容了，後來被送去國外治療，就一直到現在了無音訊。”
“因爲一個月前，我突然提到馨兒姐，這也引起他的好奇，所以，這些日子裡他一直在尋找馨兒姐姐的下落，但找不到了，連收養她的金主也聯繫不上她。”
顧笙世還是一如的冷靜，“嗯。”
許歡顏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所以顧笙世……我想問問，總統八號墜海那個女人，現在……還能打撈到她的屍體嗎？”
這句話問出以後，她自己都覺得白癡。
已經一個多月了。
就算屍體不被鯊魚吃掉，也已經被水浸泡的腐爛了。
況且。
她又爲何要將馨兒姐姐跟那個女人牽扯在一起？
她們一點關聯都沒有。
馨兒姐姐雖然骨子裡傲氣，但是，她的心腸是好的。
她堅信，那個女人不是她。
許久。
許歡顏以爲他不會再回答了。
可還是傳來了涼涼的聲音，“她已經死了。”
對。
她死了。
她親眼看她中了兩槍，然後墜海身亡。
這樣的結局，是好的。
“嗯。”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她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