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給霍言城倒水，霍言城在旁邊坐了下來。
雲曼欣跪在地上幫顧小秋穿着鞋子，頭一直低着。招呼別的客人的時候，不會有這種難堪，可對方是顧小秋，她想，顧小秋肯定正在心裡嘲笑她。
所以，這短短的時間，對雲曼欣來說，卻如同幾個世界那麼長。
她幫顧小秋穿好鞋子，問道：“您覺得怎麼樣？我們這款鞋子，不光做工好看，舒適程度也是一流的。”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還讓自己保持着微笑。
可能是因爲她的態度太好，顧小秋竟然，沒好說出什麼挑刺的話，“挺好的。”
“那我幫您包起來？”雲曼欣的態度很好，一點都看不出來以前兩個人的恩怨。
時間不長，但顧小秋能夠感覺得到，這位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身上的傲氣，已經被現實磨平了。
就像現在，爲了讓她買下這雙鞋，連這種場景都能夠忍得下來。
最後顧小秋還是買了這雙鞋子。
從店裡出來，她去了商場的洗手間上了個廁所。
洗了手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雲曼欣站在霍言城面前，正在跟霍言城說話。
顧小秋離得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她走了過去，雲曼欣擡起頭，有幾分楚楚可憐的目光落在顧小秋身上。
與顧小秋對視一眼之後，她向霍言城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回去了她的店裡。
這裡離她們的店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很明顯，她是故意出來找霍言城的。
顧小秋走到霍言城身邊，霍言城一手幫她拎着剛剛買的鞋子，她伸手去接過來，“我來吧。”
讓大叔幫她拎東西，怪不好意思的。
霍言城說：“不用。”
他把袋子騰到另一隻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顧小秋：“……”
她擡起頭望着這樣溫柔的霍言城，很是好奇他剛剛跟雲曼欣說了什麼，“雲曼欣剛剛特地出來找你的？”
“嗯。”
顧小秋問道：“你們說了什麼？”
要知道雲曼欣有一段時間，曾經是她生命裡的陰影，顧小秋做夢，都能恨之入骨的人。
即使雲家現在破了產，雲曼欣現在收斂了很多，可顧小秋對這個人，依舊充滿了防備。
以前的雲曼欣就是用溫柔的樣子，騙了她很久。
那時候她怎麼也沒想到，翻臉的那一天，自己在雲曼欣面前，會是那麼愚蠢的一個角色。
現在雲曼欣落魄成這樣了，顧小秋莫名地擔心她會來打大叔的注意。
畢竟現在她的大叔，已經不再是坐在輪椅上的他了，而是走到哪裡，都能讓女生尖叫的存在。
霍言城握住顧小秋的手往前走，淡定地道：“沒什麼。”
“你們剛剛明明說了那麼多話。”
她是沒聽見，但她都看見了，怎麼可能什麼都沒說？
霍言城道：“真的沒說什麼。”
他的態度，讓顧小秋對他倆剛剛的談話充滿了懷疑。
雲曼欣剛剛會不會趁着自己不在的時候勾引他了？
他會不會覺得雲曼欣長得好看，對雲曼欣動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