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當鄧茹看到曉月手裡那塊玉的時候,半天才回過神來,有些慌張的從她手裡接過,很快收了起來。
也沒有指望他們說類似謝謝的話,只是,當鄧茹看到那塊玉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太對勁,曉月也說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
她站在那,看着那三道身影一直走遠,被黑夜吞噬不見,這才長嘆了一口氣。
剛纔那塊玉倒是很別緻,她很少看到這樣的花紋,雖然她不是很懂,可拿在手裡的那種感覺,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精細的花紋,上面的鳳凰栩栩如生。
只是,她也見過鄧茹好幾次了,奇怪的是,那個時候,從來沒有注意到她身上帶着這麼別緻的玉佩。
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應該是貼身戴着纔是的,怎麼會掉在主廳裡,自己卻沒有發現呢?
曉月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鄧茹剛纔的神態,似乎有些害怕。不過是塊玉而已,她在害怕些什麼。
她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就一直站在那,沒有進去。
雲天霖沒有看到人,四處找她,出來時便見她一個人站在小路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一動不動的。
“怎麼不進屋?”熟悉的聲音將曉月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回過神來,笑了笑。
“剛纔在想一些事情,媽媽呢?”
“剛送老爺子回屋休息,大家該回去的都回去了。爸已經安排在客房住下,我們也回屋吧!”
曉月點了點頭,本來,周全考慮的話,今晚這些事情,是不該讓外人知道的,畢竟這是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如今爺爺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只想給婆婆一個公道,讓其他人都來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有多無恥。
現在看來,她也會害怕,也會有無話可說的時候。
曉月還以爲,這個女人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城牆厚的臉皮,根本不會害怕被其他人議論。
她是不會理解,這種搶了別人丈夫幾十年,還能理智氣壯站在別人面前,想要拿走一切的女人,究竟是怎樣的心態。
還好,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理智說來,自己是幸運的,起碼,她的阿霖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兩個人當做是散步,回到屋裡,換下高跟鞋的那一刻,曉月才真正體會到了解放的滋味。
這鞋子還是阿霖專門讓人趕工給她做出來的,穿着的確沒有其他高跟鞋那麼辛苦,可她還是喜歡不穿鞋的舒適感。
洗漱完,曉月和平日裡一樣,要去看看兩個小傢伙。
這兩個孩子從出生開始就不怎麼哭鬧,只是在見到父母的時候會更開心一些。曉月每次看到這兩個孩子,總覺得很欣慰。從懷孕開始,他們好像就特別懂事,沒有折騰她,自己連孕吐都沒有多少。
現在孩子出生了,看着他們一點一點的長大,還是那麼安靜,每天都不一樣。她站在旁邊,不由得彎起了嘴角。發現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從嬰兒房離開。
回到臥室的時候,雲天霖正好從浴室裡出來,正擦着滴水的頭髮。
曉月三兩步上前,接過他手裡的毛巾:“我來。”
雲天霖笑着點頭,在牀邊坐了下來,曉月則半跪在旁邊,一點點幫他擦拭着頭髮。
“你剛纔一個人站在那,在想什麼?”雲天霖不經意間問了一句,沒看到她,雲天霖還擔心,人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說起這個,曉月纔想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他們離開的時候,我撿到了一塊玉,拿去問他們,是不是他們掉的。”
“一塊玉?”
“嗯,一塊,很別緻的玉,我很少看到這樣的,上面刻着一隻鳳凰,栩栩如生。我這個不懂的都能看出來那不是一般的玉。這麼貴重的東西,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鄧茹戴在身上。最奇怪的是,我給她的時候,她的神情……”
曉月也不能排除這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可那個時候鄧茹的樣子的確很奇怪,就連離開的身影,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曉月這麼一說,雲天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鄧茹的玉?”如果是這麼別緻的東西,他們好幾次去見那個女人,不可能沒有注意到的。玉這種東西,大多是貼身戴着,鄧茹在這個時候戴在身上,偏偏還掉了。
“反正我是沒有見過鄧茹戴那塊玉,而且,我感覺她好像不想讓我看到那塊玉,有點可疑。”
當然,曉月也不能保證,這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或許,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複雜。
可是,那個時候,鄧茹看自己的眼神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東西,好像在掩飾些什麼。只是一塊玉而已,爲什麼她在那個時候看到自己就這麼慌張呢?
這一點,曉月一直都想不通。
想來,想不明白的東西就懶得繼續想了。今晚的事情,總算是結束了。她也不指望,那一家人會因爲這樣,就此不再打擾雲家人的生活。
可最近這段時間,總該消停一下了。
可就憑鄧茹那副不要臉的樣子,指不定,還真的會鬧着要回雲家,讓爺爺承認她這個兒媳婦。她一直以來,爲的不就是這個嗎?
曉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靠在那熟悉寬厚的懷抱裡,沉沉睡了過去。
這幾天,有些累,每次她都是一沾枕頭就睡。聽到懷裡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雲天霖稍微收緊了自己手臂的力道,兩個人緊緊相擁,這才睡了過去。
這樣寧靜的夜裡,還有很多人是睡不着的。
鄧琴從噩夢中醒來,那血淋淋的畫面還讓她心驚膽戰。她又夢見了,鄧茹故意從樓梯上滾下去,對着她笑。
雲繼安就站在她的身旁,凶神惡煞地看着她,詛咒着她的惡毒。
她看着鄧茹渾身被紅色的液體浸溼,慢慢的,像惡鬼一樣爬了起來,對着她露出猙獰的笑容,她正要逃,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她身後的雲繼安突然伸手,從背後用力一推。
她整個人往前傾,就像鄧茹一樣,滾了下去。而樓下,那個滿身是血的女人,正對着自己露出可怕的笑容。
鄧琴就這樣嚇醒了,滿頭大汗,看着這冰冷的房間,驚魂未定,過了好久才緩過來,原來那都是夢。
可即便是夢,卻給她那麼真實的感覺,真的只是夢嗎?
她真不想再被這樣的噩夢折磨了,多希望,這樣的生活,早些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