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周明富和肖文卿都不想你好,而周琳如今,又懷了墨子軒的孩子,她更不想你好,如果他們兩人聯手,那後面,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危險等着你。”
顧愷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分析事實,有時候,人就是這麼被動,明知某些人害自己,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卻又不能把對方怎樣。
“所以,我要儘快地找出證據。”
“這不是你一個人能做的事。”
顧愷眉頭一皺,語氣忽然變得嚴肅,溫然一怔,繼而搖頭:“我一會兒就去告訴我哥和墨修塵。”
她覺得顧愷分析得很對。
顧愷勾脣一笑,說:“嗯,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擔着,儘快地告訴他們,修塵雖然沒有住在墨宅,但蒐集肖文卿的證據,他總歸比你容易些。”
他說得很晦澀,墨修塵的事,他不好直接告訴溫然,就像溫然讓他保密,他也不曾告訴墨修塵一樣。
溫然把剩下的牛奶喝完,站起身,又對顧愷說了聲‘謝謝’,才離開。
溫然乘電梯到樓上看溫錦。
剛出電梯,旁邊一部電梯也同時打開,墨子軒看見她,欣喜地喊:“然然!”
溫然轉頭,眸光掃過他手裡的果籃,對上他含笑的眼神,想起他母親的陰狠惡毒,她眸底閃過一絲冷漠,抿抿脣,轉身就走。
“然然,你是來看你哥的嗎,我也是去看他的,我們一起。”
墨子軒提着果籃,大步追上溫然,和她並肩而走。
“我哥不會歡迎你的,你還是回去吧。”
溫然語氣淡漠,一句也不想和他多說。
墨子軒眸色黯了黯,很快又揚起一抹笑,說:“然然,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今天是他讓我來醫院找他的。”
溫然轉頭,眯起眼,質疑地看着墨子軒,對上他帶笑的眼,她心頭莫名地就升起一股惱意,“你是不是又對我哥說了什麼,墨子軒,不管你做什麼,說什麼,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墨子軒眼底閃過痛色,俊臉有些青白:“然然,我知道,你現在是墨修塵的妻子,不會再回到我身邊,我不會再逼你,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是我,不是墨修塵。”
“你不再打擾我,纔是對我最好。”
溫然的嚴詞厲色讓墨子軒臉色再次變了變,他噙着痛楚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然然,你不能因爲我犯了一次錯,就判我死/刑,何況,那晚,我是被墨修塵陷害的。”
“墨子軒,你有證據嗎?”
溫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他口口聲聲說是墨修塵陷害他,那證據呢。
“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他一直都恨我和我媽,不管我媽對他多好,他都認定我媽是害死了*兇手。”
墨子軒一激動,把家醜也說了出來。
提到肖文卿,溫然水眸裡忽然結了冰,溢出紅脣的聲音清寒:“不只他恨,我也恨你媽!”
“然然,我媽是有些勢利,那天早上,她對你態度有些不好,我替她跟你道歉。”
墨子軒以爲溫然說的,是他和周琳在酒店醒來的那天早上,他老媽對溫然說的那些嘲諷的話。
溫然冷笑,她看着墨子軒的眼神冰冷寒涼,爲了讓他徹底斷了念頭,她決定告訴他,他老媽的所做所爲。
“道歉,墨子軒,你要是知道你媽對我做的事,你還會用一句道歉就抹平嗎?”
墨子軒眸色一驚,溫然說這話時,語氣裡,分明恨意濃。
他心裡忽然有些慌:“然然,我媽對你做了什麼?”
溫然抿抿脣,語氣清冷地說:“前天,她約我去意品軒,說請我吃飯,結果,在魚翅羹里加了麝香等藥物,當時我要是喝了那碗魚翅羹,這一輩子,我都沒有了資格當一個母親。”
沒有一個女孩子受得了這樣的傷害。
溫然也一樣,肖文卿不只是想阻止她因那晚和墨修塵在一起而懷孕,她是想讓她永遠的不能生育。
墨子軒震驚得身子往後退了兩步,臉色煞白!
他不敢相信他媽媽會對溫然出手,她讓他打敗墨修塵,把溫然搶回來,自己又怎麼能這樣傷害她?
“然然……”
他艱難地喊,聲音暗啞,他想問,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可是,溫然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她冷冷地說:“那天,我本來不想赴約,是你媽說,她等到我去爲止,墨子軒,現在,你還覺得一句道歉就行了嗎?”
“我……”
墨子軒一臉痛楚地看着溫然,這怎麼能是一句道歉能抹平的。
“你要是真的爲我好,就把我忘了吧,你越是糾纏,你媽會越恨我。”
溫然說完,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墨子軒高大的身軀僵滯在光線昏暗的走廊裡,臉白如牆,望着溫然離去的纖瘦背影,他喃喃地說:“然然,對不起!”
那聲音,滲着濃濃地痛楚和內疚,他薄脣緊抿,心頭有個很堅定的聲音在說,哪怕永遠得不到她,也不能讓人傷害她。
幾步外,溫然身子微僵了下,沒有轉頭,繼續朝溫錦的病房走去。
肖文卿做賊心虛,週末沒了給溫然打電話,讓她和墨修塵回去吃飯。
工程進度緊,墨修塵週末也沒有休息時間,每天都在工地上指揮,有的地方,圖紙臨時又做了修改,晚上還加班,回到家,已經深夜了。
走進客廳,看見歪在真皮沙發裡打盹的溫然,墨修塵眸底劃過一抹心疼,大步朝她走過去。
他手剛一碰到她臉頰,她就睜開了眼,眉眼間綻出笑靨:“你回來啦,我讓張媽給你留了飯菜,我去廚房給你拿出來,你加班這麼久,肯定餓了。”
“好!”
墨修塵眸光閃了閃,微笑地答應,看着她跑進了廚房,他才走進洗手間,洗手。
溫然把飯菜端上餐桌,又體貼地給他拉開椅子,笑嘻嘻地說:“墨總,請!”
墨修塵凝着她帶笑的眉眼,眸光深了深,在她拉開的椅子落座,調侃地道:“無事獻殷情,不會是往這排骨湯裡下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