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4 辦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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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牧到醫院的時候,安琳正坐在病牀前,一邊喂她媽媽吃蘋果,一邊陪她聊天。
“媽,安琳。”
覃牧的聲音自門口響起,安琳驚愕擡頭,看見提着禮品進來的他,她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臉上浮現笑容:“阿牧,你怎麼回來了?”
“咱媽住院,我能不回來嗎?”
覃牧把手裡的禮品遞給迎上來的安琳,邁着修長的腿走到病牀前,伸手拿起枕頭,墊到坐起身的安媽媽背後。
“媽,昨天晚上安琳回來的時候,g市那邊我有事,沒能跟她一起回來看您……”
“阿牧,安琳都對我說了,你這孩子,那邊忙還跑一趟幹什麼?”覃牧的話沒說完,就被安媽媽給打斷了。
覃牧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對於自己女兒的心事,安媽媽幾年前就知道了。只不過被安琳威脅,裝作不知。
但她對覃牧這個女婿,是百分之一千的滿意。
安琳放好了禮品走過來,拉開牀前的椅子,讓覃牧坐。
覃牧衝她微微一笑,坐下後,關切地詢問安媽媽的情況,安琳回答了幾句,更多時候,是安媽媽和覃牧聊天,她在旁邊聽着。
覃牧對外冷漠,惜字如金,對親人和朋友,卻是很好的。
他的關心,明顯比安琳的孝順更讓安媽媽開心。
“還是你厲害,我媽媽因爲醫生不讓她回家,一直心情不好,對我和我爸都沒有好臉色。可剛纔你一來,她就頓時陰轉晴了。”
回去的時候,安琳沒讓覃牧開車,她自己開着車,覃牧坐在副駕座裡。一手輕輕按着太陽穴。
“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覃牧嘴角勾了勾,淡淡地問。
安琳點頭,“我沒有誇張,是真的。”她轉眸看他一眼,露出關心之色:“你很困嗎,那我不跟你說話了,你睡會兒,到家我再喊你。”
“是有點,我閉目養神一下。”
覃牧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休息。
安琳抿抿脣,從後視鏡裡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想到他現在是自己最親的人,一輩子都要在一起的,心裡又泛起一絲暖意。
不管他喜歡不喜歡自己,他對自己都很好,也許,她不該太過貪婪的想要太多。只要不想起他們的婚姻無關愛情,她還是覺得很幸福的。
安琳下意識地減了車速,在前面路口,原本該直行的時候,她打轉方向盤,改走車輛稀少的路線。
紅色瑪莎拉蒂在深秋的夜色裡緩行,如一隻爬行的烏龜,不急不徐。
覃牧是真的困,爲了趕回來看丈母孃,他把g市那邊的事安排好了,還被修塵奴役了一把,在飛機上都沒時間休息,一直在看文件。
原本十幾分鐘的車程,安琳硬是繞着a市繞了一大半圈。
瑪莎拉蒂到覃家大院門口時,距離從醫院出來,已經是近一個小時之後了。
警衛上前打開車門,安琳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後者恭敬地點點頭,正要關上車門,副駕座裡,男人濃密的睫毛輕顫了顫,黑如瞿石的雙眸緩緩睜開。
“到家了?”
他意識很快清醒,擡頭看見站在車外的警衛,解了安全帶,下車。
“阿牧,你跟爸媽說一聲,我就不進去了,我這兩天住家裡陪陪我爸。”安琳沒把車子開進去,就是不想跟他一起住在覃家。
覃牧眸子一閃,“都到家門口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吃過晚飯我再陪你回家去看看爸。”
他下了車,繞過車身,拉開了主駕座的車門,高大的身軀挺拔地站在車旁。
安琳不得不下車。
兩人一起走進客廳,覃母立即迎了上來,“安琳,阿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覃牧轉眸看了眼安琳,輕勾脣角,“一個小時前。”
“一個小時前回來,你還覺得很驕傲啊,爲什麼昨晚不陪着安琳一起回來,讓她一個女孩子家的,半夜一個人乘飛機,你不知道,這樣很不安全嗎?”
覃母狠狠地瞪一眼兒子,充分表現出一個好婆婆該有的氣勢,安琳忙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媽,這不關阿牧的事,是我不想影響他工作,沒讓他一起回來的。”
嘴上雖這麼說,但安琳心裡,還是稍微的難過了下。
如果她沒記錯,覃牧不是沒有半夜陪女孩乘飛機的事蹟,她雖然是後來聽說,但卻記在了心上……
覃母笑呵呵地拉起安琳到沙發坐下,“安琳,你別替阿牧說好話,他什麼德性我知道。你們雖然從小青梅竹馬的長大,但以後你別慣着他,他現在是你老公,你的事,就是他的事,不要跟他客氣,知道嗎?”
“媽,我知道了。”
安琳笑眯眯地點頭。
“知道就好。”覃母說完,轉頭衝廚房喊了一聲‘張姐’,立即有人從廚房跑了出來。
覃母吩咐她多加幾個菜,都是安琳和覃牧愛吃的。
“安琳,阿牧現在回來了,你今晚就別住孃家,回家裡來住吧。阿牧,g市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暫時沒什麼事了。”覃牧猶豫了下,纔回答。
“那就好,你們難得回來一次,安琳的媽媽又受傷住院,你們這次在家多住幾天。另外,你們結婚的事,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我正和你爸商量,給你們辦幾桌酒席,就請一些親戚來聚聚。”
“媽,不是說好,不辦酒席的嗎?”覃牧微微皺眉,這種事還能有誰傳,多半是他老媽的功勞。
覃牧瞪他一眼,“話不能這麼說,你娶了安琳,就該光明正大,風風光光的把人迎進家門。當初是考慮到一些事,纔沒有公開。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要是還不辦酒席,豈不是讓人說閒話。”
安琳也有些意外,她當時答應和覃牧領證,那是被他逼的。
兩人領了證這還不到半月,就要辦酒席,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好吧,那你別請太多人,簡單的辦幾桌就好了。結婚是我和安琳兩個人的事,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
覃牧見安琳抿着脣瓣,低垂眼簾遮掩着情緒的樣子,眸底劃過一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