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太心裡冷笑一聲,轉過頭,以眼神詢問衛靜姍。
衛靜姍狠狠地咬了咬脣,生硬地說:“我會想辦法,讓錢總無事的。”
“衛小姐之前就說過這樣的話,我要怎麼相信你?”
錢太太也不是傻子,看着衛靜姍的眼神裡滿是質疑,那表情,分明在說,你的話,已經不值得信了。
衛靜姍皺了皺眉,有些煩燥地想發火,但又忍了下來。她不能離開康寧醫院,不僅不能離開,她還必須在這裡證明自己的實力。
成爲了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然後,成爲顧家的少奶奶,踏足上流社會,改寫自己的命運。
“你手裡不是有證據嗎,我要是做不到,你肯定會揭發我,還怕什麼?”
“這證據你根本不害怕不是嗎,要是我手裡有你這次害死方教授的證據,我就相信你不敢不兌現承諾了。”
錢太太嘲諷的聲音似乎是刻意揚高的,她們此刻離樓梯間的門口又近了一點,衛靜姍下意識地阻止:“你別那麼大聲。”
她臉色變了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麼目的,錢太太,就算你知道些什麼,你也不可能魚與熊掌兼得。如果我是你,我一定選擇救錢總,這是醫院,救死扶傷不僅是醫生的責任,顧愷替你兒子手術,不完全是爲了救他,還爲了證明他自己。”
“我當然知道,只要我給了錢,顧愷沒有理由不給我兒子手術,要不然,我來找你做什麼?”
錢太太面露不悅地反駁。
“那就好。錢太太放心,我有把柄在你手裡,我一定做到答應你的事。”
“反正我們家老錢已經和衛小姐合作了,要不這樣,下次你再給方芷薇寄快遞什麼的,就讓我替你做,這樣我們大家都心安,怎麼樣?”
錢太太的話,聽在衛靜姍耳裡,並沒有覺得多麼奇怪。
她只是認爲,錢太太是怕她不幫錢鬆南。
衛靜姍猶豫了下,眼裡閃過一絲陰狠,忽然笑了,“既然錢太太這麼有誠意,好我當然願意。”
說到這裡,她臉上的笑又斂去,皺眉,一臉爲難地說:“錢總犯了案子那麼多,說實話,要他安然無事,真的很困難。不如,錢太太先替我解決目前的一件事。”
“什麼事?”
錢太太詫異地眨了眨眼。
衛靜姍看了眼樓梯間門口的方向,雖然沒有人進來,她還是上前一步,湊到錢太太耳邊,壓低聲音說:“你先幫我處理一個人……”
溫錦和溫然回廠裡的路上,天空飄起了雪花。
一路上,溫錦一邊開車,一邊和溫然說着話,車速很慢,車內的氣氛,卻溫馨和暖。
“哥,曉茶表現還好嗎?”
溫然和溫錦忽然的轉移話題,開車的溫錦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還行,景曉茶是個機靈的小姑娘,人很勤快。”
“嗯,那就好。一邊學習一邊工作,哥,你可別對她太苛刻。”溫然柔聲叮囑。
“放心吧,她的性子和你倒是有些相像,倔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難怪你這麼關心她。”
溫錦的話語裡帶着笑意,還有對溫然的寵溺,他們雖然在同一個城市,但其實,兩兄妹這樣聊天的時間,並不多。
“然然,你是不是在減肥,怎麼又瘦了。”溫錦轉眸看她一眼,又收回視線,看着前方路況。
溫然輕笑着搖頭:“哪有,我每天跟着那三個小傢伙上竄下跳的,根本不用減肥的啦。”
“上竄下跳?”溫錦好笑地重複她的話。
溫然聽出他話語裡的揶揄,不由得嗔了他一眼,“哥!”
“哈哈,是你自己說的,好啦,我不說就是了。”溫錦愉悅的大笑,兄妹倆聊着,不知不覺,就到了廠裡。
車子停好,才發現,雪已經下得很大了,一片片的雪花如絮,紛飛而落。
“然然,等一下。”
溫錦叫住溫然,自己先下車,打好了傘,再給溫然打開車門。
“哥,這是雪,不是雨,不用打傘。”溫然看着溫錦手裡的傘,笑着調侃。
溫錦霸道地把傘打在她頭頂上,“雪一融化就是水,打着傘好些。你穿這麼少,冷不冷?”
“不冷的,就幾步路,馬上到辦公室裡,又暖和了。”溫然感動於哥哥對她的好,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上了樓,還沒走到辦公室,便正好碰見迎面而來的景曉茶,她手裡抱着一疊剛複印的資料。看見溫錦和溫然兩人,景曉茶臉上頓時綻放出明媚的笑,快步上前,“溫總,溫姐姐。”
“曉茶,去熱一杯牛奶到我辦公室。”
溫錦淡聲吩咐,又對溫然說:“然然,先進辦公室,這走廊裡冷。”
“好的,溫總。”
景曉茶立即點頭,加快了步子離去。
兩分鐘後,景曉茶端着牛奶敲開溫錦辦公室的門,笑眯眯地來到沙發前,“溫姐姐。”
“你出去做事吧。”
溫錦見景曉茶放下牛奶還不走,不由得擡眸看了眼她,平靜地出口。
景曉茶抿抿脣,輕聲說,“溫總,我可不可以跟溫姐姐說幾句話,就五分鐘,我想請教溫姐姐一件事。”
她說着,伸出一隻手,表示只要五分鐘。
溫然微微一笑,“曉茶,什麼事?”
“然然,你和她聊吧,我去一趟實驗室。”溫錦有些不悅地看了眼景曉茶,好不容易然然來了廠裡,他想和然然好好的說會兒話,卻又被她給打斷。
景曉茶接收到溫錦不悅地眼神,她心裡微微一驚,杏眸眨了眨,故作恍然狀:“啊,我突然想起來,吳主任等着要資料的,我先去送資料,溫姐姐,我改天給你打電話啊。”
“哎……”
溫然話沒出口,景曉茶就一陣風似的,又出了辦公室。
“這曉茶,簡直是風一般的女子啊。”溫然忍不住好笑。
溫錦眸光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然然,你趁熱先把牛奶喝了,暖暖胃。”
“哥,不用管我,你去實驗吧。”溫然笑笑,衝他擺擺手,才端起面前的牛奶,放在嘴邊吹了兩下,把其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