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跟林澈都跟着不由自主的對視了起來。
是嗎,是這樣嗎?
也許是吧……
跟顧靖澤就是不一樣的,他們到底還是會有些心軟,不喜歡那麼強硬和苛刻。
顧靖澤捏着下巴,微微的思索了一下。
“好,那這幾個人交給你處理。”他說。
林澈一聽,當即開心了起來,“真的嗎?謝謝你。”
顧靖澤沉沉的看着她,雖然不放心,雖然心裡也有自己的糾結,自己的原則,但是,她說的也沒錯,這是她的親兵,她有權利選擇怎麼處理他們。
顧靖澤道,“絕對不可以一點懲罰都沒有。”
“當然不會!”
林澈確實也沒想好要怎麼懲罰。
但是顧靖澤這麼說了後,她還是跟着顧靖澤趕緊走了進去。
裡面,被嚴密控制着的地方,看起來戒備森嚴。
比起外面更顯得很厚重。
顧靖澤走過,給人一個眼神,裡面上拉式的門,便緩緩的打開了。
裡面,倒在那裡的幾個人,看的林澈一陣的心驚。
那幾個正是當天跟着她的親兵。
跟去的不是全部,家裡還有一部分留守,那天正好是着幾個在執勤。
卻不想會遇到這樣的事,讓他們從那以後就沒能再回去,直接被帶到了這裡。
林澈忙跑了過去。
“東子。”
聽見了林澈的聲音,幾個人紛紛的擡起頭來、
以爲再也見不到林澈,卻沒想到,被關了幾天後,還能再見到自家小姐。
他們心裡一下子都很激動,眼中也透出了難得的光彩。
“小姐……”
“小姐……”
東子的臉都腫着,看來沒經過任何的處理。
林澈心裡一酸,雖然也很疼,可是,此時還在站在這裡,看着幾個人。
“你們表現出了你們的忠心,但是我同時也看到了你們的不足,你們花費這麼久,訓練這麼久,卻竟然因爲幾個小混混差點喪命,如果這次他們開的是真的槍,不是麻醉,那麼你們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再在這裡喊疼了,你們知道吧。”
幾個人也很愧疚,愧疚的不敢擡起頭來。
他們雖然是訓練期的尖子,但是,畢竟經驗還太少。
所以遇到這種事,太過小看對方,沒有任何的準備。
輕敵導致的現在,他們認罰。
林澈說,“所以,這次我必須是要懲罰你們的。”
東子憤恨不已,一下子噗通跪在了地上,頭低着,雙手扶着自己膝蓋,“小姐,你想怎麼懲罰,我們都無怨無悔,現在我恨不得當時已經死在那裡,以死謝罪,我已經沒臉見小姐,我……”
林澈閉了閉眼睛,“好了,死不死的,我也不知道,看你們自己的耐力了,明天開始,你們就……”
她回頭看了看顧靖澤,說,“到顧家宗祠跪着,三天三夜,不許吃喝。”
“……”
顧靖澤真想翻白眼了。
這懲罰……看着是有點折磨人,但是,對於這些受過嚴格的策反訓練的人來說,也都是小意思吧。
在場的人聽了,也瞬間都擡起頭來,看着林澈,眼中都不禁的泛了紅色。
他們本以爲這次是半條命沒了,只怕以後也不能再伺候小姐了,如今卻沒想到……
小姐還沒有嫌棄他們。
三天算什麼呢,只要還能留在這裡,就是跪上一年半載,他們也毫無怨言。
只是,小姐對他們也太好了,差點害得小姐出事,小姐竟然還能對他們這麼寬容。
幾個人此時已經在心裡暗暗發誓,這次沒有死,往後他們的命,便是小姐的了,
有了這次死裡逃生的教訓,他們往後真的,就算是死在了戰場上,也絕對不會再這麼失敗而歸。
不說別的,便是這種失敗的感覺,已經讓人想死多少次了。
林澈站在那裡,微微的笑笑,看着這些屬於自己的親兵,他們都是自己的人,這讓她覺得心裡也很踏實,有一種家庭很大的感覺。
顧靖澤自然是很快的便帶着林澈先離開了這裡。
這邊設備很多,輻射太大,林澈的身體,在這裡待的久了不行。
到了家中,林澈心情好了很多,在那裡收拾着東西,看到顧靖澤進來了,她說,“我已經跟公司說了,之後不接什麼東西,在家裡休養一陣子。”
顧靖澤走過去,拉着她的手,讓她靠過來。
她知道顧靖澤還是在擔心,她捏着他有力的手臂,對他說,“顧靖澤,好了,我不會有事的,你不要總是擔心我。”
“往後我一定常在你的身邊,林澈,保護你,讓你不會再爲此受傷。”
林澈說,“好了,顧靖澤,沒那麼嚴重的,如果會有事,就算在家裡也可能被洗澡水淹死呢,沒事的話,就算槍林彈雨,也會好好的活下去的,你太擔心也沒有用啊。”
顧靖澤知道,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
他抱着林澈,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可是我不能想象你會出事。”
林澈說,“就算放了那些親兵,也不代表什麼,他們其實做的已經很好了,給他們一個機會沒什麼的,現在我覺得,他們會更忠心,你不要擔心,不要覺得他們犯過一次錯誤,以後就都不牢靠了嗎,他們還是牢靠的,我對他們有信心。”
她知道,他還是擔心這些新來的親兵是不是不行。
他其實真的在心裡動着這個念頭,想要將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幾個,都安排給她。
只是,隨便的轉換親兵,對親兵是一種傷害,也會破壞了這種從一而終的忠誠感,隨便是不能用的。
顧靖澤自己還無所謂,但是,想到林澈有危險,他的心裡便擔心的不行。
無法控制的想將她保護好,若是可以,甚至願意收進自己的身體裡似的。
可惜他不是袋鼠,不然就讓她隨時跟在身邊,那麼或許他還能安心。
他說,“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林澈,我想到他要傷害你,就恨不得親自將他大卸八塊,因爲我想不到,一旦你受到了無法挽回的傷害,那麼我該怎麼辦,我根本不敢去想,所以我只想讓對方生不如死……”
林澈心裡知道,他是對她好,纔會這麼緊張。
她只能那麼用力的靠在他的懷裡,對他說,“我不會有事的,真的。”
顧靖澤知道,他這樣的人,一旦有了軟肋,馬上會變得脆弱不堪。
然而,林澈已經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