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看着林澈,仔細想了一下,纔想起來,有十多年沒見了,是差點沒認出來。
他當然記得林澈,當初林莉跟林澈都在他們班,但是很少卻有人知道,林莉跟林澈是姐妹,他是沒少幫着林莉欺負林澈,主要林澈學習也不好,在家裡還是個私生女,他本身也不喜歡林澈,哪個老師不喜歡家裡好,乾乾淨淨,又學習好的學生呢,林澈這樣家長會從來沒有家長來,還學習那麼爛的學生,註定是要在後排待到畢業的。
但是卻沒想到,過了十年,林澈竟然成了個明星。
她能考上戲劇學院,都夠戲劇的。
他是有些後悔當初那麼對林澈,尤其今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個當年備受欺負的女孩,竟然站在c國最有權利的顧家二公子旁邊。
林澈看着胡老師,一時對他真的沒啥好印象,最深的印象就是他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對着她厭惡的心情溢於言表,讓小小年紀的她,在當年更自卑了許久。
胡老師此時低微的看着她,滿臉諂媚的樣子,倒是讓林澈一時覺得有些精分了的感覺。
她看了看人,客氣了下說,“老師好。”
“哎哎,好好。”胡老師趕緊說。
顧靖澤卻一手攔住了林澈,看着那胡老師,說,“胡老師,我也總聽林澈說起過,您對她的‘特殊照顧’。”
胡老師身上一顫,看着顧靖澤脣角似是微微翹起的弧度,明明好像是在微笑,卻讓他感到陣陣涼意。
胡老師心裡一想,趕緊對着林澈說,“當年我就看你未來一定前途無量,所以纔對你很嚴格,希望你能成才,看來老師看的果然沒錯,當年你姐姐也在我們班吧,你看,現在她就不如你,這個跟你平時的努力是分不開的,你現在比她紅,也比她有能力,可見你這些年來沒有辜負老師的希望,老師真的是……”
林莉早臨近了許多,此時在後面聽到胡老師竟然這麼說自己,氣的肺都要炸掉了。
當年她可沒少給這個老師送禮,然後暗示他好好的收拾林澈。
現在他竟然說,自己混的沒有林澈好?
雖然林澈現在是還蠻有出鏡率的……
但是,娛樂圈這種事誰知道呢,她可還沒大紅大紫呢,誰知道明天是不是就沒她的影子了。
林澈看着胡老師,一時尷尬的想,她的努力是跟胡老師當年的鄙夷分不開的。
所以考戲劇學院的時候,她的文化課成績可是好好的努力了一把,爲的就是讓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好好的看看,她也不是一無是處。
但是她還真不想感謝他的“鼓勵”。
胡老師見顧靖澤一直那麼盯着他看着,心裡不覺更慌亂了起來,低頭就看到林澈的鞋子上有東西,他趕緊說,“哎呀看你鞋子怎麼髒了,我來幫你擦擦。”
顧靖澤目光黝黑的看了看一邊的保鏢。
保鏢不動聲色的往前一動。
胡老師只覺得身體一個不穩,直接倒了下去,朝着林澈便撞了過去。
林澈嚇了一跳,感到身後一隻大手,又穩又準的拉過了自己,將自己一把拉到了他的身畔,因爲知道是他,所以心裡一下子十分安心。
但是胡老師就沒那麼幸運了。
他差點栽倒,一邊的校長校董看着他,無不是鬱悶的扶額。
他趕緊起來,顧靖澤淡漠的看着這邊,一手護着林澈,邊看着胡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胡老師趕緊想要賠不是,臉紅急躁的樣子,顯得很狼狽。
顧靖澤道,“我是看在阿澈的份上,纔來貴學校參加校慶,爲的是想看看阿澈小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卻沒想到,你們倒是讓阿澈嚇成了這樣子。”
校董趕緊將胡老師一把推到了後面,對着顧靖澤和林澈一個勁的賠不是,“顧總,顧總,他不小心的,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我們沒照應好,您看他四十來歲了,身體也不好……”
“我不管他是老的,殘的,病的,他嚇到了林澈!”
校董聽了,嚇的臉上一白,回身趕緊說,“把他帶走。”
然後對着顧靖澤說,“這件事我們一定嚴肅處理,嚴肅處理,肯定讓他罪有應得。”
顧靖澤一手護着林澈,良久,才淡淡的點頭,“好,既然是校慶是好日子,我們不想惹麻煩,只是這樣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他出現在我眼前。”
“是是是,一定,一定。”
校董連忙說,“您看那邊,是我們學校的小禮堂,當年林澈同學應該在那裡看過演出,那裡是我們學校最古老的建築了……”
一行人接着往前走去,邊走邊是參觀了起來。
後面的人看着人被帶走了,心裡都十分的瞭然的議論着。
“這個胡老師也是罪有應得,當初可沒少收錢,又貪又壞,還能評上優秀教師。”
“關鍵是,當初可沒少欺負林澈。”
“這不是人林澈發達了,帶着男人來給她報仇來了。”
“學校那麼怕他啊,眉毛剛一擰,直接就把人給帶走了。”
“那是,他動動手,學校還開不開了。”
“顧靖澤也真是脾氣大啊。”
“脾氣大還不是因爲人家有這個實力。”
“總之顧靖澤真是太厲害了,林澈怎麼那麼好命,怎麼會認識了顧靖澤,這下可發達了。”
大家都羨慕的看着顧靖澤離開,望着那邊,一臉的嚮往。
林澈雖然腦袋轉彎很慢,但是看着顧靖澤,也早明白了,顧靖澤的用意。
等參觀的差不多了,顧靖澤說,想自己跟林澈一起走一走,看看學校什麼樣子。
人都走了,林澈偷眼看着顧靖澤。
顧靖澤道,“你們學校環境還是不錯的。”
林澈看着遠處,點頭,“是啊,雖然不大,但是畢竟也是老學校了,你看,我以前總是去那邊玩水,跟沈悠然一起在那邊做作業,寫完了作業纔回去,還有那邊,我們每天第二節課下課就去那邊做操,你沒做過吧,那種體操,特別逗。”
顧靖澤看着林澈,她嘰嘰喳喳的說着,指着一邊,回憶起來的模樣,十分的快樂。
顧靖澤一直不明白,她爲什麼一直那麼大咧咧的,現在想,也許是早就習慣了,再悲慘的經歷,都可以笑着回憶,笑着敘述,她的小時候,到底都經歷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