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澤的聲音仍舊是淡淡的,然而,讓人聽了,卻一聲比一聲的冷,盯着他的目光,也從剛剛的儒雅,變爲深刻,似是銳利的刀子,在慢慢的轉動刃角。
秦卿確實是不能相信,顧靖澤結婚,那將是多大的消息,但是,外面一下也沒報道過。
而過去,他們都以爲,顧靖澤就算是跟林澈在一起了,也是在玩弄着林澈。
就算是知道那樣想是不對的,但是,秦卿心裡忍不住的想着,如果真的是玩弄也算了,林澈若是能幸福還好,不幸福的話,有一天,她回過頭來,他還站在這裡,等她。
卻沒想到,顧靖澤說,他們已經結婚了。
林澈現在很幸福,她結婚了,跟一個無比強大的男人,一個比他要強大的多的男人結婚了。
這個想法,沉重的打擊着他的心,一時之覺得,自己心裡那麼的疼,那麼的難受。
原來他對林澈的感情,竟然那麼深,他自己都未曾發現過。
秦卿只是恍惚的坐在那裡。
顧靖澤的眸光卻越來越冷。
一直到這時,林澈回來了,看着兩個人的樣子,不由的有些奇怪,“你們這是怎麼了?”
顧靖澤回過頭去,眸子已然恢復了冷靜,拉着她坐下說,“沒事,在跟他聊一些正事。”
林澈說,“哦,這樣啊,咦,有螃蟹吃啊。”
她拿起了面前的一個裝盤精緻的螃蟹要去扒。
一動手,就差點先刺破了手指。
顧靖澤皺眉,“看看你,笨手笨腳的,別動了,我來弄。”
林澈哦了聲,顧靖澤已經自然的拿過了東西,扒開,給林澈往嘴裡塞了一個。
林澈自然的張開了嘴巴,吧唧吧唧的吃着,說,“好好吃啊,還要。”
顧靖澤寵溺的看着她吃東西的甜美樣子,笑了笑,伸手又去扒了起來。
外面,衆人看着,也都覺得驚奇,一直知道,林澈是跟了顧靖澤,現在可算是一下子飛黃騰達了。
沒想到,顧靖澤還對林澈這麼好,這麼寵愛。
看來,往後,這個小妮子,果然是要改運了。
再也不能小瞧這個林家的私生女了啊。
秦卿再也看不下去,只是別過了頭去,含糊着說,“我先去後面廚房看看。”
便匆匆的起身,離開了這裡。
陳美麗一把拉着了秦卿。
“秦卿,你幹嘛呢,失魂落魄的,這個臭丫頭到底什麼時候走,真是的,她是故意來炫耀的嗎,怎麼還敢來這裡。”
秦卿想,是啊,是啊,他是來炫耀的。
顧靖澤是來炫耀的,來告訴他,他沒有可能。
他惶惶然的推開了陳美麗,自己往外走去。
“哎,你……”陳美麗氣憤的看着林澈那洋洋得意的樣子。
——
顧靖澤很快跟林澈離開了這裡。
林澈看着顧靖澤,“你說,你非要來這裡一次,有什麼意思呢。”
顧靖澤一笑,看着林澈的小臉,“沒什麼意思,走吧,笨蛋,反正跟你解釋了,你也不會懂。”
“什麼嗎,你不解釋一下,我怎麼知道。”
“你這個小腦袋,想東西那麼迷糊,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算是解決過了,瞧瞧你以前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男人。”
“喂,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好嗎,而且……秦卿也沒什麼不好的啊。”
顧靖澤眸子一沉,“你再說一遍?”
“……”林澈說,“當然了,肯定是沒你好的。”
“你在拿他跟我比?”
“……”林澈忙道,“沒有,他哪裡能跟你比得了你呢,你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
顧靖澤一副這還差不多的模樣。
林澈無語的想,這個顧靖澤,還真是。
——
陸初夏是遲了林澈和顧靖澤幾天,才從遊輪回到了b市來的。
到了地方,她便很不客氣的對陸家的人吩咐了句,“去,給我調查關於林澈的一切,她現在的生活,在做什麼,以前有什麼感情史,有什麼黑點,都給我找出來,我要她的全部資料!”
傭人嚇了一跳,看着陸初夏,不由的覺得奇怪。
陸初夏承認,自己一開始是小看了林澈了,以爲她不過是個小藝人,下等人,不會翻出什麼天來。
但是現在看來,有能力說服顧家,讓顧靖澤竟然娶了她的女人,一定不簡單。
她的手段,絕對很厲害,纔會讓父親,短短的一會兒時間,竟然決定站在她那邊。
不多久,傭人便將調查的資料遞了過來。
林澈,林家的私生女,她上面還有兩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曾經喜歡過的人是秦卿,跟她的姐姐林莉訂婚,又退婚,林莉也是個藝人,但是被林澈比下去後,一直不太好,而有趣的是,她還跟顧靖予時常的有點緋聞。
哈,難怪,真是個心機深的女人。
陸初夏哼了聲,“好,現在給我準備準備,我倒是要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有什麼招數。”
——
林莉剛剛在公司裡受了氣,出來的時候,擡起頭,就看到林澈的廣告,正在對面的商場大屏幕上播放着。
林澈甜美的笑容,讓人紛紛側目。
那是個糖果廣告,一直連續播了好幾個月了,林莉每次看到,都恨不得去砸電視似的。
這個林澈,現在一躍到了自己的頭上,還害得母親被趕出了家門,雖然有自己暗中接濟,但是,卻被人嘲笑個不停。
這時,一輛車,忽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林莉愣了愣,看着那輛紅色的保時捷,被擦的錚亮,敞篷的車,車上,那個女人戴着墨鏡,瞧着林莉,高傲裡,透着不屑。
“你叫林莉是嗎?”
“你誰啊?”林莉看着她那高傲的模樣,心裡就不喜歡。
她不喜歡任何女人在自己面前那麼的驕傲,原本她纔是值得驕傲的那一個。
但是,自從林澈飛黃騰達,一對比,林莉就覺得自己都成了塵土一樣低微了。
她說,“我是想捧你的人?”
“想捧我?”林莉驚奇的說,“你誰啊,你想捧我就捧我,呵,你當你是誰呢。”
“我當然想捧你就捧你,你只需要說,你到底想不想紅,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