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母親不這麼想,非要逼着他去鬥去搶,他被逼無奈,實際上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想要打敗夜廷琛。
這些年他從未成功,但也從未放棄。
“其實……你是關心夜廷琛的對不對?”樂煙兒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輕吐出這一句。
人的感情有時候就是這麼複雜,你以爲你看到的是對的,實際上是錯的。你以爲夜安珏恨他入骨,實際上是愛之入骨。
否則,也不會有這麼一屋子的畫,全都是夜廷琛,每一個微小的神情都描繪得那麼相似。
夜安珏聞言,身子狠狠一顫。
實際上,他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所以一直自我麻痹,但是現在被樂煙兒一語中的的點了出來,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他茫然的看着這滿屋子的畫,彷彿都是證明樂煙兒的話的證據。
到最後,夜安珏的嘴角挑起一抹無奈的笑:“其實……我也不知道。”
這一聲,帶着茫然和無緒。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阻礙他的腳步,試圖打敗他,說關心他太勉強了。你可以這麼認爲,我的敵人只能輸在我的手裡,而不能毀在一個女人手裡!夜廷琛,他註定是一個要做大事的人。”
夜安珏挑了挑眉,眉眼彎下,嘴角露出那慣有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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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樂煙兒卻從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不易察覺的苦澀。
面對他的否認,她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夜安珏內心自己清楚,只是不願意面對而已。
而他剛纔話裡,有另外一個重點被樂煙兒抓住。
“夜安珏,你說這話會不會太武斷了?憑什麼說他會毀在我的手裡?”樂煙兒緊緊的握住拳頭,不甘心地說道。
夜安珏聞言不禁笑出了聲音:“你以爲,你現在還不是在毀他嗎?就在昨天,L.N.董事會那幫老傢伙召開了內部會議,會議的主題是罷免現任總裁!這是夜廷琛自願放棄的承諾書,你看看。”
夜安珏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份文件,直接丟在了樂煙兒面前。
落在地上的文件已經打開,第一張紙上那幾個黑字異常突兀的跳動在她的眼前。
她突然沒有勇氣去接。
“一個真正的強者,需要的是鎧甲,而不是軟肋!樂煙兒,你的存在,就是對夜廷琛最大的傷害,你明不明白!”
“我……”樂煙兒茫然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樂煙兒,我可以給你錢財權利,到時候你根本不需要仰仗這個男人。我知道你不喜歡爾虞我詐的豪門生活,也很珍惜你的生命,那麼就離開他。他現在一無所有,而我現在強大到,弄死他就像是弄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我奉勸你一句,你要是繼續留在夜廷琛身邊,那麼就等於是在等待死亡。你要是現在答應我離去,就立刻離開A市……”
“他……真的一無所有了?”
樂煙兒突兀地打斷他的話,有些呆滯地問道。
夜安珏看着她迷茫的眼神,似乎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也是,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夜太太,原以爲權勢名利近在咫尺,被捧上了雲端,現在突然摔了下來,難以接受是應該的。
夜安珏清了清嗓子,聲音緩和了很多:“是,所以你何必再跟着他?不僅有生命危險,而且還要受人嗤笑。一個失去繼承權的夜家人,以後是很難在家族生存的,和他在一起,你也會失去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只要你願意離開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夜安珏,既然你的目的達到了,那麼能不能放我回去,夜廷琛他現在很需要我!”
樂煙兒聞言,只是輕輕的說道,聲音雖小,但是裡面卻有着無法忽視的堅強。
夜安珏的身子狠狠一顫,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顫抖着聲音問道:“你說什麼?”
“我離開他,那他不就要死在你的手裡了嗎?他是我老公,我要和他在一起,我哪都不去!你說我會毀了他也好,成就他也好,這都不是你說了算的。只要他不想讓我離開,我就不離開!”
樂煙兒的聲音,斬釘截鐵。
原本還有些細小的聲音,彷彿是越說越有自信,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夜安珏,我不是夜家的人,我不懂那些道理,但是我知道你們都很辛苦。我能理解你,也請你能理解我。我的丈夫,他不讓我走,我就不走。他若是爲了權力放棄我,那麼我也無法可說,最終我的結局會是怎樣,也和你無關。”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夜安珏捏緊拳頭,右手的陳年頑疾又在隱隱作痛。
爲什麼這個女人就是聽不明白!
“他都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難道要陪着他一起死嗎?死啊——你怕不怕,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啦!”
夜安珏像是發瘋一般,憤怒的咆哮着,眼眸深處有着攢動的淚花。
他捏緊拳頭,雙目赤紅,額頭上的青筋凸起,像是發狂的猛獸一般。
但……
樂煙兒卻無畏地看着。
“我怕死,但是要我在這個時候離開他,不可能!”
“呵……你們的愛情還真是偉大啊,別人努力地活,你們卻輕易言死!好,既然你不願意離開,那麼就承擔所有的後果吧!”
夜安珏漸漸歸於平靜,那一雙眼帶着異常複雜的神色,深深地看着樂煙兒。
最終,他沒有多說什麼,與她擦肩而過,憤怒離去。
見他要走,煙兒不禁焦急地詢問:“你到底什麼時候把我送回去?”
“送回去?笑話,我要拿着你慢慢折磨夜廷琛,直到他生不如死。既然那麼相愛,那麼就一起承擔吧!”
夜安珏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傳來,有一種隱隱的瘋狂。
樂煙兒望着他的背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夜安珏出了花房,回到客廳的時候,家族已經派人來接了。
“二少,直升飛機就在外面,還請跟我們走一趟吧。”一個全副武裝的英國人,態度不卑不亢地說道。
夜安珏微微攏眉,問道:“那夜廷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