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後愛之嬌妻難爲 番外461 折磨
父子仨人走在後面,小瑜喃喃地說着:“我媽生氣了。
其它倆人點點頭,小瑜又重複了一句:“我媽生氣了。”
裴靖南伸手撫在孩子的發頂,無奈的嘆氣:“她只是不捨得你們離開她。”
裴瑾瑜搖頭又點頭,然後陳述着自己的想法:“我媽只是不想讓我們……”怎麼說呢,他也不小了,能看出點什麼,可是媽媽總是把他們當成孩子。
父子仨人才上車,郝貝掃了一眼,確定他們都坐好了之後,便一腳油門踩下去,放家的方向駛去了。
這一路上,連最多話的小瑜也是看着郝貝冰着的一張臉不敢多說什麼廢話了,一會兒衝爸爸擠擠眼,一會兒衝哥哥擠擠眼,擠到最後就只剩下白眼了。
到了家,郝貝停了車就往屋裡衝去,直接回屋,砰的一聲把門給甩的震天響。
“爸,我媽……”裴瑾瑜有點難受,媽媽從來沒有這樣過的。
裴靖南擰了擰眉頭,這幾天爲了二叔的葬禮也是熬的眼底一串紅血絲的,看着小瑜那擔憂的神色,還是扯了抹笑出來,道:“沒事,你幫你哥收拾下行李。”
裴靖南交待完畢推開臥室的門,就見大牀上,中間高兩頭低的,那女人把她自己給捂在被子裡了呢,嘴角抽了抽,拾步過去。
郝貝無聲的抽泣着,察覺到牀榻上的重量時,又趕緊咬住自己的手背,知道不該怪他的,可是心底又真的是很委屈,你說他們家這些破事兒怎麼這麼多呢?
裴靖南伸手拿過牀頭櫃上的溼紙巾,一邊仔細的拭着每根手指,一邊開口解釋着,“小曦是這一輩中的老大,不管是什麼事兒,都該讓他去嘗試着做。”原本就不是個愛解釋的人,失憶後更是話少的厲害,這會兒卻又不得不解釋着,也只是這寥寥數語,便算作解釋了。
郝貝猛然掀被而坐,通紅着雙眼地低吼着:“可他是我兒子,在我眼裡就永遠是個孩子!”這是一個當母親的,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的愛都給孩子,有危險了她來抗,有困難了她來上的……
裴靖南愣了一愣,沒料到這點小事兒,她就哭了起來,不就是去陪陪老人嗎?至於嗎?
郝貝抓了把頭髮,很是煩燥的又躺下道:“算了,跟你說不明白的。”
裴靖南薄薄的脣輕抿,雙眼輕眯地凝視着睡下的郝貝,良久纔開口問:“你有事兒瞞着我。”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十分肯定的神態和語氣。
郝貝一時有點亂了,二叔說的,這個事情,沒有十成的把握的話,誰都不要告訴,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的。
“胡說什麼,我能瞞你什麼事兒?”郝貝裝作生氣的樣子嘟囔着。
裴靖南卻更加的肯定了,失憶後雖然跟郝貝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就這些時間也足夠讓他把郝貝給摸得清清楚楚的。
這姑娘跟他說話,從來都是看着眼晴的,剛纔卻躲開了他的眼晴講那句話,說明真是有事兒,而且這個事兒還不會小的了,聯想到她曾獨自去見過二叔……
裴靖南眉頭皺的死死的,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着說:“小曦是家裡的老大,這個家,以後都是交給他的,不管這個家的什麼事情,他都得第一個出頭,當然他還小,有一些他處理不了的,我會去處理,而你,不需要,也不允許你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知道嗎?”
郝貝沒吭聲。
裴靖南扳着她的腦袋,讓她的眼晴看着他,有些生氣地加重了語氣:“郝貝,我說的話,你最好給我記清了,記住了!”
郝貝那原本都收起來的金豆子,瞬間又涌了出來,這個時候的他就像是她初初遇上的他,沒有溫度,冰冷,無情,殘酷,像個魔鬼一樣的兇狠的命令她,還咬過她……
“裴靖南,你欺負我!”想到從遇上他開始這幾年過的生活,郝貝總是會委屈的,一時想的就有點多,那眼淚就斷了線似的拼命的往下掉……
裴靖南傻眼了,他應該就不像是會哄女人的那種男人,可這會兒,她哭了……哎……
“我沒有。”解釋着,並把她給抱到懷裡,像抱個孩子一樣的,拭着她的淚珠子,又是一嘆,怎麼感覺多個大女兒了呢。
殊不知,女人是哄不得的,越哄越哭的厲害呢。
“你有,你有,從前你就欺負我……”
“我沒有。”
“你有,就是有……”
“沒有。”
“你敢說你沒有,你敢說,你再說!”
“呃,好吧,算有行嗎?”
“怎麼能是算,本來就有欺負我!”
“好好好,有,那咱能不哭了嗎?”
“爲什麼不哭,我就要哭,偏要哭……”
“好,那你哭吧。”
“裴靖南,你敢讓我哭,還說你沒欺負我!”
“……”
“裴靖南,你不理我,你不跟我說話……”
“……”
裴靖南撫額,真是敗給她了,真吵呢……
低頭,吃上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兒,把她那些未出口的話全都給吃進肚子裡去。
一吻終罷,兩人都是氣喘吁吁地,她的小臉兒紅豔豔的,一雙水眸兒凝着他,含羞帶怯地惹人疼愛極了,眼淚倒是沒了,男人欣慰的笑了。
郝貝的臉紅紅,心頭也是一鬆,還好還好,沒有再追問下去了,只是他這樣餓狼一樣的剜着她,還是讓她有些許的不自在,訕訕地問:“小瑜和小曦呢?”
裴靖南無意識地答着:“收拾東西呢。”心裡埋怨她不懂情趣,真是的,你男人這時候稀罕你呢,你在這兒想孩子,真是不給你點厲害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是三隻眼了。
夫妻、情人間的懲罰,從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中有我來我中有你,好不美妙。
……
等郝貝再走出屋子時,居然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
“媽媽,媽媽,媽媽抱……”一寧看到媽媽終於出來了,小跑步的就衝過來了。
蘇韻葬禮這幾天,一寧是送到了寧馨那裡給帶着的,今天才給送回來,送回來就要找媽媽,可是爸爸說媽媽在睡覺,小丫頭就一直忍着,時不時的走到郝貝的房門前聽聽裡面的動靜,沒有聽到媽媽有醒來,就真的沒有去打擾的,現在這時看到了,像是怕有人跟她搶一樣的,就飛奔而來了。
郝貝彎腰抱了一寧到飯桌前,看也不敢看那個正看着她的可惡的男人一眼的。
雖然因爲盅的事兒,沒有真正的行過房,但每次都被他這樣的欺負着,還是能欺負到她腿軟的下不了牀的,時而是這樣,時而又那樣狠狠的折磨她……
想想都羞的厲害,光顧着羞澀了,等坐下來開始吃飯時,習慣性的給小瑜夾了菜,又去看另一邊的小曦,卻只看到那個座位空空的,夾菜的手頓住,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滾,嘴巴張了張,怒視着剛纔還不敢看的那男人問:“小曦呢?”
裴靖南無奈的撫額,心裡把大兒子給罵了幾千遍,這臭小子,就怕走時郝貝會傷心,所以悄悄的走了的,結果,你看吧,讓他看着媳婦兒哭,他這心裡也不舒服的啊!
“媽……”小瑜拖着長和的尾腔,開口說着:“我哥去老宅了,然後這周他去,下週我去我哥回來……”這是兩兄弟商量好的,輪着去老宅陪着太爺爺和爺爺的。
不說還好,一說郝貝就拍筷子了,一寧在邊上不明所以然地還插嘴說了一句:“我也要和哥哥們一起輪着來……”雖然她不知道是輪什麼的,可是她就是覺得哥哥們都能去,她也能去的。
“那讓……”郝貝差點就脫口而出讓一寧去了,但到嘴邊的話兒瞅着一寧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兒時,她內疚的想抽自己兩耳光,就算一寧不是她親生的,可卻是她給養大的,怎麼能自私的有這樣的想法呢。
不管郝貝如何的不願意,裴黎曦到底還是住進去了老宅。
飯後郝貝給打了電話過去,問孩子吃飯沒,問住處收拾好沒,問……
一大堆問的,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
裴黎曦捏着手機站在院子中央跟郝貝說着話,看着這座裴家的老宅,這樣的四合院,應該是很熱鬧的,一大家子的人住在一起,有二爺爺二奶奶,還有爸爸媽媽弟弟和妹妹,可現在……
“媽媽,我們小時候,你護着我們,現在換我們來保護你。”裴黎曦淡淡地笑着跟郝貝這麼說時,郝貝的在電話這邊一個勁兒的搖頭,捨不得啊,可又不能……
“小曦啊,我聽媽媽話啊,不管看到什麼,不管有什麼奇怪的事兒,你都不要去好奇,不要去……”郝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把這個事兒告訴小曦,但又怕告訴小曦,小曦會……
“媽,我長大了,我知道的。”裴黎曦一再的保證了之後,郝貝纔算是掛上了電話。
這一晚上,郝貝就沒睡好的,一是白天睡的多了,二來就是噩夢連連,總是夢到那個許麗跳樓的畫面,還夢到她就在現場,明明那地上的就是許麗的,可是她卻看到了小曦,一會兒又變成小瑜,再一會兒變成了一寧,然後是秦憬和秦濼。
就這麼一直在她的夢裡反覆的出現着,冷汗直冒,在裴靖南的懷裡不停的抽泣着。
“醒醒醒醒……”裴靖南拍着郝貝的臉,把人給叫醒了,遞了一杯水過來,讓她先喝一口,然後才問:“做夢了?”
郝貝木然的點點頭,揉了揉眼,又躺了下去。
裴靖南把水杯放好,又回到牀上,抱她在懷裡,輕拍着她的後背,小聲的哄着:“夢都是相反的,不要去想,什麼也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什麼也不會發生的……
郝貝點點頭,不願去想那噩夢,卻是睜着眼晴就到了天亮。
夫妻倆一起送孩子去上學的,在學校門口遇上了裴家的司機,是來送裴黎曦上學的。
郝貝帶着兩個孩子給送進校園裡,家長現在都不讓進校園了,郝貝是說有事兒跟老師說,給老師打了 話,才進去的,其實跟老師是沒事兒說,就是跟孩子有話說。
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纔想着得跟孩子通個氣兒,不能什麼都不說,要以後真出個什麼事兒的話……
“小瑜,你打前走,我跟你哥說點事兒。”郝貝支開了小瑜,這纔跟小曦說話。
“小曦,我長話短說,就幾句話,但是你記住了,媽媽告訴你這些,不是想讓你去做什麼,而是想讓你心理有個譜,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件事是保命,不許你做什麼危險的事兒……”
“恩,好。”
有了裴黎曦的保證,郝貝才簡單的跟裴黎曦說了下二叔跟她說的監獄裡遇上的那個犯人,然後知曉的許麗事件的幕後操縱人是裴家的人的事情。
裴黎曦勾了下脣,向媽媽再次保證着:“媽,我跟我爸不一樣,我以前跟我爸一樣,現在不一樣了。”
郝貝聽得迷迷糊糊的,什麼叫從前一樣,現在不一樣,沒弄明白,可是等她走到外面看到在和裴家司機交談的裴靖南時,忽然就明白了小曦的意思,她兒子是說,和以前的爸爸一樣,護着家人,但現在不一樣了,不是因爲是家人就要護着,家人也分好壞的……
郝貝欣慰的笑了笑,走過去,聽裴靖南跟司機說的是今天老宅那邊上那些醫療設備的事兒,全是醫院直接購買的現在裴紅軍病房裡的所有設備,幾乎是平移到家裡的。
再就是醫護人員,這些幾乎不用裴靖南這個兒子操什麼心的,裴林一手就全交給華叔安排去了。
“那我們去哪兒?”坐上車郝貝這麼問着。
裴靖南想了想,還是要去醫院看看的,怎麼着也是他爸,雖然也沒有覺得是多親的,問郝貝願意去不,郝貝自然是願意陪着他的,作戲總是要做足全套的。
裴靖南開車,郝貝刷手機玩兒,多少年了這個毛病就沒有改過,還是愛玩。
刷着刷着就看到一個熱點消息,說是京都某監獄附近有內褲內幕。
郝貝現在對監獄這個字睛就相當的敏感,點開了一看,看到那個曝光的圖片時,就一怔。
那是,那個內褲上面有字,那內容不多,但卻寫着幾個時間,然後還有幾個姓氏,據下面的猜測是往監獄裡面送的,不知道怎麼就落在監獄外面了。
內褲郝貝是不認識,可郝貝認識那個內褲在一起的那些東西啊,那就是前些天她第一次要去看二叔時,裴林讓她帶進去,並囑咐着讓他告訴二叔那些內衣都是二嬸給準備的。
當時她生氣把那些東西給扔了的。
正想着呢,手機就響了,一看號碼,接了起來,是華叔打來的。
“貝貝啊,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問問你前些天讓我送給二爺的那些東西,你怎麼處理的……”
郝貝呵呵地訕笑了一聲說:“華叔,別拐彎抹角了,我剛好看到新聞,你們也沒有說那些東西另有玄機,我生氣大爺爺說的那些話,所以把東西扔了,現在網上暴出來了……”
“哎,丫頭啊,你那麼實在幹嘛呢!”華叔無奈的說了一句,就說沒事兒了,便掛了電話。
裴靖南看了過來問:“那些東西出問題了?”
正好紅燈,郝貝便把手機舉到裴靖南眼前,讓他自己地。
裴靖南看這個東西,一眼就明白,那些是暗語,通串讀下來,是一起周旋減刑的事情的……看來是裴林的安排,只是裴林就是一個商人,能把手伸到監獄內部去,可真是讓他有點吃驚的。
“大爺爺的手可真是大啊!”郝貝感嘆一聲,說不清心裡的感覺,只覺得命運弄人,也許二叔要是能想開點,沒準很快就能出來了,但前提是二嬸要是沒有死的話,還有可能。
現在倒好,不這你裴林計劃再周全,兒子還是死了。
裴家那邊,華叔跟裴林解釋着郝貝說的那些話,但裴林現在是不待見郝貝極了的,柺杖篤篤篤的敲在地上,那張臉陰的不像話了的。
“老太爺,貝貝對二老爺也算是……”
“算是什麼?算什麼?算是好,那她怎麼沒有替我的紅國去死呢,死的怎麼不是她呢!她要是真爲紅國好,爲什麼不把按我說的做,爲什麼要扔了那些東西,爲什麼……”
裴林變身十萬個爲什麼地生氣地吼着,那眼晴就像是淬了毒汁兒一般,越說越氣,最後說的捂着胸口老淚縱橫地就嗚咽了起來。
你問這世上最傷的是什麼,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裴林從來沒有恨過誰,卻在此刻,恨了起來……
醫院裡,裴靖南和郝貝過來看裴紅軍時,卻意外的看到病房裡坐着的女人,是大腹便便的裴雅。
郝貝吃驚的看着裴雅,彎得像柳葉的細長眉毛就高高揚了起來。
不光郝貝吃驚,就是裴紅軍也是疑惑地出聲道:“小姨?”
裴雅還是那樣的坐在那裡沒有動,眼晴一直就是盯着裴紅軍看的,不明白在看些什麼,那樣的出神,喊她居然都沒有聽到的。
一直到裴靖南又重重的喊了一聲,裴雅才猛然的扭頭看過去,看到是郝貝和裴靖南,眼底閃過一抹驚慌,急着要站起來,但肚子太大,忽然要站起來,站到一半兒時,半挺着腰,眼淚往下掉的喊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