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聽到莫厲衍那近乎聲嘶力竭的聲音,都怔在原地,不過喬律和林一反應速度最快,幾乎是在他聲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們就開始指揮着身後人的撤退。
“老方,撤退,快點通知總部出動人力,醫院所有人要在五分鐘之內撤退!”林一放下對講機,開始奔跑出去,去每一間病房奔走告知。
喬律也不敢怠慢,把保鏢分成了幾隊,全部出去通知情況。
停屍房裡,頓時只剩下他和莫厲衍兩人。
“厲衍,走!”他伸手拉住莫厲衍的手臂,想讓其離開。可這人就像是被冰凍的雕像一般,一點也不移動身體。
“你瘋了?不要去碰!”看着莫厲衍已經伸出手,把那炸彈拿了起來,喬律急忙出聲阻止。可是來不及了,他已經開始迅速拆卸。
他的手法嫺熟,也複雜。喬律雖然相信他,卻在接到一個電話之後,不得不再次阻止。
“厲衍,只有四分鐘了。要是你再不離開的話,小嫂子就會死在你的固執上。”喬律平靜的言語,喚回了莫厲衍沉浸的心神。
“什麼意思?”他嘴上問着,手裡動作也沒有停下。
喬律把手機揣進兜裡,說道:“她不肯離開,說要等着你一起走。現在,她就在剛纔的病房裡,一步也不肯挪動。”
說完,喬律也是無奈嘆了口氣。
這兩口子,怎麼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呢?就和自己家那夏長安一樣,難管教。
“你來!”莫厲衍二話不說,把炸彈放進他手裡,就立刻轉身奔向病房。而喬律看着自己手裡的炸彈,臉上頓時浮現出無奈神色。
這完全是自作自受啊……
——
病房,蘇雲璟坐在病牀邊,和傅明曦與莫弘淵兩人面面相覷。
“你們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出去?”蘇雲璟看着面前緊張過度,卻始終強裝鎮定的兩人,忍不住出聲問道。
要是他們再不走,恐怕炸彈爆炸之後,他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吧?
聞言,傅明曦尖銳而刻薄的聲音就伴着人羣嘈雜聲響起:“你以爲我不知道,厲衍肯定是想故意製造這樣的混亂,從而毀掉案發現場。到時候,張律師死無對證,遺囑的事情不就是他說了算?”
“不得不說,厲衍這個辦法想的狠。爲了效果逼真,還找了那麼多羣演來配合,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可惜,我和弘淵是不會被這謊言給矇蔽的。”
傅明曦這自以爲是的語氣,和充分想象力誕生出來的劇情產物,讓蘇雲璟話也不想說。
這些陰謀論,和這些腦殘劇情,不知道是她看了多少的八點檔肥皂言情劇才腦補出來的。想想也是好笑。
“意思是,你們不走?”她直接了斷的問話,讓傅明曦臉色變得難看。可眨眼間,她又換上了一副虛僞模樣。
“不走!爲什麼要走,我和弘淵爲了事實真相,一定會堅持守在這裡。”說完,她還故意往張律師的地方走去。
之前那羣警察忙着去通知醫院,完全忘記了張律師的屍體。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有足夠的勇氣留在這裡。
張律師身上,可是還帶着那張假的遺囑。既然劉律師已經出面,那就說明他們的計劃已經失敗。爲了擺脫做假遺囑的罪名,他們必須把那張紙給拿好。
反正知道這件事的也就幾個人,她就不信,沒有這個證據,他們能怎麼樣。
想到這裡,她更加走近張律師。
蘇雲璟眼神裡光芒閃爍,腦袋也轉得飛快。
莫弘淵和傅明曦,是想要那張假的遺囑吧?呵呵,真是天真呢……
知曉他們的意圖後,蘇雲璟也沒有心思繼續看傅明曦的動作。遺囑的事情,除了那張紙,還有其他不可磨滅的證據。傅明曦喜歡做什麼,就讓她去做吧。
現在……蘇雲璟看向門口,眼睛裡盛滿了擔憂和期望。
爆炸的事情,她知道做不得假。因爲警察臉上的驚慌和緊張不像是假的,而且她也的確聽到了門外來來往往的腳步聲。雖然醫院還未廣播通知,但她心裡已經有了數。
可……莫厲衍還沒來找她……
她的眸子裡,開始瀰漫起氤氳水霧。她不是個愛哭的人,相反,她有着超乎一般人的堅強。可想着莫厲衍的安危,她竟然難得的流了眼淚。
感受着眼角溼潤液體的滑落,她心頭一顫,立馬擦去了這明顯的痕跡。而她的眼睛,則是一刻不停的盯着門口。
她不要自己獨身離開,留莫厲衍一個人在這裡面對未知的危險。
要麼莫厲衍帶她一起走,要麼她和莫厲衍一起葬身於此。
她還未來得及在心裡做出誓言,病房的門就被人猛的推開。
她急忙擡頭看去,就看到自己念着的人,出現在面前。“莫厲衍……”她聲音乾啞,彷彿在心中壓抑了千萬的情緒。
莫厲衍一進門,就看到坐在病牀邊的她。那麼純潔乾淨,那麼遺世獨立。彷彿,炸彈即將爆炸這件事,絲毫影響不了她的心態。
“雲璟,我來了。快離開吧。”他上前,直接把她抱下牀,牽着小手就果斷離開了病房。兩人緊握的雙手,傳達了彼此的心意。帶着難得的笑容,兩人加快速度,往樓下跑去。
看着他們的行爲,莫弘淵心裡突然沒了底。
“明曦,你確定這只是厲衍的算計?”他看着門外一個個倉皇逃走的病人和醫護人員,心中的擔憂和不安開始蔓延。這種情緒,像是展開了一張大網,把他的心臟勒得透不了氣。
傅明曦也看了看外面,心裡也是擂鼓直打。可想着蘇雲璟走了之後,他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毀屍滅跡。所以沉下躁動的心神,出聲撫慰身旁的莫弘淵。
“沒事,莫厲衍的手段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能耐大着呢。弄一個假的炸彈算什麼?弘淵,我們快把張律師的屍體給毀了吧。誰知道他有沒有暗地裡做什麼手腳呢?還是毀了放心點。”
說完,傅明曦就打開包,尋找可以毀滅證據的工具。莫弘淵雖然覺得眼皮跳的有些過度,可想了想她的話也不錯。所以給自己壯了壯膽子,他就蹲下身拿過張律師手裡的假遺囑,用打火機焚燒殆盡。
見着他的動作,傅明曦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過後,她從包裡拿出一小瓶汽油,開始往張律師的身上澆淋。
“明曦,你幹什麼?”看着她的動作,莫弘淵被驚得即刻出聲。
“沒看到嗎?我在倒汽油啊。這張律師雖然死了,但難免他隱藏了什麼後手。所以,徹底的焚燒是最好的辦法。”說完,她把瓶裡的汽油直接全部倒在了屍體上面。
看着她平靜無波的臉色,莫弘淵突然感到一股寒氣慢慢的從腳底升起,然後慢慢的包裹住他的身體。果然,傅明曦一開始就是想殺人滅口。不然,爲什麼會帶汽油來呢?
這個認知,讓他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完全不能呼吸。
正當傅明曦準備拿過他手裡的打火機時,房門再一次被猛的撞開。
“厲衍,我Hold不住了,炸彈還有三分鐘就爆炸了,快跑吧。”喬律帶着粗喘的聲音,在病房裡轟然響起。可看清楚這裡的情形後,他暗罵一聲,就準備退出去。
可手快的傅明曦,立即就拉住了他的衣袖。
“真的要爆炸了嗎?”她手上還有剛纔不注意濺到的汽油,味道難聞。喬律鼻子靈敏,一聞到這個味道就皺起眉頭。
“沒,我剛纔說錯了,你還是快點去焚屍吧。”說完,他扯掉自己的衣袖,繼續往前跑去。他纔沒這個好心呢,要是傅明曦和莫弘淵就這麼死去了,還可以節約他出手的時間。
看着他匆忙跑離的身影,傅明曦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弘淵,我們快跑。恐怕炸彈的事情是真的,我們快跑吧。”
說罷,她扯起他的手臂,就往門外跑去。莫弘淵本就想離開,所以傅明曦的這個舉動他倒是沒有拒絕,甚至還反客爲主,直接帶着她逃跑。
一路上,醫生護士跑來跑去,病人家屬慌張尖叫,整個醫院都亂成了一團。還好莫厲衍的保鏢和林一帶來的警察及時維護了秩序,否則醫院裡一個人也逃不出去。
傅明曦看着這個陣仗,心中無比慶幸。還好他們跑了出來,不然,他們就會成爲這炸彈亡魂的一員。
她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然後就決然的拉着莫弘淵的手,倉促慌張逃出了醫院。而她不知道,在她轉過身後,有一個黑色身影,進了病房,爲張律師蓋上牀單後,大搖大擺的混在人羣裡,光明正大的離開。
等到他們剛出來,就看到一羣接一羣的人,從醫院大樓裡慌張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爭分奪秒的急迫。
“弘淵,你說這醫院怎麼還不爆炸……”
“轟……”
傅明曦的話,被這接踵而來的爆炸聲,給活生生的打斷。
莫弘淵拉着她迅速趴下,然後兩人直直看着面前的景象——醫院的五層大樓,被威力巨大的炸彈,炸得四分五裂。門窗上的玻璃,醫院裡的器材,全部被炸離了原本的位置。一切的物品,被損壞得沒有任何完好的地方。
“弘淵,屍體的事情解決了。”看着不成樣子的醫院,傅明曦吊在心裡好久的大石頭,終於悠悠的放了下來。
只要張律師的屍體被破壞了,那他們做假遺囑的事情,就如同石沉大海,不會被任何人提起。就算被提起,她也有辦法賴賬。反正,只要沒有證據,她就不怕!
“嗯,我們回去吧。”莫弘淵平靜應答,然後牽起她,就準備回莫家老宅。這次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猛,他需要時間來好好消化。順便,把身上這狼狽不堪的衣物給換下來。
傅明曦點點頭,順從的起了身。可兩人還未踏出腳步,林一就站在他們面前。
他英俊的臉上,糅雜了血水和灰塵,看起來比狼狽更爲不堪。可他絲毫不在意,依舊笑的燦爛:“莫先生,莫太太,請到警局一趟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讀到了一絲驚恐。
“去警局幹什麼?炸彈又不是我放的,爲什麼要把我們帶走?”傅明曦看着他,面色不善。要是林一給不出理由,她就算撒潑也絕不會去警局。
可出她所料,林一隻是看着她的面色,忽的笑了起來:“這是莫總吩咐的,他說……沒有理由。”
說罷,右手做出“請”狀,就等着他們主動。傅明曦看着他的幸災樂禍,冷哼了一聲,回過頭看了莫弘淵一眼,就直接朝着警車走去。莫弘淵知道自己躲不過,因此嘆了口氣,跟上了她。
林一走過去,直接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他看了看遠處的莫厲衍,對着他點了點頭,隨後讓人駛離這裡。
“現在我們是一起去警局,還是處理這裡的事情?”喬律看着莫厲衍,詢問道。
莫厲衍沒有回答他,反而是看向一旁的何以恆,“奶奶情況怎麼樣了?”
何以恆接收到消息,回道:“老太太身體很好,這次爆炸沒受到任何影響。不過聽醫生說,好像這次爆炸對她的潛意識進行了激發,所以有望恢復。”
何以恆的話,無疑讓大家興奮。莫厲衍冰冷許久的臉龐,也隱隱透出一絲喜悅。蘇雲璟主動拉上他的手,眸子裡的細密笑意,快要不能隱藏。
“我去照顧奶奶,希望她可以早點醒來。”蘇雲璟自告奮勇,拉着何以恆就往老太太臨時所在的地方跑去。
看着她歡快的背影,莫厲衍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笑中,有寵溺,有欣慰。
“好了,再笑褶子都快出來了。”喬律不識相的打擊,讓他臉色瞬間垮下。那速度,讓喬律懷疑他是不是提前排練過。
“去警局。”他甩下這句話,就立刻登上自己的黑色賓利。一踩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呼吸着渾濁空氣的喬律,看着他絕塵而去的車子,生平第一次覺得委屈,“莫厲衍,你載我過去會死啊?”
他在原地生了好一陣悶氣,纔是登上自己的車子,跟上莫厲衍。
警察局。
統一的藍白色調,森嚴的徽章,加上門口一絲不苟的站哨,都彰顯了這個地方的嚴肅和莊重。
黑色賓利的剎車聲,在白天很是明顯。接着,又是一輛黑色林肯的急速剎車,爲這明顯,更加上一分廣而告之。
“喬律,少一點酷炫不會死。”莫厲衍扔下這麼一句話,就直接進了警局。喬律吐槽了好幾句,才緊趕慢趕的跟上他的步伐。
警局裡所有人都看着進來的莫厲衍和喬律兩人,像是看怪物一般。因爲莫厲衍的名聲實在太大,所以他們覺得他進警察局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而喬律則是因爲他身上的戾氣太重,讓他們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他身上。
“莫總,你是來找隊長的嗎?我帶您過去吧。”一道甜美女聲響起,莫厲衍看過去,發現是之前在病房遇到的那個小警花。
他擰了擰眉頭,正欲拒絕的時候,身後的喬律忽的出聲:“那就麻煩小美女帶路了。”
警花看了看他,發現他雖然沒有莫厲衍那麼吸引她,但也算是優質美男一枚。因此,得到美男讚賞的她,很是熱情的帶着他們往林一在的地方走去。
喬律回過頭,一臉挑釁的看着他。他看也沒看喬律一眼,直接跟上了小警花。身後的喬律,看着自己爲他做了嫁妝,心裡鬱結甚深。自己怎麼老斗不過莫厲衍呢?
不過看他們的身影快要轉彎不見,他急忙跟了上去。
小警花帶着他們,在警局裡面繞了好幾次,纔是到達目的地。
“莫總,還有這位先生,隊長就在裡面,請進。”說罷,她對着喬律眨了一下眼睛,就越過他們離開。只是在與喬律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往他手裡塞了一張紙條。
喬律愣神,她就已經離開。攤開一看,是一串數字,和一個鮮豔的紅脣。
“看不出來,你豔福不淺。”莫厲衍帶着笑意的聲音落下,就閃身進了審訊室。而喬律無奈搖搖頭,隨手把紙條放進口袋裡,也跟了進去。
審訊室的燈光,像是遲暮老人的生命力,永遠沒有鮮活起來的那一刻。剛走進去,兩人就聽到了傅明曦那尖銳的聲音。
“林隊長,我兒子是莫厲衍!你要是再敢逼我,我就讓他把你給下了!你這警察局,也推倒作爲你行爲的代價吧。”傅明曦的口氣倒是狂妄得很,竟然還想把國家開辦的警察局給推倒。
聽着她打着自己名號來胡言亂語,莫厲衍的臉色不太好看。
這女人腦袋多半有病,永遠只有在事態嚴重到無法解決的時候,纔想起莫厲衍這個擋箭牌。或許,在她眼裡,莫厲衍不是兒子,而是遮擋她罪行的有力盾牌。
她本以爲林一會服軟,畢竟莫厲衍的名頭太大。可誰知,他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後拉開了審訊室的大門,“我不介意莫太太你當面和莫總說說。我倒是想看一看,一向遵紀守法的莫總,什麼時候答應你,會幫你下我這個隊長,還會幫你推倒警察局。”
林一的話,像是一根根鋼針一樣,在傅明曦的心上使勁的扎。她急忙看向門口,害怕那身影忽然出現。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有人進來。
“哈哈,我就說你一個小小的隊長,怎麼可能讓我兒子過來?怎麼樣?現在知道抓我的嚴重性了吧?快點把我放了,否則我……”
“否則你什麼?”一道冷漠男聲傳來,傅明曦立刻像驚弓之鳥,身體陡然僵硬。
她太熟悉莫厲衍,以至於直接聽出這聲音是屬於他的!
他真的來了?!
在她的驚恐眼神裡,莫厲衍和喬律的身影出現在審訊室門口。昏暗的燈光照射在他們臉上,更加凸顯出此刻的森冷。
“我說,傅明曦,否則你什麼?”莫厲衍再次重複了這句話,讓她從驚懼中醒過來。
“沒什麼,沒什麼。”她低下頭,小步往後退。直到退到了莫弘淵身旁,她才停下腳步。
得到她的暗示,莫弘淵鼓了鼓勇氣,往前走了幾步,“厲衍,你看我和你小媽在這裡受苦很開心嗎?快點把我們弄出去,不然讓別人聽到消息該多麼難堪?”
莫弘淵的語氣,理所應當中還帶着絲絲責備。似乎,是在怪罪莫厲衍來的晚了。
聽到這話,莫厲衍還沒發言,喬律就先忍不住了。
“嘿,我說人要臉樹要皮,你們這老兩口,是臉和皮都不要了是吧?你們忘了,是誰對厲衍做出那麼多傷人的事情?現在居然還好意思來求情怪罪?要是我,早就給你們綁一個竄天猴,讓你們分分鐘上天了。”
喬律一向是直言直語,所以說的話也簡單粗暴。但這絲毫不影響聽話的人的視聽感受。
這不,莫厲衍那緊繃的臉色,一下子就崩潰。就連一旁正經嚴肅的林一,也是轉過身,捂着嘴咳了幾聲。
莫弘淵和傅明曦兩人,沒察覺到一點笑意。因爲,喬律說的話,可是徹徹底底的指着名,道着姓,把他們罵了一遍。要是這時候還能笑出來的話,那就不是他們了。
“厲衍,你看你朋友,說的都是什麼話?以後千萬要和這種人斷絕來往,否則就髒了莫家的名。”莫弘淵板着一張臉,嚴肅的教訓着莫厲衍。
在他看來,自己好歹是他爸,在外人面前他應該會給自己一個面子,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
可惜,他這個親生父親,卻是最不瞭解莫厲衍的人。
“莫弘淵,你難道不覺得,你說的這些話,做的那些事,纔是真正髒了莫家的名嗎?”他話語平淡,彷彿雲淡風輕。可那起伏的胸膛,昭示了他心中翻涌的情緒。
話音落下,莫弘淵先是目瞪口呆,接着目眥欲裂,一雙眼睛像是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他眼神裡的震驚和憤怒,直接的傳進了莫厲衍的眼裡。
呵,他有什麼可驚訝生氣的呢?做了那麼狠心的事情,爲什麼還能心安理得的生活?
世界上的壞人,爲什麼總是比好人活的長久呢?又是爲什麼,比好人活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