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要認回他,畢竟那是他唯一的血脈,是他生命的唯一延續,雖然認知有些晚了,但是他依舊想要去試試。
想到這裡,他立刻穿好西裝外套,顧不得自己臉上一夜之間冒出的胡茬還有鬢邊那不知何時生出來的白髮,讓司機直奔馬修遠的別墅而去。
即便是要他跪下,要下懺悔,要他做什麼都可以,只要……只要他能認他當父親,只要他能原諒他。
司機很快帶着他來到別墅,但是別墅的大們卻緊閉,一看就是沒有人在家的樣子。
下雪的早上,他會去哪裡,爲什麼不好好在家裡休養,他的身體不是不好嗎?
顧鴻現在倒是很擔心他的身體,他心裡有一種恐懼,他害怕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和期盼再次給無情的破滅。
他害怕馬修遠的身體狀況還不如他,他害怕他這個白髮人會送黑髮人,那麼他在這是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
但是,好像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一樣,他孤零零的站在別墅的大門口,看到一位老人從旁邊的那家別墅裡走出來,似乎是想要散散步,溜溜彎。
看到他等在門口,就走上前,跟他說道:“你來晚了,這家的那個人昨天好像突發了什麼病,半夜被救護車給拉走了,鬧得陣勢挺大的,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老人說完,遙遙頭離開,似乎還有點惋惜,因爲聽住在附近的人說,這個小夥子還挺有名的,他住在他隔壁,平日裡見的次數也不多,很安靜,安靜的彷彿都不存在,讓他這個老年人都有些自嘆不如。
他的話讓顧鴻如墜冰窟,難道上天真的要讓他這麼絕望嗎,讓他在兩天之內接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壞。
現在,連他唯一的希望都要給打碎了。
他僵硬的轉過身,上車,對着司機說了一句,去中心醫院。
那裡有劉教授,馬修遠的病一直都是他負責的,所以,他一定在他那裡。 щшш★ TTKΛN★ ¢ ○
他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如何,但是他必須過去看看。
到了醫院之後,稍一打聽,就知道了馬修遠的所在的病房,因爲他現在的病情還不是很穩定,劉教授不放心,所以就近原則的給他安
排到了救護室的旁邊。
他現在的名氣那麼大,所以,就連門口都被安排了兩名穿着身穿黑衣的安保人員,就是爲了不被騷擾、
顧鴻走了過去,立刻有一名保安伸出手阻攔了他。
“我是他爸爸!”顧鴻說道。
兩名保安面面相覷,覺得這個人真是厚顏無恥。
他們兩個被王雷安排着一直護着馬修遠的安全,對他的情況瞭解的比外界的人瞭解的更多。
所以,在顧鴻剛走近的時候,他們認出來了,但是那又能如何,貌似只有他自己現在才承認他是馬先生的父親吧。
“很抱歉,據我們所知,馬先生沒有父親,如果你想要見馬先生的話,請先和王先生或者程小姐預約!”保安用冰冷的眼光看着顧鴻,口氣微微帶着些他能聽得出來的嘲諷。
顧鴻老臉一紅,他是很厚顏無恥,但是他的顏面在昨天就已經全部丟掉了,現在還要顏面有什麼用。
但是,他又不能強硬的闖進去,那是他兒子的病房。
他轉過身,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來,然後慢慢的等待。
在這裡等着,至少他心安。
他盯着手腕上的表,周邊鑲有鑽石的名貴的手錶顯示着他的價值不菲,但是那又能如何,它的秒針、分針時針所走的時間都是一樣的。
依靠着牆邊,就那麼靜靜的感受着,他和兒子一牆之隔的所處的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
他能感覺到那種血脈之間的親情,但是他卻生生的錯過了二十多年。
現在後悔是是有些晚了,但是血脈的聯繫是割都割不掉的。
病房裡,馬修已經坐了起來,而王雷則在一旁跟他說着顧家的現狀。
“昨天新聞出了沒多久,我們的人就看到顧鴻直接帶着顧冰清去了醫院,經調查,確實是做了親子鑑定,他現在肯定知道了結果!”
“……後來,顧母也去了,聽說一家人在醫院鬧的不輕,後來顧冰清好像發生了意外,住院了,而顧鴻沒有去看她,直接離開了……”
他說道這裡,看着馬修遠一邊削蘋果,一邊心不在焉的聽着,鋒利的刀子在他的手中被玩的溜轉,蘋果皮一直拖到地上都沒有斷掉。
“哼,他一向那麼無情無義,否則當初……我媽媽臨死的時候,想要見他一面,給他打了那麼多的電話,甚至派人找到了他美國的家裡,他都避之不見……”
馬修遠冷哼了一聲,手中蘋果已經削到了最後,只見他利索的將刀子往上一挑,長長的蘋果皮瞬間掉落在地上。
王雷嘆息一聲,他不想評論什麼是因果報應,但是對於顧鴻,他是真的不敢苟同,他現在得到報應都是他應該得到的。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是他的秘書給他電話,有一份文件需要要緊急簽署,他讓秘書送到病房門口來。
不多時,敲門聲響起,他走過去,開門,發現門口除了站着秘書,還有他們方纔還在討論的那個男人。
他微微一愣,看向顧鴻,想着他能找到這裡也不足爲奇,接過秘書遞來的文件,快速的簽好字,然後讓秘書離開,而他,則走了出來,然後關上了病房的門,彷彿沒有看到顧鴻一般。
關上門之後,他走回沙發處坐下,看向馬修遠,眼神古怪。
馬修遠斜視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有話說,有屁放!”
王雷撇了撇嘴,“你就不能有一些大作家該有的素質?”
“素質,那是什麼東西?”馬修遠眼睫毛都沒有眨一下。
“他……來了!”王雷還是告訴了他。
但是馬修遠好像一點都不奇怪,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拿起另一個蘋果,開始削皮。
“你不打算見見他,好歹也聽聽他會怎麼說?”王雷忍不住說道,畢竟他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報復顧鴻,然後讓他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悔不當初嗎?
“不見!”馬修遠利落的說道,削蘋果的速度絲毫不減。
“好吧!”王雷仰面躺在沙發上,“我先休息一會,爲了照顧你,一晚上都沒閤眼!”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馬修遠放下手中的蘋果,從牀頭拿過一牀被子,直接扔在了他身上。
王雷嘻嘻笑了一聲,蓋在身上,心中卻在想到,馬修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誰對他有什麼好,即便嘴上不說,但是全都記在心裡,同樣的,仇恨也是一樣,更何況,他心裡的仇恨是從他一出生,就被馬老爺子給種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