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衛極爲鄙視的瞅着樑小濡:“怎麼,到底是你知道還是我知道?說了很清楚了,首長家裡就狼劍一條犬!切,到現在爲止,想和首長攀上關係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是……”
她嘴角朝涼宮努了努:“喏!正主兒在那兒呢,人家一家其樂融融,誰都別想插足!”
樑小濡背轉身子沒再去看那燈火輝煌的涼宮,當然,女警衛滿是諷刺性的話她也沒放在心上,她本就沒帶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來,沒有希望,自然就不會失望。
她的宿舍是在二樓的最東面一間,非常巧合的是,兩人一間房,她的室友竟然會是----接雨!
兩年過去了,接雨明顯成熟了很多,見着她,表情很熱切激動:“小濡!”
女警衛皺皺眉,疑惑的看看樑小濡:“小濡?她不是叫傅潔嗎?”
接雨警惕性很高,不再多說,送走了那個女警衛,拉着樑小濡的手坐在牀邊:“小濡,我就知道你沒死!因爲這兩年來,首長根本就沒那麼傷心……”
樑小濡淺笑:“看來我在你面前裝不下去了,的確,這兩年我跟着朋友躲到了草原,改名換姓叫傅潔!記得幫我保密哦,我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接雨得意的笑了:“你真是太狠心了,首長沒傷心,我可是傷心透頂了。”
“你說,他這兩年……過得很好?”樑小濡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看來當年那一槍把他傷得不輕,竟然連她“死”了,他也不曾動容。
接雨點頭:“總之自從他接手了紅銳,我們的日子就慘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難掩眉間的哀傷,畢竟沈淮衣離開涼城兩年了,這兩年,她和他見面的機會雖然有,卻是極少,即便見了,多數也是淡淡看 一眼,就再也沒了言語。
樑小濡知道她在想念沈淮衣,笑笑,起身開始整理自己的牀鋪,接雨想要幫忙被她拒絕了:“我呆不久,不用打開行李的。”
她不過是個外人,並且也沒心思天天看着涼宮參加什麼訓練,她想走,回北京,去看非離和航航。
整理好了簡單的東西,她躺在牀上,跟接雨隔着中間的過道談天:“接雨,你想淮衣哥哥嗎?”
不等接雨回答,一個突兀的電話鈴聲吵醒了靜夜,她一看,心裡突然一緊。
雖然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但是她卻感到非常緊張,因爲在她的記憶中,這個號碼給她打電話,已經不止一次了。
果然,對方依然用變聲器和她對話:“樑小濡,你果然回涼城了,好樣的。”
她握着手機,警惕的壓低了聲音,並且開始電話錄音:“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總是要打擾我的生活?”
那人一連串古怪的笑聲,雖然她依舊聽不出是男是女,卻能夠感覺到對方至少這一次是沒有任何惡意的:“我是誰不重要,笨丫頭……你錯了,大錯特錯了……”
“你什麼意思?”
樑小濡胸口突然一重,覺得有什麼千斤重的東西充斥期間,有點喘不過起來。
接雨見她面色不對,連忙坐在她身邊,和她一起聽着。
“兩年前,你爲什麼要開槍朝樑以沫射擊?被告訴我你忘了這件事情……”
“我……他殺死了我爸爸,我這麼做替父報仇也是天經地義的,這和你有關係麼?”
舊事重提,樑小濡全身瑟瑟發抖,真相當然遠不止這些,記得那日知道了樑以沫就是殺父仇人之後,她外表平靜實則心底悲痛拒絕的過了三天,三天之後,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來到了別墅門口,然後笑着看她。
後來他自我介紹,她才知道他叫老湯,是樑以沫的上峰。
“這棟宅子前面有河背後有青山,風水極好,以沫的眼光,果然不差……”
見到了老者從胸口掏出來的證件,她恭敬的將他迎進了客廳,那老者輕輕在椅子上坐下,依舊和善的淺笑。
見樑小濡不說話,他看看手錶,好像時間很緊迫,猶豫了一下之後開門見山:“有件事情得告訴你,雖然這對你來說很殘酷,但是你不得不接受真相!”
她精神爲之一凜,剛纔驗過那老者的證件,她自然知道他一言九鼎。
老湯隨手扔了個信封給她,沉聲說道:“自己看吧。”
信封的敞口沒有封死,一疊監控視頻截圖出的照片顯露了出來,她眨眨眼,顫抖的手拿出那一刀照片,一張張看下去,在腦海裡連成了一串動畫。
塔吉克斯坦標誌性的清江大橋,絕跡的車,從車裡走出來的年輕男子和殘疾老人。
兩個人在橋欄杆處掙扎糾纏了一番,青年男子的槍口頂着老者的胸!
“爸爸……以沫……”
樑小濡無聲的流淚,她知道,照片裡的老者就是代號“鏡子”的臥底,也是她那位忍辱負重功勳卓著的父親!
黑色的中式馬褂,黑色的絲絨禮貌,黑色的柺杖。
沒錯,這一身裝束她見過的,就在聖約瑟教堂,那個人還很和氣的跟她說話,指點她去拿那本記載了很多地理位置的《聖經》。
當時她不知道,她就是他的爸爸!
有一張照片拍的比較清晰,是一老一少兩個男子的側面,兩人全都瞪着眼睛看着對方,氣氛似乎劍拔弩張。
闊別多年,她第一次看清了爸爸的臉,雖然佈滿了滄桑,卻還是很沉穩和幹練,一臉的視死如歸英勇無畏!他是我們的線人和臥底,是剿滅絕跡的英雄!
但是……
又翻到了下一張照片,老者中槍,然後翻身跌下了滾滾清江……
“爸爸!爸爸……”
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但是她的心,爲什麼還是這麼痛?
照片裡,已經沒有了父親的影子,只剩下那個年輕的男人。
她紅着眼睛死盯着那個男人----樑以沫!
如果說樑寶鏡的電話不足以相信,那麼老湯的話足夠分量,這組監控裡拍攝的照片又絕對不會騙人!這些證據全都是無妨僞造的!
樑以沫殺了她的父親沒錯,怪不得他每次都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