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詩雨是那種很嫺靜典雅的大家閨秀,她是姚氏企業老董的千金,家庭成員和背景複雜,和沈青城家一樣複雜,反正兄弟姐妹很多就是了。
姚詩雨的母親已經去世,她的父親好像對她還不錯,即使不好,也好過她齊小悅吧?齊小悅想,這樣的大小姐吃穿不愁,也不用爲了五百萬賣身,姚詩雨當然不會有什麼不好。
姚詩雨也在看他們,或者說在看沈青城,目光溫婉而憂傷,很深情也很淒涼的眼神。
“過來!”齊小悅突然聽到沈青城說話,未等她反應,沈青城就把她拉到身邊,替她整理着鬢角的碎髮,動作親暱而曖昧,可他的眼神餘光卻是瞟向姚詩雨的。
齊小悅不解,外界瘋傳姚詩雨是沈青城的女朋友,可沈青城卻出面否認了這一切,既然那麼在乎,爲什麼要否認呢?又爲什麼不在一起?
齊小悅任由沈青城替她整理秀髮,她也一直在偷偷的看着姚詩雨,她看見姚詩雨臉色逐漸蒼白,姚詩雨下意識的咬着嘴脣,眼眶裡溼漉漉的,梨花帶雨一樣很可憐。
姚詩雨這樣可憐的樣子,齊小悅看着都不忍心,沈青城的心真狠。
明明在乎不是嗎?
姚詩雨滿眼哀傷,卻轉個身抹去了淚水,優雅的向着他們走來,她走到沈青城面前,努力的揚起一絲微笑,悽悽的一笑:“青城。”
“詩雨,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的新婚妻子齊小悅。”沈青城抓過齊小悅的手腕,幅度不大,力氣卻大到齊小悅要驚呼。
齊小悅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對着姚詩雨打招呼:“姚小姐,你好。”
“你好。”姚詩雨禮貌性的打招呼,眼底卻難掩嫉妒的目光。
齊小悅知道,那不是善意的眼神。
齊小悅尷尬的笑笑,沈青城卻將手臂攀上齊小悅的肩膀,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說話:“小悅,累不累,我扶你到那邊休息。
”
“呃?”未等齊小悅回答,沈青城就帶着繾綣溫柔的笑意拉走了齊小悅,轉過身背對着姚詩雨的瞬間,眸中的溫柔消失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無比的神情,還有一份極力隱藏的失落。
齊小悅被沈青城狀似溫柔的丟到沙發上,只見他俯身,替她按摩着腳踝,一邊按一邊溫柔的笑笑:“穿高跟鞋站了這麼久?是不是很累?”
“啊?”齊小悅看着沈青城,眼裡是錯愕與不解。
她再往姚詩雨的方向偷偷看去,只看到那一襲長裙轉身的背影,背影裡寫滿了傷心與無奈。
“起來!”上一刻溫柔無比,下一刻冷如冰山,沈青城的語氣神態在姚詩雨的背影消失以後馬上恢復了冰冷,沒有溫度,只帶着徹骨的冰冷。
未等齊小悅反應,沈青城便大手抓着齊小悅大步,走出了宴會大廈,將她丟回到車裡,冷冷的對司機說:“開車!”
一路默默無言,齊小悅一直琢磨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家以後,她聽到沈青城的房間傳來爆吼聲,僕人們道歉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個女僕低聲的哭泣着,不斷的說着對不起。
“滾!”沈青城將所有人都趕了出來,隨即他自己也出來了。
齊小悅在客房都能聽見沈青城的爆吼聲,簡直震得人心肝都在顫抖,她咕嚕咕嚕嗓子,其實她有點渴了,望着手中空空的杯子,齊小悅汪洋嘆息:“爲什麼這個時候沒有水?出去看看應該沒事吧?不會撞上的吧?”
齊小悅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悄悄的起身,走路的姿勢像只貓。
她端着杯子,偷偷摸摸、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做賊一樣探頭探腦,癟着嘴可憐兮兮的自言自語,千萬別碰上那個正在大發雷霆的瘟神。
齊小悅縮頭縮腦的望着飲水用的小廚房,踮着腳尖偷偷躥了進去。
飲水房裡竟然一片黑暗,也不知道大白天的誰把窗簾給拉上了,
厚厚的窗簾擋的屋裡像黑夜一般。
齊小悅側頭摸着開關,直搖頭,自言自語大倒苦水:“搞什麼呀?沈青城你這個瘟神,連僕人都怕了你了,做你家的僕人真是太辛苦了,看把人嚇得黑白都顛倒了,這個時候拉窗簾幹什麼?”
“你說什麼?”
“?咦?誰在說話?啊!!”後知後覺的齊小悅猛然反應過來,嚇得差點跌出門口去,齊小悅扶着門框,閃身看着小廚房坐着的沈青城。
“搞……搞……搞什麼呀?沈先生你……你不是應該在自己房間嗎?”齊小悅吞了吞口水,扶着門框緩緩站直身體,咬着指甲盯着沈青城。
這個時候的沈青城坐在漆黑的屋內,修長的雙腿還是那麼好看的交疊着,一身黑衣窩在沙發裡,霸氣而冰冷,只是齊小悅恍然之間有種錯覺,沈青城看着有點頹廢,有點孤單,還有點可憐?
“這是我家,我要和你交代?齊小姐!”沈青城藐視的看了齊小悅一眼,擡眼繼續看她,目光最後停留在了齊小悅手中的杯子上,他衝着飲水機高傲的揚揚下巴,冰冷徹骨的語氣再度響起:“要喝快喝,喝完快走。”
“嗯!”齊小悅點點頭,收回剛纔自己的想法,誰可憐沈青城也不會可憐,你看他多囂張。
齊小悅打了水,如牛一般連喝了兩大口,喝完側目擡眼剛好又撞上沈青城的目光,外面陽光正好,屋內卻漆黑一片,開燈才能看清楚,看着厚厚的窗簾,齊小悅一腦門子問號。
“那個?窗簾……”猶豫再三,齊小悅還是問出了口:“沈先生?你生病了嗎?不能見陽光?大白天的把家裡弄成這樣其實還蠻嚇人的。”
沈青城冰冷漆黑的眸子盯着齊小悅,一直就這麼看着她,卻沒有說話,沒有回答問題,也沒有罵她。
齊小悅端着水杯,小綿羊一般試探性的挪到沈青城面前,仔細的看了看沈青城:“沈先生你不舒服嗎?是因爲姚小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