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你住手!”白遲遲不顧自己的身孕,跑到了司徒清和秦雪松的身邊。
她當然知道司徒清的實力,他強壯彪悍,在部隊的時候就是有名的散打冠軍,每年都會捧得金牌的。
別的不說,就看他的手臂,那麼粗壯那麼有力,輕而易舉就可以把白遲遲托起來。
那拳頭,就跟個啞鈴一般,分量十足,打起拳來虎虎生風,快速而準確,命中率又高,力度又大。
秦雪松呢,斯文秀氣,從小就是個塑料體格,現在年紀大了一些倒是健壯了一點,可是跟司徒清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羽量級和一個重量級的拳擊選手。
要照着司徒清的暴脾氣,這一拳下去還不知道會把秦雪松打成什麼樣呢。秦雪松的臉上已經被血糊了一大片,可是他也不管不顧的掙扎着想要站起來跟司徒清拼命。
“不要啊,清,你會打死他的!”白遲遲伸手去抓司徒清的手腕,想要阻止他。
司徒清本來還想着放秦雪松一馬的,只不過是做做樣子嚇唬嚇唬他而已,白遲遲這一拉,反而激起了司徒清的憤怒。
她現在竟然還要護着他!
秦雪松不仁不義,偷偷討好白遲遲的父母,又故意在白遲遲面前歷數他司徒清的種種罪狀,他這種人本來就該打!
“你放開!”司徒清憤怒的對白遲遲說。
“我不,你快點起來,別再打了!”白遲遲掰着司徒清的手,想讓他鬆開拳頭。
秦雪松倒在地上,一邊喘息一邊對白遲遲說:“遲遲,你別管,讓他打,我看他就是被我說中了傷處,惱羞成怒了吧!”
“雪松,你別再說了!”白遲遲知道司徒清,平時不發怒倒也罷了,真的惹毛了他,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白遲遲,你鬆開我的手!”司徒清果然被秦雪松再次激怒了,他衝着白遲遲大吼一聲。
“不,你先放開他!”白遲遲固執的抓住司徒清,另一隻手還想去拉地上的秦雪松。
看到她這樣袒護着秦雪松,司徒清一股熱血衝到了頭頂上,他生氣的猛一揮手,一下子就把白遲遲給甩到了一邊。
“遲遲!”秦雪松大叫一聲就想要翻身起來,可是司徒清卻死死的壓着他,眼裡冒着火就要打下去。
“混蛋,司徒清,你該死的把遲遲推倒了!”秦雪松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力量,竟然掀翻了司徒清,連滾帶爬的衝到了白遲遲的身邊。
司徒清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原來白遲遲竟然被自己那一甩給甩到了養着荷花金魚的大水缸邊上,而現在,白遲遲正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遲遲,老婆!”司徒清也慌了,撲過去想要抱起白遲遲,可是卻被秦雪松搶先了一步。
“你放開她!”司徒清怒了,扯住秦雪松的胳膊就要去搶他懷裡的白遲遲。
“王八蛋,她是你老婆,是個孕婦,你怎麼下得了手!”秦雪松抱住白遲遲不撒手,嘴裡咒罵着司徒清的八輩祖宗。
這時候,被驚動了的白父白母從廚房
跑了出來,兩個人驚慌失措的喊着白遲遲的名字。
“遲兒,遲兒,怎麼了?你們在幹什麼?”白母聽不到白遲遲的迴音,急得肝火上升,摸索着撲到了這邊來。
白父也跺着腳說:“反了,反了,你們竟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打架,這是想要了我這條老命嗎!”
“遲遲,你醒醒!”秦雪松抱着白遲遲,看着她蒼白的臉,無能爲力的呼喚着。
司徒清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看到白遲遲渾身軟綿綿的半躺在秦雪松的懷裡,下半身還在地上。
“老婆,老婆,你怎麼樣?”司徒清奮力把白遲遲從秦雪松懷中奪了過來,抱着她不停的搖晃着。
白母摸到了白遲遲的腿,她顫抖着問道:“這是什麼?這是什麼?你們這些人,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
大家都被她的口氣嚇壞了,順着白母的手指一看,殷紅一片的鮮血讓人觸目驚心!
“這是血啊!”
血!鮮血!
司徒清心裡一下就涼透了,他是親眼看到過辛小紫流產時的樣子的。
白母眼睛一翻,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幸好秦雪松一把抱住了白母,掐着她的人中焦急的喊着:“阿姨,阿姨,您可不要嚇我啊!”
白父一聽老伴兒說“血”,又聽到秦雪松喊白母的那些話,不禁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老伴兒,遲遲,你們到底是怎麼了啊!”
“我馬上去開車,送遲遲去醫院,你照顧一下我的岳父岳母!”司徒清此刻也顧不得跟秦雪松再打架了,抱着白遲遲就朝着巷子外面跑。
秦雪松也不敢再跟司徒清爭搶什麼了,趕緊讓白父抱住白母,自己跑去接涼水,又拿了清涼油什麼的跑出來幫助白母甦醒。
“遲兒,遲兒啊,我苦命的孩子!”白母悠悠一口氣醒轉過來,哭得令人肝腸寸斷。
白父也是老淚縱橫,兩人抱頭痛哭。
“叔叔,阿姨,別擔心,遲遲吉人自有天相,不會那麼倒黴的!”秦雪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不停的安慰着他們。
“雪松啊,你別守着我們了,還是快去醫院看看遲遲吧!一有消息就趕緊通知我們!”關鍵時刻,還是白父首先鎮定下來,果斷讓秦雪松趕快去看白遲遲的情況。
“叔叔,阿姨,你們能照顧好自己嗎?”秦雪松雖然也是心急如焚,可是一想到今天這事跟自己也是脫不了干係的,如果白父白母再出點什麼事,自己怎麼跟白遲遲交代!
“我們沒事,你快去啊!”白母也坐起來,抹着眼淚催促着秦雪松趕快走。
看到他們這樣,秦雪松咬咬牙:“行,那我這就去醫院了,你們有事趕緊給我打電話!”
“好好好,快去快去啊!”白父使勁的揮着手。
秦雪松跳起來,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跑,到了車上,又不知道白遲遲被司徒清帶去了哪裡,只好按照慣常思維,開車來到了離這裡最近的一家醫院,萬幸的是,在停車場看到了司徒清的車。
車門都沒有鎖,秦雪松就朝着急救室狂奔而去,在大廳裡他抓住一個護士:“剛纔有沒有一個孕婦被送來搶救的?哦,對,一個穿得一身稀泥衣服的男人送來的!”
那個小護士被秦雪松嚇了個半死,他穿着白遲遲的睡衣,還沾滿了打架染上的污跡,臉上血糊糊的一片。
這樣子,一看就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啊!
“你快說啊!被送到哪裡去了?”秦雪松抓住小護士的肩膀一頓狂搖,搖得小護士花容失色。
“唉,真急死人了!”秦雪松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憤憤的丟開小護士,衝到了醫生辦公室。
幸好醫生的心理素質比較好,很快就告訴了秦雪松,白遲遲被送到了哪裡哪裡。
秦雪松來到醫生說的地方,果然看到司徒清正在搶救室外面焦躁的走來走去。
“喂,遲遲呢?”秦雪松跑過去,也不管自己現在是什麼形象了,急急的問司徒清。
“在裡面!”司徒清沮喪而後悔,痛苦的抱着腦袋。
秦雪松走到搶救室門口,想要進去,可是被一個護士罵了一頓,還被丟了好幾個白眼。
“司徒清,遲遲有個好歹我跟你拼命!”秦雪松咬牙切齒的對司徒清說。
司徒清現在根本無心跟他爭執,他一門心思都是搶救室裡面的白遲遲。
千萬不要讓遲遲有事,只要她平安,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哪怕讓我馬上去死!
辛小紫當時不就是這樣的嗎,那個可憐的孩子就是這樣沒有了的,我怎麼會這麼愚蠢,竟然推開她,讓她撞到水缸上面去了,我真是該死!
司徒清不斷的自責着,一度想用頭去撞牆,可是他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然會讓醫生和護士分心的。
現在只希望白遲遲和她肚子裡的小寶貝堅強一點,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可是,一想到那些血,司徒清的腿都軟了。
他上刀山下火海,戰場上槍林彈雨,都不會皺一皺眉頭,可是一想到白遲遲身下的那些血,他真的覺得頭暈目眩。
這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的血,是孩子的血啊,怎麼能讓他們遭受這樣的痛苦?
司徒清恨不得馬上給自己幾個大耳光。
秦雪松一會兒走來走去,一會兒焦急的把耳朵貼到搶救室的玻璃門上,可是什麼都聽不到。
“司徒清,你這個瘋子,不負責任的人渣!”秦雪松找不到發泄口,只能時不時的衝着司徒清罵幾句。
不管他罵什麼,司徒清都不會還嘴的,他覺得自己確實該罵,怎麼會不顧及一下白遲遲的身體,而是一味的想要吐出自己的內心的那口怨氣呢?
這麼小不忍,就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司徒清只希望白遲遲能好好的出來,他要好好的照顧她,彌補自己的過錯。
搶救室的大門總算是打開了,秦雪松和司徒清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奔上前。
醫生皺着眉看着眼前這兩個人,一個像民工,一個像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