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文早已在離門口的不遠處靜靜等候。
精緻的五官在柔和的燈光下散發着成熟的魅力,堅毅而流暢的面部線條如古希臘的神話中走出的美男子。
眉宇之間透出睿智溫和,然而那種步步爲營,恰到好處的微笑卻顯得世故而內斂。
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善良純真,毫無心機的夏靖文了,他就像是一彎深潭,永遠也無法探到底。
她走到他身邊,並不看他,只是冷冷說道:“夏靖文,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他卻不着痕跡的握緊了她的手,拉着她向前走去。
她努力掙扎着,卻無濟於事,因爲他的手拽的那樣緊。
漫漫的紅毯那般溫馨,可是她只覺得她的心中清冷一片,比月光更寒。
他帶她穿過悠長的長廊,又上了電梯。
在電梯裡,她拼命的推搡着,捶打着,然而他卻不爲所動,背脊始終挺得很直,絕傲而獨立。
“夏靖文,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她尖聲吼道。
如果說原來是噴薄而出的恨,那麼現在對他的情感僅存的就只有怕,僅剩下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懼,直探進骨髓裡。
他就像一幅撲朔迷離的畫。她無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下一秒又會做些什麼。
然而他卻依舊只是緊緊牽着她,眼裡含笑,盈盈的波光在他的眸中鋪散開來。
她又扯不回她的手,情急之下,竟然低下頭,狠狠的咬上了他的手,她咬得很重,剎那間,濃重的血腥味在她的口中瀰漫開來。
然而夏靖文眉頭都沒皺一下,脣邊的笑意相反更大了,似緩緩盛放的綠荷。
姍姍驚得一下子放開了他的手,看着他手上隱隱滲出血的咬痕,又看看他眉目裡含着的溫情笑容,心裡的暗潮瘋狂翻滾起來:他瘋了!他絕對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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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的八樓,他拽着她下了電梯,這是VIP套房的樓層。
整個樓層的設計紛繁複雜,他帶她兜兜轉轉,走了好久才停住。
他站在一扇精雕的門前,手輕輕按在感應器上,門應聲打開了。
剎那間,姍姍呆立在門口,如一座雕像。
滿室的藍色妖姬,像藍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燒,妖嬈的藍色映亮了整個房間,簡直就是漫無邊際的花海。
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一種獨特的清香,清新別緻,若淡淡的水粉。
復古的留聲機裡放着她最喜歡的歌《Aslongasyouloveme》,輕柔的嗓音緩緩吟唱着:
“Idon'tcarewhoyouare
Whereyou'refrom
Whatyoudid
Aslongasyouloveme
…………”
她就像被什麼魔力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