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這陌生人看了好久,才悶悶的說,“我沒請護工。”
“葉先生說,你是爲救他妻子受傷的,所以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包括護工費用全都由他包攬。”
如果沒有“你是爲救他妻子受傷的”這句話,柳瑩雪恐怕會高興的找不着北。
但現在有了這語境,她只覺得這些話聽得很扎眼,在她這個失戀的人面前,展現他們恩愛的一面,雖不見血,但讓她的心弄得傷痕累累,恐怕是好幾年都養不好的傷。
“還有,這是葉先生交給您的。”護工將一張字條交給柳瑩雪,柳瑩雪接過,掃了一眼。
“涵涵現在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要露出破綻。”
柳瑩雪的手一直在抖,護工趕緊迎上前來,“柳小姐,您怎麼了?”
她重重的將一玻璃杯砸向護工,“滾!給我滾!”
心情焦躁不安,完全像發瘋了一樣,把手邊上能夠砸的東西,鋪天蓋地的朝護工砸去。
護工也被嚇壞了,“柳小姐,我在門外,有吩咐隨時叫我。”
說完,就走出去,慌忙把門關上。
房間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死寂的可怕,無人發泄,柳瑩雪也覺得沒什麼意思,瞬間停住了動作。
她呼呼的大口喘氣,盯着那張字條,上面寫滿的是他對蘇涵的寵愛,她一直夢寐以求的愛,但偏偏對象不是她。
顫抖的手放在了字條上,正準備撕碎,最後又絕望的停了下來,這張字條,她甚至還想留着,她都沒見過他的字跡。
看來,她真的是瘋了,愛得卑微又難堪。
*
蘇涵在隔壁病牀上睡了一覺,睡的不怎麼舒服,翻來覆去的。
她也不是個認牀的人,但偏偏就是別墅裡那張大牀把她的身體養得太挑剔了,那張牀又大又柔軟,而且……還有大叔溫暖的懷抱和熟悉好聞的氣息。
所以,她現在躺在醫院的病牀上,稍微硬又充斥着消毒藥水的味道,她自然睡不好。
半夜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累了,她居然睡沉了,不再輾轉反側。
等醒來的時候,正對上白色的病號服,他將病號服都穿出別樣的不羈來,鈕釦恰到好處的打開到第二顆,觸目所及是微微滾動的喉結,性感的鎖骨,還有無限誘/惑的古銅色胸膛。
“咕咚。”蘇涵默默的嚥了一口口水,大清早的,腦子裡只浮現着四個字,“活/色生香”。
她擡眸,就對上大叔含笑的視線,“早。”
蘇涵盲從着,就算這裡是最高等級的病房,但是病牀還是一如既往的狹窄,大叔個子高,兩人躺着,蘇涵的手腳都無處安放了。
“我怎麼會在這兒?”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該問你。”
“爲什麼?”蘇涵疑惑之間,瞪大眼睛看了過去。
葉邵霆笑道,“昨晚,你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叫我名字,然後就從牀上翻下來,直接爬到我牀上來,才睡的安份點。”
蘇涵眼裡寫滿難以置信,爬牀?她怎麼可能做這麼無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