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果然如方淑珍所說的，路非常不好走，還在修路，磕磕絆絆的。
連凱茜踩着十幾釐米的高跟鞋，走得身子歪歪扭扭，好幾次都要跌下去了。
而且沿路灰塵撲撲，她緊緊的捂着口鼻，臉上寫滿嫌棄。
好不容易纔到了那家店，果然，誠如方淑珍所說的，這家店面上黑漆漆的，甚至連個招牌都像是自己做的，歪歪扭扭的寫了四個字，“法國餐廳”。
“噗”連凱茜沒忍住，笑噴了。
進去之後，卻發現人特別多，都佔滿了，還得等位。
老闆是一對中年法國夫妻，一看到方淑珍，眼睛一亮，操着一口純熟的江城話說，“方小姐，您的位置還留着在，您請進。”
也並不是包間，而是廚房和餐廳之間的一個小隔間，連凱茜滿臉嫌棄的將椅子擦了又擦，而方淑珍則是隨性的坐下，衝着老闆微笑着說，“老樣子，沒關係，我願意等，就按先後順序幫我做。”
“誒。”夫妻應和一聲，又跑到後廚去忙了。
等了足有一個小時，等到連凱茜臉色都鐵青了，要不是礙於柳瑩雪的面子，她就會直接叫囂了，“你可知道我的一分鐘多少錢，敢這麼浪費！”
菜終於端上來了，同樣是鵝肝，帶着一種珍饈的高貴，色澤鮮豔光膩。
連凱茜撇了撇嘴，光面上好看那又如何，還是要味道更重要。
方淑珍忍不住最先大快朵頤起來，只嚐了一口，臉上就顯出滿足得不得了的表情。
連凱茜搖了搖頭，雖說方淑珍是葉邵霆的乾媽，但她總覺得方淑珍有一種市井小民的市儈之氣，太過隨意、不講究。
柳瑩雪在連凱茜之前，優雅的切開鵝肝，只嚐了一口，眉宇連帶着眼底浮動的都是妙不可言。
她此刻內心的起伏已經無法用話語形容，只能連連指着連凱茜盤子裡的鵝肝，難掩激動之情，“凱茜姐，快！快嚐嚐！”
能讓柳瑩雪都這麼失態，連凱茜臉上寫滿狐疑，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反正就算好吃，她也絕不會承認的。
她不可能錯，更不可能輸！
剛嚐了一口，還沒咀嚼，那股濃香就撲面而來，猶如清新的海浪。
尋常鵝肝都會有油膩苦澀之感，但這個鵝肝完全不會，相反還有一種食材本身的甘甜和清冽，就正如海浪輕輕的刷過舌尖，如此形象的描述。
再咬了一口，口感芬香醇厚，這種感覺愈發疊加，又新加一種清鮮爽口之感。
吃完之後，連凱茜擦了擦嘴，表情已經變得尤爲的凝重了，近乎籠罩在一片陰影中。
方淑珍也不在意最後的答案是什麼，壓根就不會急着去問連凱茜感覺如何，在她看來勝負並不重要，體會纔是最重要，索性這勝負就這麼翻過了。
但柳瑩雪心中卻有一杆秤在測評，她認爲這一局是方淑珍贏了。
如果她能嫁給總裁，到時候方老師就是她的婆婆了，如此有涵養又隨性親和的婆婆，想想就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