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尷尬的情況發生，蘇涵沒敢再繼續辯駁。
警察打開屍體，一個個讓他們辨認，誠如警察所說的，完全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有的人眼睛珠子都被炸出來了，只剩下眼白，還有的人，五臟六腑完全是掏空的狀態，黑漆漆一片。
縱使堅強如蘇涵，現在也忍不住作嘔，葉錦擔憂的看着她，“這樣吧，你把方羣的特徵告訴我，讓我來找，你在外面等我吧。”
“不……”蘇涵執意如此，她要替她的朋友親自確認這件事。
她的心情愈發的複雜。
這時候停屍間的大門猛地被踹開了，正對上的是林小蜜的一張眼淚壓根不受控制的小臉，臉蛋上已經完全被淚水所掩蓋了，她的眼睛裡還在源源不斷的有淚水涌現下來。
“你們在幹什麼？”她對着蘇涵和葉錦吼道。
“小蜜，你聽我說，你先別這麼激動，現在這件事還沒確認。”蘇涵趕忙安慰林小蜜，她也不知道林小蜜是怎麼跟來的，明明她和葉錦都是很精明的人，也沒感覺到身後有任何人跟蹤。
不過仔細想一想，就明白了，林小蜜可能是半夜起來，發現蘇涵不在房間裡，便覺得很奇怪，怕她出了什麼事，下樓前來詢問一樓服務人員，服務人員幫她們叫的出租車，所以自然有出租車拍照信息什麼的，於是林小蜜就這麼一路追了過來了。
“我知道了，我來認。”林小蜜冷靜下來之後，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
蘇涵看着她這種愈發鎮定的樣子，心裡越是揪起來的疼痛，她真的很怕小蜜在這裡就會崩潰掉。
“這個，不是！”
“這個，不是！”
看了好幾具屍體之後，她的視線落在一隅，“這外套……”
這個外套，她已經辨認出來了，就是方羣的，她一直把方羣當做她的男閨蜜，所以原來有一段時間，兩人買衣服都是一起去買的，那段時間屬於一種朋友已過，戀人未滿的狀態。
她當時還說他這衣服其實穿起來很帥氣，但就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結果就在他的衣服上惡作劇的畫了一隻小烏龜。
所以……這件衣服，可以說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因爲是她林小蜜留下的痕跡。
林小蜜膝蓋一軟，瞬間跪了下去，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魂魄。
“小蜜！”蘇涵趕忙去拉她，然而林小蜜靈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樣，儼然一具行屍走肉。
蘇涵看着林小蜜死死拽着那衣服的一角，她已經猜想到了幾分，但還是安慰着林小蜜，“其實小蜜，你也不需要那麼快做決定，就算衣服一樣，那也不一定會是方羣啊。”
林小蜜聽了，還是掀開衣服盯着屍體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多虧了蘇涵的那句話，她差點就要墮入地獄了……
“他不是方羣，方羣的胳膊上有一個十字形的傷疤。”林小蜜臉上還全是淚水，但卻忍不住破涕爲笑了，“只是爲什麼方羣的衣服會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