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騎在寧煜的身上,兩條纖細白皙的腿正夾着寧煜的腰,而寧煜的一隻手正摟着她的腰,像是爲了防止她一個不穩就摔着,另一隻手則——
“唔——”
此時,寧煜的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按住了顧傾顏的後腦勺。
顧傾顏一驚,微微將頭側過去,只親在了他的面頰上。
她忽然感覺到摟在她腰上的手一緊,身邊的氣氛降至冰點。 顧傾顏有些尷尬,她當然知道寧煜剛剛的舉動是想做什麼,她這算是拒絕……吧?
忽然聽見耳朵邊上有溫熱的氣息,顧傾顏的身子輕輕一顫,在聽到寧煜略帶嘲諷的話語後,顧傾顏的指尖冷了冷。
“下來吧,你想在我身上坐到什麼時候?” 顧傾顏立馬一個利索便跳了下去,坐在牀上一下子尷尬地連手該放哪都不知道,只好一下一下地絞着衣下襬。
寧煜拿起了本被他丟在一旁的浴袍,下牀朝浴室走去,忽然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說:“在你願意之前,我不會強迫你的。”
然後便聽見“砰”的一聲,浴室的門被關上。
顧傾顏一直垂着眼眸,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這一刻,她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
他們之間的婚姻算什麼呢?
浴室裡的寧煜原本沉着一張俊臉,忽然一下笑開了,卻是嘲諷的笑容。
他不是在笑顧傾顏,而是在笑他自己。
只因爲顧傾顏拒絕了他的吻,他便不愉至如此?想來真是有些好笑,原本娶她就不是因爲感情,現在又何必如此。
嗤嗤笑了兩聲,寧煜關了水,隨手扯了條浴巾將自己身上的水擦拭乾淨,這才穿上浴巾出了浴室。
顧傾顏正背靠着牀頭修改自己的手稿,聽見浴室的門開了便擡起頭看了過去。
她保證她這只是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動作!聽見聲音便下意識看去,卻不料看見寧煜小麥色又有點肌肉的胸膛。
顧傾顏趕緊把頭撇過去,但點點紅暈還是從她的臉頰染到了耳朵上。
這人太可惡了,她明明不想看,他卻這樣“強迫”她看!
“你……把衣服穿好!”
聽見她略有點嬌嗔的聲音,寧煜不能否認,他心頭有那麼一小塊地方又軟了下來。
寧煜自然是沒有按她說的做,徑直便走到牀的另一邊坐了下去。頭微微側向顧傾顏那邊,只差一點就可以靠在她的肩膀上。
有小水珠滴落下來,順着她的脖頸滿滿滑向她的鎖骨。
顧傾顏被這微微的涼意驚得一愣,側過頭便看見寧煜那張放大的俊臉。
此時的他是另一種帥氣,洗過的頭髮一縷一縷,應該是之前只是隨意地擦拭了幾下,顯得有些凌亂,有一些水珠正凝結着,堪堪懸掛在髮梢,正因爲重力的原因,向下墜落。
這是一種野性的帥氣。
顧傾顏很不爭氣的嚥了口唾沫。
於是耳邊響起了某人調侃般的笑聲。
顧傾顏再次很不爭氣的臉紅了。
這個人,真是……!
顧傾顏伸手推他:“去吹乾頭髮。”
寧煜乾脆耍起賴來:“不去。”乾脆利落。
嘆息一聲,顧傾顏無法,只好將手中的手稿放下,起身朝梳妝檯走去,剛踏出一步似是想起了什麼,又走回牀頭櫃旁,拿起一本書將手稿壓好。
寧煜又是嗤嗤一笑。
顧傾顏撇撇嘴,纔不管他如何笑。
她去拿了吹風機,又將椅子擺好,便轉過身看向寧煜,擡起手像招小狗一般對他說道:“過來,我給你吹。”
寧煜挑了挑眉,倒也沒拒絕。
待寧煜已經在椅子上坐好,顧傾顏便爬上牀,跪在牀上開始給寧煜吹頭髮。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吹風機轟隆隆的聲音,顧傾顏摸着手裡的頭髮,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硬。
正在顧傾顏晃神的一剎那,結實有力的手臂忽然環上了顧傾顏的腰,寧煜把臉緊貼着顧傾顏的肚子。
顧傾顏手上的動作徹底僵住了。
可是寧煜似乎沒有放開的意思,顧傾顏也只好繼續吹。
直到手中的頭髮變得乾燥,顧傾顏這才關閉了吹風機,寧煜也很自覺地鬆了手。
將吹風機放了回去,顧傾顏便又回到牀上修改手稿去了。
寧煜也不急不慢地跟上。
既然她趕不走他,那她只能選擇無視他了。
他愛咋滴就咋滴吧!
顧傾顏看着自己的手稿發了會兒呆,靈感這種東西不是隨時都有的,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修改,更何況還要分出心思來注意身旁的着只狼。
顧傾顏拿筆搔了搔頭,還是決定死磕下去,至少磕到他先睡覺了她再睡。
寧煜雖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但也能感受到她的緊張。
“其實有個地方你寫錯了。”
寧煜忽然出聲,顧傾顏嚇得手一哆嗦,筆掉了下去。她只能彎腰去撿,嘴上也不含糊:“哪裡有錯啊?”
等她將筆從新拾回手裡,寧煜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男人從不會沒有任何理由就喜歡上一個女人。”
顧傾顏想了想,原來是在說一見鍾情是不可能的。
“一見鍾情怎麼就不可能了?”顧傾顏不服氣。
寧煜用手支着腦袋,好看的眉目笑意盎然:“男人從不會莫名其妙地就喜歡上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