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醫生來了,簡單的檢查之後卻是一臉凝重的對着寧煜說道:“雖然病人的生命跡象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我還是勸你儘快的把病人送到醫院接受治療,不僅是身體上的治療,還有心理治療。雖然我不知道病人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病人心理問題更嚴重。”
送走醫生之後寧煜趕緊把顧傾顏送到了醫院,就如家庭醫生說的那樣,顧傾顏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的大礙,寧煜幫她辦了入院之後知道她不會那麼快的醒過來,於是暫時離開了醫院。
寧煜開車來到顧正文的家樓下,看着匡雅玲從公寓裡走出來去買菜之後才從車上下來,毫不猶豫的朝着顧正文的家樓上走去。
“誰啊!”顧正文走出來開口,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是寧煜之後非常的驚訝,脫口而出的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的?你一個人嗎?小顏呢?”
“我來這裡是有話想要和你說。”寧煜一臉凝重的開口說道:“是關於傾顏的,非常重要。”
看着寧煜凝重的表情,顧正文也不由得變得嚴肅起來,閃開身子讓寧煜走了進來之後纔開口問道:“究竟是什麼事讓你親自過來找我?小顏究竟出了什麼事?”
寧煜看了一眼顧正文的家,“我們去書房談吧。”
顧正文看着寧煜這個樣子心中除了疑惑也有些不安,於是帶着他走進書房,關上房門轉身看着他,“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了吧。”
寧煜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冷靜下來纔開口說道:“傾顏現在醫院。”
“醫院?她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在醫院?你對她做了什麼?你不是答應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嗎?怎麼小顏會在醫院?”沒等寧煜把話說完,顧正文就已經激動的打斷他的話,緊緊的揪着寧煜的衣領質問着他。
“因爲她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現在在折磨着自己的身體,醫生說她需要接受心理治療,不過我覺得醫生的心理治療效果不大,不如解開她的心結比較重要。”寧煜已經慢慢冷靜下來,一邊看着顧正文得反應一邊開口說着。
“心結?什麼心結,你說話別吞吞吐吐的,直接說重點吧。”顧正文已經失去了耐心,心中非常擔心顧傾顏有什麼事,於是急切的開口問道:“你快點告訴我究竟小顏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要接受心理治療。”
“小顏一直以爲她母親是病死的,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寧煜見到顧正文震驚的表情,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說道:“是不是你一直以爲你太太是因爲生病而過世的是嗎?其實不是這樣的,雖然也有生病的原因,不過是知道某些事情導致病情惡化而提前去世的。”
“你這小子,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麼?”顧正文聽着寧煜莫名其妙的話,尤其是他一再提到自己妻子的事情讓他生氣的再次揪住寧煜的衣領,“我妻子如果不是病死的難道是被人殺死的嗎?你是這個意思嗎?”
“是!”寧煜突然堅定的回答讓顧正文再次震懾住,揪着寧煜衣服的手慢慢放了下來,有些頹然的看着寧煜。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究竟是誰殺了我的妻子?是誰?”顧正文慢慢的變得憤怒,彷彿要殺人一樣的看着寧煜。
“兇手有兩個,一個是你,另一個是你現在的妻子匡雅玲,而傾顏知道這件事之後整個人徹底奔潰了。”寧煜看着顧正文說道:“在不久之前有人想要綁架傾顏,那個男人叫鄭雄,十幾年前也生活在X市,後來發生了一些事離開這裡,最近又回來了。”
“所以呢?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叫鄭雄的人,他和我之間有什麼關係?難道你認爲是我讓這個鄭雄去綁架小顏的嗎?”顧正文有些憤怒的質問着寧煜。
“我知道你不認識這個鄭雄,不過匡雅玲卻認識,鄭雄知道匡雅玲的把柄之後不停的勒索她,後來匡雅玲告訴鄭雄,你的女兒,就是傾顏和我在一起的事情,於是鄭雄決定綁架傾顏打算勒索我一筆錢,不過他沒有成功。”寧煜一想到鄭雄想要綁架顧傾顏的事情還會感到非常的憤怒,“你不想知道鄭雄知道了匡雅玲什麼把柄嗎?”
“什麼把柄?”看着寧煜認真的樣子,顧正文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是順着寧煜的話開口問着,心中卻越來越覺得不安,隱隱約約覺得寧煜接下來要說的話會非常的嚴重。
“當年你太太生病,而你忙着工作,匡雅玲的出現讓你的精神得到慰藉,雖然那是你沒有在身體上背叛你的太太,不過不可否認你精神上已經背叛你太太。”寧煜的語氣裡包含着對顧正文得指責,“你一直是傾顏最尊敬的人,在她知道這件事之後你覺得她還能保持冷靜嗎?”
“小顏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顧正文有些自責,但是更多的是羞愧,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一道傷疤,很久不被提起,久而久之他快要忘記了這件事,沒想到今天會再次聽到這件事,而且自己的女兒還知道了這件事,讓他更加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女兒了。
“傾顏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因爲這件事受了很嚴重的打擊,尤其是她母親的死也和你的精神背叛有關。”寧煜繼續說道。
“不可能,當時我太太明明是生病去世的,醫生也是這麼說的。”顧正文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如果自己妻子的死真的和自己有關,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顧正文就無法承受這個事實。
“當年你太太的確是生病了,卻還沒有那麼嚴重,而匡雅玲當時知道你對你太太的感情,知道你不會爲了她和你太太離婚,所以當時去找你太太了,告訴你太太關於你和她的有些事情,你太太受到很大打擊,你應該知道丈夫的背叛對一個生病的人而言是致命的打擊,後來的事情不需要我繼續說下去了吧。”寧煜看着顧正文大受打擊的模樣,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許久之後顧正文才幽幽的開口,半信半疑的問着寧煜,“你說的是真的?匡雅玲真的找過我妻子?”
“鄭雄就是抓到了匡雅玲這個把柄才能一直威脅她,勒索她,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見鄭雄,又或者你可以當面質問匡雅玲。”寧煜看着沉默不語的顧正文,知道他受到的打擊並不亞於顧傾顏,更重要的是除了受到的打擊還有深深的自責。
“小顏都知道了嗎?”這是顧正文最害怕的事情,是他害死了自己最愛的親自,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顧傾顏。
“我真的很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可是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因爲知道這些事,所以她現在整個人都崩潰了,吃不下睡不着,昨晚更是喝了一整瓶紅酒,喝的吐血。”寧煜有些哽咽的說着,“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要讓你親自和她去談一談,不管是怨恨也好,原諒也罷,我不想上一代的事情傷害着她。”
“是我做錯了,是我錯了。”顧正文自責的說着,“我沒臉去見小顏,更沒臉去見若嫺。”
“我今天來不是想聽你自責的,而是想着該怎麼幫助傾顏,傾顏現在對她母親的死,對你的背叛只是一個懷疑,但是我不想隱瞞她,真相是瞞不住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親自向她說出真相,不管最後她會不會原諒你。”寧煜有些煩躁的打斷了顧正文的話,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就算他是顧傾顏的父親,只要是讓顧傾顏受傷的人,都是不可原諒的人。
“我……”顧正文有些猶豫,多年的官場沉浮,加上天生大男人主義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向自己女兒道歉這樣的舉動。
寧煜厲眼一掃,聲音冷了幾分,“如果你不想要傾顏這個女兒你大可不必去向她道歉,傾顏是我的妻子,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寧煜帶着一絲怒意離開了顧正文的家,而寧煜一離開,顧正文整個人屋裡跌坐在沙發上,過了好一會兒匡雅玲走了進來,一臉悲痛的而看着顧正文,想要開口說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匡雅玲蹲在顧正文的面前,伸手想要去握顧正文的手,卻被他還不猶豫的甩開了,顧正文憤怒的站起身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匡雅玲,眼中透着濃濃的恨意。
“你這個歹毒女人!”顧正文咬牙切齒的說着,“爲什麼要害死若嫺,你害死若嫺還不夠,還想要傷害我的女兒,我真是瞎了眼纔會娶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正文,你聽我解釋。”匡雅玲一下子從地上站起身拉着顧正文想要解釋,“我當初是因爲愛你纔會那麼做的,雖然你當時已經結婚了,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纔會那麼做,我不是真的想要害死若嫺的,這些年我一直守着良心的煎熬,是老天在懲罰我,讓我無法生下你的孩子,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求求你不要拋棄我。”匡雅玲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顧正文。
“你滾開!”顧正文絕情的揮開匡雅玲的手冷眼看着她,“因爲你那自私噁心的愛,把我變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負心漢,老天不僅在懲罰你,也是在懲罰我。你滾,我無法再和你一起生活了,就算是死,我也絕不能再和你一起生活下去。”
“正文,不要拋棄我,不要丟下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匡雅玲再次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跪在地上哀求着顧正文,可是顧正文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用力的甩開她的手,毫不猶豫的走出了書房。
“正文,正文。”匡雅玲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報應,這一切都是報應,老天在懲罰她,懲罰她不該有貪慾,讓她臨老得到報應,失去所有。
既然顧正文都已經知道真相,都決定不要她了,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死了算了。與其悽慘的活着,不如痛快的死去。匡雅玲從地上站起身,慢慢的走到窗戶邊上,從上往下望去,二十幾層高的距離,跳下去應該必死無疑吧,匡雅玲跨出一隻腳,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